穿越对上重生(87)

　　莫涟漪听罢心中有些震惊，漠北的风俗习惯与大雍果然不一样，作为漠北王居然还可以逛花街，且听老板的意思这是司空见惯的场景。再想想大雍朝，莫说皇帝了，五品以上的官员都不敢明目张胆地整日进出烟花巷柳之地，否则叫那些言官抓住了把柄，那就是不得安宁。
　　莫涟漪犹豫了许久，还是到街上买了一把胡琴，拎着去了花街。漠北民风开放，花街也不似京城那里只有晚上才热闹，白日里闲着无聊进去听曲儿办事的就不少。莫涟漪也是进去办事儿的，只不过她办的是正事儿。
　　大摇大摆进了花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板娘便摇着纤细的腰肢走了过来：“哟，这谁家丫头啊？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隔壁过去才是鸭馆。”
　　花街分为两处，一处便是这里，叫花楼，而另外一处卖身的则皆为男儿，称作鸭馆。因为在这漠北，没什么女人不能抛头露面的规矩，家里有钱有权的女子也可来花街享受。莫涟漪刚来的时候，别人还以为她走错了地方。
　　可莫涟漪却只笑了笑，用漠北话问：“你就是玉娘？”
　　“是啊？怎么着姑娘，你今儿是过来找我的？”
　　玉娘眉头皱了皱，“你找我做什么？”
　　莫涟漪不卑不亢道：“那你就是玉娘了，我知道你是这里掌事的，便过来问问你们这里需不需要琴师。”
　　玉娘看着挺直了腰板的莫涟漪，十分疑惑：“怎么？你要在这里卖身？”
　　“我只卖艺不卖身。”
　　莫涟漪说着，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将胡琴拿了出来，“玉娘你可以先听听我的手艺，若是不满意我立马就走。”
　　“行啊，小姑娘口气可真不小，我玉娘就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玉娘一拍桌子，直接要莫涟漪在花厅拉琴。
　　胡琴这种乐器本就是从漠北传到中原去的，中原会拨弄的人不多，倒是新鲜一些。可在漠北，几乎人人都会拉胡琴，要想以胡琴出彩，实在有些困难。玉娘看到莫涟漪年纪不大，便对她心存了几分轻视。
　　莫涟漪也心知要凭借拉胡琴的技艺让人对自己刮目相看实在不容易，她便将更多的赌注压在了所选的曲目上头。除了天寒地冻没有办法在大漠生活的时候，人们才会大批涌进王城，可本身就在王城中的这些人有些根本从未在沙漠流浪过，他们对游牧生活十分向往，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亲自去体味。莫涟漪拉的这个曲子让人听了感觉身处万马奔腾之境，无一不觉得酣畅淋漓。
　　曲终，人未散。相反，莫涟漪这一曲不仅将一楼花厅的人全部吸引了过来，甚至有二楼三楼的人也被吸引下来。等到莫涟漪把琴放在一边之后，这些人居然开始喝彩。
　　“好！”
　　众口一声吼。
　　“……”
　　这声可真不小，差点儿给莫涟漪吓到。不过她还是面不改色，问：“请问玉娘，我可以留下来吗？”
　　玉娘喜不自胜，手上能有这么一个人，花街的生意肯定能翻好几倍。她当即上前一步拉住莫涟漪的手，说：“当然当然，你就留下来，别的我们也好商量！”
　　莫涟漪十分满意这个结果，为此她甚至可以忍受玉娘身上不知涂了多少层的香料。两个人就此达成协议，再加上莫涟漪编造的自己那个略微凄惨的身世，她成功在花街拥有了自己的一间不被人打扰的屋子。
　　“你就住在这里，离姑娘们接客的地方远了些，也不会打扰到你。每日白天你就在这里表演，当然了，你如果选择只卖艺不卖身，来花街的人可不都是什么有规矩的，我一会儿就叫人在一楼给你搭个帐子，你日后就在那里表演即可。”
　　莫涟漪点了点头，说：“今日就开始，还是等到明日？”
　　“明日吧，今日你好好歇一歇。”
　　玉娘又叫了一个人来带莫涟漪去歇着，等到莫涟漪快要走出那道门的时候，她又说，“对了，你若是方便，便过来签一下你的卖身契吧。”
　　“我只卖艺，还需要签卖身契？”
　　莫涟漪故意露出一副不愿意的样子，“我还不想卖身。”
　　玉娘看到她一脸不甘愿的样子，板起了一张脸说：“进来花街可容不得你，不过现在这卖身契还没有写，你若是不愿意便离开这儿吧，我玉娘绝对不会叫人拦着你。”
　　“那……答应我的必须作数才行！”
　　莫涟漪只好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应下此事。
　　莫涟漪离开之后，玉娘又说：“去，去查查这人的来历。王城中出了这么一号人物，还是我玉娘不知道的，未免太可笑了！”
　　“是！”……
　　入了夜，薛文静终于摆脱了柯里砬的魔爪，可以去休息一下。可她刚回了屋子，就见龙护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要不是知道自己身边还跟了这个一个人，薛文静怕是要被吓出心脏病来。
　　“什么事？”
　　一般没有大事，龙护卫是不会现身的。
　　可这一次还真没什么大事，龙护卫只是说：“看到主子没事属下就放心了，莫姑娘那里还等着我回信儿呢。你不知道，你们两个难得分开一次，她心中肯定非常担心。”
　　“你又知道她担心了？”
　　薛文静有些不高兴地坐在床边，“我发现你现在有点儿吃里扒外，一天到晚的为师姐说好话。”
　　“主子要是这么说，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龙护卫强忍着自己的笑意，说，“那我要是说莫姑娘不关心主子，主子就高兴了？”
　　“当然不是！”
　　薛文静又迅速回了一句，脸有些发红发热，“哎呀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师姐到底有什么事？”
　　“莫姑娘让我告诉你一声，她已经想到办法混入王宫了，不过可能比预期的时间稍稍晚一些，要你这几日小心一些。等她那里安定下来，她就会来看你。”
　　龙护卫把莫涟漪交待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明日告诉她我没事，又没人去打听一个哑巴的消息，让她千万不要着急。”
　　薛文静说完，又忍不住问，“师姐现在在做什么？”
　　龙护卫犹豫了许久，还是说：“莫姑娘她如今编造了一个身份混入了花街，听说子桑从常常会去花街听曲儿，她打算赌一赌。”
　　他一边说一遍看薛文静的脸色，生怕薛文静不高兴或是太担心。
　　可没想到薛文静一听是那种地方，说了一句：“这地儿倒也安全，你记得一定要告诉师姐我没事，也别让她太着急了。”
　　“……”
　　龙护卫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年纪大了，越来越搞不懂主子的想法。


第98章 能不能别这么吓人
　　龙护卫一心一意守在薛文静身边,莫涟漪身边也跟了一个人，剩下能传话的便只剩下了一个人。不过这人一向少言寡语，真要让这人去来回传递消息,莫涟漪自己都不放心。
　　“我听闻那个玉娘是十分仔细的人，绝对会想法子去查我的来历,以防万一，这几日你暂时不要出现了。至于文静那里,叫龙护卫每日跟她报个平安就是了。”
　　“是！”
　　将人打发走之后，莫涟漪便安安分分地呆在玉娘给她安排好的房间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琴弦。即便子桑从真的喜欢来花街听小曲儿,可从未曾听说过他直接将人带回王宫的，若是不想个什么非让人把自己带到宫里的法子，这一切都是白搭。
　　妙计绝非一朝一夕便能想出来的，莫涟漪估摸着时间可能不早了，便先收拾一番躺在了床上。只是她刚一躺下，便听到门口那里传来了细微的声音。她刻意放平了自己的呼吸声，让来人误以为自己睡着了。
　　果不其然,又过了没多久,便听到“吧嗒”一声,这是房门的插销被刀子划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脚步声。尽管那人刻意放轻了步子,可莫涟漪还是听出来来人在四处翻找着什么,找了许久才离开。
　　莫涟漪觉得十分奇怪,即便玉娘或者是别的什么人真的想要查一下自己的身份,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莫非还有其他人？……
　　第二日一大早，柯里砬便开始敲薛文静的门，连个睡懒觉的机会都不给。她有些崩溃地想，不会从今天一大早就要开始烤肉吧？她的人生目标真的不是做厨娘，信不信她在烤肉上加盐咸死你们啊？
　　不过薛文静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个聋哑人啊，她就算把门拆了自己也不能听到啊。想到这里，她蒙了一层被子准备再睡一会儿，有本事就拆门啊，拆不了算你怂！
　　柯里砬还真不敢直接将门拆了，虽然因着她的身份，王宫之中有不少人尊敬她，可说到底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大王本来就对她没多少心思，若是真的放肆地拆了这座宫门，只怕会被王上撵出宫去。敲了一会儿还不见薛文静来开门，她只好选择放弃，看了看天色，这会儿的确还早，她便直接坐在了门外等着薛文静开门。
　　可谁都知道回笼觉这东西十分之不靠谱，有人可能睡十分钟就能再度惊醒，可有人再睡俩小时可能依旧困乏，薛文静显然就是那又接着睡了一个多时辰的人。一个时辰之后，她才头脑发懵地醒过来。刚一打开门，便感觉有一道刺目的阳光冲了进来，她忍不住抬起自己的胳膊挡了一下，刚要低呼出声，却看到了坐在门口的、脸色十分不好看的柯里砬。吓得薛文静当即把自己要出口的声音咽了回去。
　　柯里砬都要气死了，她两个时辰之前便找了过来，敲门之后人也一直没醒，等到现在才看到这人开门。她……她到底将王宫当成了什么地方？
　　薛文静装得一脸无辜加懵逼，反正她现在什么都听不懂，有什么话就随柯里砬去说吧。
　　柯里砬说了许久，应该是一些谩骂指责的话，只不过说着说着抱怨声戛然而止，似乎突然想起来她眼前这人是个聋哑人，只好无奈地扯着薛文静要她跟自己走。
　　果不其然，柯里砬再次拉着薛文静进了膳房，指着一堆切好了的肉和火炉，要她烤肉。天知道，现在薛文静连手都顾不得洗，大漠人这么不讲究的吗？这烤肉应该不是要送给漠北王吃的吧？或者是漠北王根本不知道？不过要薛文静毫无芥蒂就这么烤肉，实在太过于强人所难，她努力地从柯里砬手中扯出自己的手，使劲儿在人面前晃了晃。
　　柯里砬懵逼了许久，终于想起了她一直忽略的事，便亲自提水给薛文静洗白白，紧接着又将她带到了烤炉前。
　　“……”
　　薛文静放弃抵抗，认命开始烤肉。……
　　柯里砬几次偷师不成，最终还是将薛文静烤好的肉端到了子桑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