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不敢苟同,“这可真是乱了套了。”
森染:“可不是,群龙无首就是这样的,大家都想利用起所有的力量,来吞噬一切。”
严靳昶:“之前坐镇的四方冥主都去哪了?”
森染:“有消息称他们去请鬼皇出面了,不过到现在依然没动静,所以现在很多鬼魂和妖修们都觉着,要么是鬼皇陨落,要么是从一开始,阴冥界就没有鬼皇。”
安韶:“二位若是抓到了徐须年,打算将徐须年交于哪一方?”
森染:“命数不可违,不然会牵扯出诸多因果,滋生无数变数,依我看,还是直接将它送入轮回比较好。”
……
这地方距离西曼族界城那边很远,已经感受不到震动了,只能看到有很多游魂从那个方向飞来,像是被驱赶了似的。
严靳昶和安韶从试炼塔里召出了里面的镇守灵物,让他们和森染万明峪见面。
除了靠严靳昶种养出来的黑色红钿花之外,试炼塔里的其他灵物和森染他们都是老相识,见面之后,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不算很大院子里,白水之灵和飓兔蹦蹦跳跳,暗姝看似懒羊羊的趴在一旁,但眼睛是睁开的。
沙蛇化作人形,穿戴着一身耀眼闪亮的金饰,在青色的火焰旁跳舞,还逼着两个白水之灵变化出一模一样的他,非要全方位展示他的美。
蛟骨盘踞在一旁,用妖气丝凝聚成的丝线,牵引来一堆白骨,也围着那堆青火晃荡。
青琅树也化作了人形,坐在木屋的屋顶上,时而抬头看着天空,时而低头看向他们,嗤一句:“闹腾。”
森染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遇到的事,偶尔笑出声来。
万明峪靠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似乎将这一片吵闹隔绝在外。
严靳昶方才见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便一直安静地等着,直到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才借机询问,有没有能快速赚取冥石或者得到黑土的办法。
现在安韶需要养料,那么这些就是必须之物。
森染:“快是指多快?比如像我们这种,照着悬赏来抓捕魂魄,以此来赚取冥石的,你们觉得如何?”
严靳昶:“这是一个办法,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的法子?”
森染思索了一下:“眼下那些自立为王的鬼主们,最需要的,就是冥器,你们若是有冥器,可以送去交易,冥器现在的价位可比以往要高出几倍不止,还有很多的势力已经开始去收罗一些因为破损而被弃于东冥荒原的冥器了,你们如果去东冥荒原那边寻找到还能用得上破损的冥器,应该能卖出不少冥石。”
严靳昶:“那边有很多破损的冥器?”
森染:“当然,东冥荒原曾有过一场大战,死伤无数,很多冥器都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下,这么多年以来,能用的都被挖走了,就剩下很多破损的,现在继续使用冥器,大家就开始将破损不多的冥器也挖出来,修一修,继续用。”
森染抬起手,比了个数,“黄阶冥器五十万冥石,玄阶冥器一百万冥石,地阶冥器五百万冥石,天阶冥器一千万冥石。”
严靳昶:“……”这个价位差距,好大!
森染:“基于此,有破损,但是修一修还能用的黄阶冥器,按照破损的程度,大概在一万到三十万冥石之间,有破损的玄阶冥器,照损坏程度,大概在三万到七十万之间,有破损到地阶冥器,大概在五万到三百万之间,有破损的天阶冥器,大概在七万到九百万冥石之间。”
顿了顿,他又道:“当然了,那些鬼魂和妖修也不是傻子,假若真的破损严重,用都用不了的,就算冥器之前的等级再高,也不会有鬼魂和妖修愿意收的。”
“至于黑土……这些养料多的土壤大多由花族看守,你们要么是用冥石和他们交易,要么是去寻找新的地方,前者应该更快一些。”
严靳昶:“这里距离东冥荒原,有多远?”
森染:“也不算太远,御剑飞行,大概需要三天左右,若是打算去试试,等找到了那些破损的冥器之后,可以去这个地方,找一个叫无名的鬼修,他会修理冥器,修好了再拿去卖,价位自然就提上来了。”说罢,他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写写画画。
严靳昶:“多谢。”遂借过森染递过来的那张画好的纸。
安韶好奇地凑过来,就看到纸上画着好几条线,和一些看不懂的图,图的最中间,是一个硕大的人脸,脸上什么都有,五官聚在,就是很难现象现实中真的存在这样的脸。
严靳昶和安韶同时沉默了。
森染还感觉自己画得挺好的,非常满意地放下笔,“你们可以先在我这里住上几日,休息好了再去。”
严靳昶笑着婉拒了,“我们只想尽快离开阴冥界,还是早点动身比较好。”
森染:“也是,你们不宜长留于此,那便祝你们一路顺风,早点离开此界了。”
严靳昶:“多谢前辈照拂!”
将试炼塔里的守护灵们都收回去之后,严靳昶便和安韶御剑离去,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飞往东冥荒原,而是寻了一处有遮掩的地方,设下结界,在里面调息休整。
安韶刚吸收了丹皖紫珀,在梳理好了那些混乱的气息之后,体内的灵力骤然暴涨!
第838章:突破
严靳昶探查到安韶体内的那些混乱的气息逐渐被疏导顺畅,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感觉到安韶体内灵气暴涨,浅金色的光芒从安韶的身上浮现出来,迅速笼罩了他的全身上下,乃至四周。
坐在安韶身边的严靳昶,也被这些光芒笼罩于其中。
这完全是在安韶意料之外的事!
若是将修士的身体当成一个瓶子,体内的灵气是盛装在瓶子里面的水,每一次突破,都是在重新铸造一个更大的瓶子,来接住从小瓶子里溢出来的水。
那么,当水突然增多,甚至从瓶口溢出来,而外面还没有新的,更大的瓶子盛装,那么水就会流到外界,若是水增多的速度太快,甚至还有可能撑裂原先的瓶子。
一旦不能在水量变少或者消失之前,铸造好一个新的,更大的瓶子,那么那些水就会完全流入外界,融入泥土之间,抓都抓不回来,甚至会因为最初的瓶子破碎了,连原先装着的水都留不住,功亏一篑。
在毫无准备之下的灵气暴涨,像极了这般。
安韶原本还在担心自己那随时可能到来的花期呢,这下好了,完全没心思管花期的事了。
为了留住体内的灵气,只能先想办法让灵气在自己的周围流转,不至于融入外界,而后再想办法筑起新的壁垒,将泄出体外的灵气重新收回来。
严靳昶走到他身前盘膝坐下,抬起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正在陷入这般危机之下的修士,会本能的排斥靠近自己的一切,可是在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清凉之气涌入身体之后,安韶很快冷静下来。
明明,在这种时候,只要有一点点的差池,他这些年的努力就会全部付诸东流,甚至没有一点反击之力。
但在那股气息强行流入体内之后,他还是选择了放纵。
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是生死一线的刺激,是对看不清的未来的期待,还有……
安韶缓缓倾身过去,因为双手都被严靳昶抓着,所以最后触到严靳昶的面庞的,是那些黑色的根藤。
这一刻,从植体上传递来的触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有细腻,有粗糙,还有那每一寸肌肤上的温度,以及随风飘动的每一根发丝。
我的,都是我的。
安韶睁大双眼,贪婪地看着,就像是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每一寸都不愿落下。
没一会儿,安韶就发现,眼前人的脸,突然清透起来,倒是他体内的那些血脉,流转的仙气,以及密密麻麻的脉络,和体内的骨骼,变得异常清晰显眼。
安韶愣住了,在这种需要专注于稳固自己的灵气,需要将流溢到体外灵气重新吸纳入丹田之内的时候,他竟然看到了以往从未见过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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