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连奚一听他这么说,也有些忐忑。
难道……
他的头晕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其他的原因。
安连奚看过的书也有不少,约莫也曾看到过类似于外来者被世界排斥的剧情,难不成他也是因为这个……
但是那些人都是主角,就算会被书中世界排斥,但是最后也都成功留下来不说,还气运逆天。
而他,只不过是书中的一个小小的,且早该死了的炮灰。
安连奚是死过一次的人,其实死对他来说并不恐怖,但是,现在的他不想。
也不想回去。
就算回去了他还能活下来,可薛时野呢……
安连奚不得不自私地想:对不起爸妈,他还是想留在薛时野身边。
爸妈没了他还可以慢慢走出伤痛,还会有新的孩子,像他之前做过的梦一样,他们还会有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儿。
然而,薛时野没了他。
他也活不成。
思及此,安连奚抓住薛时野搭在他腰间的那只手,不断用力收紧。
薛时野垂眸,将眼底汹涌而至的戾气掩去,心脏却止不住地抽疼着。
段旭道:“不过王妃不必担心,有老夫在,必保你身体无虞。”经过他手的病人,就没有治不好的。
不为岐王府给的这么多好处,他也会把人给治痊愈。
否则,他这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头也尽早丢了即可!
段旭取下还扎在安连奚头上的银针,“稍后老夫再送些丹药过来,王妃若是再疼可服下一颗。”
安连奚点点头,“多谢段神医,您辛苦了。”
段旭微微笑了笑,对他的话很是受用,临到出门时又往屋内看了一眼,“王爷,药膏可是用尽了?”
薛时野闻言顿了下,颔首:“是。”
段旭扬了扬眉毛,“那老夫再带些过来,不过……要节制。”
薛时野点头。
段旭见他答应,勾起嘴角,飘然远去,那张看起来年轻的脸上全是自傲。
管你是王爷还是怪物。
只要有求于他,那就任他拿捏。
安连奚刚才还在胡思乱想,对于自己会不会回去,有是不是真的被整个世界排斥,一切他都无从得知。此时,他被段旭这么明晃晃的一句话拉回了神智,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往薛时野怀中埋去。
“还疼吗?”薛时野问。
安连奚微微摇头,“不疼了。”
“小乖……”
安连奚仰起头,看见了薛时野眼中无可忽视的疼惜,不禁抬手捧住他的脸,“我真的没事了。”
说这话时,他想到什么,看着薛时野依旧暗沉的眼眸,红着耳根道出了后半句,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薛时野,你给我上药好不好?我……有点疼。”
薛时野眸光一动。
昨日其实就已经上过药了。
有些红/肿,外面是,里面亦是。
薛时野给他擦的时候动作小心翼翼的,却还是难忍,想压着人继续,却克制住了。
只是在上到里面的时候,薛时野停住了。
安连奚问,他才开口。
外面的可以用指/尖慢慢地把药抹上去,里面却是难办。
有些深。
指/尖还差些。
最后,薛时野还是给他上完了药。
完完全全,无一丝遗漏。
至于到底是怎么上药的,只有两人知晓。
薛时野喉/头一动,道:“好。”
安连奚便自己趴在榻上,等着薛时野拿起药瓶。
昨日用完后,他没有把东西放回原位,而是直接置于枕侧,伸手一拿即可。
熟悉的小瓶子被薛时野拿在手里。
安连奚不禁别过脸。
清清凉凉的药膏一经涂抹,安连奚就缩了一下。
薛时野眼眶略微发红,道:“已经快好了。”
段神医出品,一抹即见效。
安连奚‘哦’了一声。
薛时野便继续给他上药,不止这个地方,还有昨日上过药的地方也需得再用一次药。
整个过程并不短暂,时间也一分一秒地过去。
安连奚不敢看,也尽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直到薛时野出声。
“还有里面。”
安连奚直接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盖住头脸,一点地方都不肯再露出来。
即便如此,他还是能听到外间悉悉索索的声音。
是薛时野解开腰带的响动。
无他。
薛时野怎么把那里弄伤的,便用什么把药抹上去。
对于薛时野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考验。
比起昨天是几回过后才开始上药,今天无疑考验更为巨大。
薛时野阖上已然红透的双目,先把药抹在了自己上面,而后才给安连奚上药。
安连奚全程都不做声。
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等到薛时野上好药,整个小瓶子的药膏都被挖空了。
段旭再过来的时候,只有薛时野出了外间拿药。
“这个小绿瓶中的药是老夫特意为王妃炼制,可缓解他的头疼。”他特意单独拿出了一个碧绿色的小瓶子,指着瓶子说道。
而在段旭手中还有其他的那些,都是薛时野用过的,不必他过多解释。
薛时野慎重接过碧绿瓷瓶,看着这个碧绿色的小瓶子。
安连奚的头疼之症几乎快要成了他的心病,只因对方发作起来的样子实在让薛时野看着心疼,但他却无能为力。
“多谢。”薛时野沉沉开口,语气中全是感激。
段旭摆手,只是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药味,道:“若有需要,尽可来找老夫要此药。”他那里存货倒是还有不少,原想着自己被这岐王府找过来是用不上了,但似乎应该是远远不够的。
薛时野点了下头,送段旭出门。
待对方离开,他这才折返回去,安连奚还把自己埋在被褥之间。
薛时野过去将盖着人的被子掀开,安连奚是趴着的,他指尖动了动,把人翻了个面,安连奚整张脸都因为呼吸不畅变得红彤彤的。
薛时野眸光微闪。
安连奚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撇过脸,心跳的速度有些快。
“神医走了吗?”他问了一句废话。
“走了。”薛时野熟练地捞起他,答道。
安连奚:“哦……”
话落,他看了眼薛时野放在榻边的瓶瓶罐罐。
有好多。
想到这些东西最后的用途,安连奚耳尖烧了烧,空气好像都变得滚烫,呼吸沉了沉。
薛时野也顺着他的目光扫了眼那些小瓶子,把绿色的那个放进了怀里。
安连奚看到了,“这个是什么?”
薛时野道:“是治你头疼的。”
段旭除了研制生子丹,也没忘了要给安连奚炼药。
安连奚点了下头,片刻后才指了指榻上的瓶子,“放一边去吧。”
就算是为了到时候用的时候拿得方便,可是他只要一看到,就会感觉不好意思。
这么一对比,将这些东西大喇喇放在榻边的薛时野脸皮真是太厚啦!
薛时野低笑了声,点头:“好。”
他把那些东西用了个小匣子装好,安连奚看着他装。
只不过近日,那些小瓶子都没有用上,薛时野顾忌着对方的身体,还是在为那日头疼之事担忧着。
两人之间的感情日渐浓厚,朝堂上却是风起云涌。
易北部落前来大承朝拜,对大承俯首称臣,一应事宜被明康帝交给了六皇子来办。
相较于岐王两极分化的名声——南境一事后,朝堂上对方的声望高了些,且又有明康帝的宠爱,不少朝臣对岐王都有心靠拢。
但近日来朝堂上一些大臣却是对其颇有微词。
而六皇子就不用说了。
宽和仁厚,温润如玉,无疑是众臣心目中的储君人选。
如今明康帝把事情全权交给了六皇子来办,更加让本就活络起来的朝臣升起了些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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