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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终有迹+番外(上)(15)

作者:赤水三株树 时间:2017-09-06 10:44:04 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早上朝议罢,又转到偏殿议事。

    这种场合思安通常不用多发表意见,政事一开始听得新鲜,听久了只觉乏味,山河偌大,许多难处都比脖子上架刀难多了,难怪老皇帝一年年就丢开手,让别人犯难去,自己只顾享乐。

    议事时温行一般甚少言,思安登基后,他陆续提拔了一批宣武臣僚入朝,近日似乎还慢慢拉拢了一些京中旧臣,事无大小都是这些人上阵舌战,温行只在关键处或是需做决断时才会多说两句。

    众臣讨论着开春水患,京畿多处受灾,要如何抚慰百姓赈灾救济,又说起将要狩猎如何准备,意见不一,思安听着听着只觉耳边嗡嗡地响,困倦上来,掩面打了个哈欠,眼角因眼睛酸涩溢出点点泪水。

    温行本在翻阅一份奏折,一边听大臣们议论,转过身道:“已近午时,不如过午再议。”

    于是吩咐传膳,内侍们小跑将食案端上来。思安本是可以优哉游哉回紫极殿用膳的,不料这一日早间天气尤其闷,过午雷声大作,顷刻间大雨瓢泼,于是他被这场大雨堵在宣政殿。

    好在后殿设有给皇帝小憩的房间,虽然思安平日甚少在此处下榻,房中却一应物品俱全,家具摆设略有些陈旧,床帐被褥都是新的。阿禄将随身带的香料放香炉里一一燃上,各处点灯,慢悠悠上升的香气略可抵消一些雨天泛起的水汽。

    .

    山水屏风后面,思安侧坐在温行腿上,双手缠上他的肩膀。两人异常激烈地拥吻在一处,许是久不曾亲近,都有些情难自禁,吸吮舔舐发出的水声被压在雨声里。

    直到思安几乎窒息,温行才扶着他的头将两人分开,思安大口喘着气,眼角微微发红。

    温行的气息也略有不稳,但比思安好得多,搂着思安轻轻拍打背部顺气,道:“想我了?”

    思安埋在他怀里,小声而干脆道:“想。”

    温行在他脸上亲了几下,道:“难怪饿成这样。”

    思安脸热,在他的颈窝蹭了蹭。

    “你让人带的东西,我收到了。”

    思安不说话,只是在他肩膀上的手缠得紧些。

    温行的手放到他衣摆下,直接登堂入室,在裤子里握住他的弱点。

    “既给了我,可收不回的。”

    思安想说才不收回来,一辈子也不收。但温行已经在他的弱点上弄起来。

    从顶端一直到根部被他热乎乎的大手圈住,十分有技巧的照顾,思安舒服得腰上一挺,咬住唇才把呻吟闷在喉咙里。

    此处正是后殿,距议事的地方不远,思安赐了吃食让众大臣用午膳。本来他也要在这里用些吃食,还没坐下温行就来了,那桌子饭食都成了摆设。

    温行衔住思安发红的嘴唇,有意捉弄似的,慢慢细描他的唇型,诱哄他松开牙关,带着茧的手指却忽而擦过顶端玲口,在思安呻吟将泄的一瞬倾上去堵住,堪堪能没在雨声中。

    这个吻比刚才那个细致温存多,也更磨人,从舌根到舌尖,一寸寸舐着,抬高卷起,相互摩挲戏耍。

    思安的手也渐渐从温行肩上滑下,着迷是的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力气不大,对温行而言更类似厚绒毛挨擦身上的柔软触感,又来到紧实的腰线,稍作停留,溜到了思安自己正被握住相对的那个地方,当然,他还没那么大胆,只是隔着衣物,感觉到手下一大包突起。

    他们离得很近,鼻子碰在一起,四目相对。温行的目光深沉,灼火都拢在眸子里,似乎并不以思安的动作为异。

    思安壮起胆子,小心在鼓囊囊的大包上张开手指摸了一把。

    那尺寸他一只手覆不全,分明已是半鬮起的状态,隐隐有热气隔着衣料透到掌心。

    思安仿佛受到了鼓舞,心跳加快,正要继续做些什么,还在别人手里的小思安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这一捏正中他要害。而后套弄的速度陡然上升,思安感觉整个身体都要飞起来,脑袋眩晕,像被骤然抛高了,再回落时,已经交代在温行手里。

    思安喘着粗气,特别不甘心地望着温行。

    温行拿了帕子给思安擦拭,道:“总得让你得手一回,不然天天想着,魔怔了。”

    思安道:“谁魔怔了。谁又没有……那玩意。我还以为成王多寡欲清心了呢,没想到……”话虽如此,这里头的哀怨他自己也听得出来,没好意思说下去。

    “没想到还是被你勾得硬了。”

    到底没他脸皮厚,思安低下头在他身上又是蹭又是扭。

    温行抱起思安放到床榻上。

    “好了好了,当心果真把你办了。”

    思安心想你倒是来办呀。

    温行拍拍他的头,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先躺一会儿,饿了让阿禄伺候你用饭,困了就先睡。”又把阿禄叫来,嘱咐了几句,转头对思安道:“午后还要议事,你歇好了再回去。”说完大步出去。

    思安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又是懊又是悔,一会儿想起稍瞬即逝的“得手”,手下的触感那么清晰,那么大,已是比他见过蛰伏状态大了许多,要是完全硬起来那该什么模样,如此想着,后鬮竟然自发紧蠕了蠕。

    思安把被子蒙过头,惨叫一声,引得守在屏风外的阿禄进来询问。

    “圣人要什么,奴去取来。”

    思安在被子里道:“要&*%^#*!”

    声音糊住了,阿禄没听清,眨了眨眼睛。

    .

    到三月中天空才开始陆续放晴,幸而没有再一直下雨,京畿水患逐渐消退,温行却还是忙碌着还抚恤水患之后的各处百姓,而河东军似乎春来又起异动。

    阿禄给思安张罗春衫,专门从温行进献的料子里挑选。尚衣局派来量身的宫人说思安比入冬时又高了半寸,思安十分高兴。

    宫人们都换上颜色鲜亮的衣裙,穿梭在被暖风熏染得颜色一日绚丽过一日的花庭中,在禽鸟戏水的湖边嬉闹,笑声隔水飘来,仿佛又回到昔日的安乐富丽。

    东都皇宫中遍植杏花、桃花和梨花,园圃多植牡丹和蔷薇,说是思安某一位先祖在位时有一位极得宠的妃子喜欢,于是各宫各苑都种上许多,每到春来,各色花卉按花期依次粉墨登场,一花未谢而一花又开,加之宫人们侍弄得当,能热闹整整一春。许多年过去,宫室由新变旧甚至已经坍塌,这些花木依然迎接春去秋来。

    集仙阁周围的杏花这时全开了,粉霞蒸蔚、云绕雾缭地围着这座形制灵巧的宫殿。这里本是皇子们上学读书的地方,经年历久,后头还建起藏书阁。

    思安的弟妹们都被奉成一拘在住处,他几次提出要让他们来这上学,奉成一只同意请师父入内宫教授。

    思安瞧这里安静无人,且离宣政殿不远,后头藏书阁还有楼,是个很好的去处,于是时常到书阁找些早年收藏的书来看。

    楼中光线暗了些,思安抽一卷书,想绕到书架另一头窗台边,没拐出去就迎面撞上个人。

    “你走路怎么没声。”

    “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不留。”

    两人同时发问。思安的鼻子疼得皱到一处,温行拉开他的手,轻轻帮他揉。

    “我让阿禄去拿吃的了。”正说着,阿禄提着个食盒滴溜溜从外面跑进来,在外头看见温行的随侍,点头笑了笑,到门槛边忙屏住呼吸,溜进来快速将吃食和花茶摆好。

    温行皱眉道:“也太大意了些,怎么只让圣人一个人在这里。”

    阿禄噤若寒蝉,连忙伏地磕头。

    思安挥了挥手让他出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书,道:“一大堆人跟着怪烦的,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跟着我要干什么。”

    宫中遍布奉成一的耳目,思安身边没有多少可用之人,紫极殿从殿中小厨房到寝殿都需要人照看,因此他出来除了行走仪仗,身边伺候的通常只有阿禄一人。

    温行轻哼了一声。

    思安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因心里喜欢,即使不能相近,相见不能相视,自己所有神思注意也只系在这个人身上,不曾长久,却好像已经过了许多时光,所以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熟悉。包括他身上的气味,脸上一点点细微的表情,说话时难以辨明的一丝语调。

    比如现在,温行面上是风平浪静的,甚至嘴角还带有些笑意,立在檀木架子前,一手负于身后,一手随意从架子上翻看书册,方才有点责怪阿禄的意思,但显然没为这事动气。然则思安就是知道,他眼下心情不好,恐怕还有些怒气。

    他平日威势足,待人说不上多么如沐春风,却从不疾言厉色,很少脸上过不去,旁人也许觉得难以捉摸,阿禄这样的小幺儿们会很怕他,敌手更不敢轻易忽视他。所谓喜怒不形于色,大概就是如此。

    思安将壶里的花茶倒了一杯,杯壁径直送到温行唇边,温行十分领情低头啜了一口。

    思安的皮肤透着干净的气息,藏在花茶冒出的水汽里若有若无。

    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斜入屋里,投下几道深浅不一的光束,清风徐来,淡红褪白挂满枝头的花束随风晃动,疏疏落落飘下,搁浅在阳光投射的地方,窗台上地上,斑驳不一,思安看得有趣,茶杯塞到温行手上,走过去将花瓣一片片归到书页上。

    平日这个时辰温行多半是在处理政事,近日他与奉成一分歧颇多,思安回东都后,宫中修缮了几座宫室,春后陆续完工,温行打算将思安的弟妹们接到几处在碧波池边比较靠近前廷的宫室居住。奉成一恨不得将所有皇室宗亲都掌控手心里,且温行此举已触动内宫,他如何肯放。

    思安依旧装聋作哑,他这个圣人自己都做不了主,何况他的弟弟妹妹。只是奉成一当初对他就不上心,对这些年幼的皇子公主更不怎么样,让他们全都挤在一座老旧的宫殿里,思安私下着人送东西都不让进。

    奉成一顾着和温行斗法,大概知道此事思安未必站在他一边,暂时还没来找过思安,思安也乐得清闲,只是觉得这事最后还是会推到自己面前。

    如此前后思量,思安也猜出温行多半是为着宦官难缠气不顺。

    “其实内宫终究是宫人的天下,急不来,一时争得高低,还有四司六局盘根错节,外有禁军,堂前朝臣,纵是死也死而不僵,哪里那么容易。”

    思安周身罩在清浅的阳光里,一袭浅灰蓝的春衫,腰系绿丝绦,衣衫正是温行选送入宫的料子做的,有些轻薄,入夏都能用得,轻柔软滑,一身清爽。养了一段日子,他身子还是单弱,细腰不盈一握,这样的衣衫这样的人,看起来并不比飘旋下来的花瓣厚重几分,臀部大概是他身上最有肉的地方,因为弯腰的动作向后翘起,他的声音也是干净的,似有安抚意味的话语说出来好像涓涓细流趟过,还带着些少年的沙哑尾音,与他呻/吟发颤的颤音很接近,只是那时更甜腻一些。

    温行眯了眯眼,注视这幅可称悦目的画面,倒不奇怪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破,世上岂真有人能在所有人面前伪装自己,即便是有,在人人面前都伪装也太费力些,他其实并没有多么刻意隐藏情绪,一半天性,一半多年历练而成,与他亲近者自然能揣摩出他的心思,何况思安是个有心人。

    忽而心生逗弄之意,温行放下茶杯,慢慢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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