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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春(35)

作者:飘绿如意 时间:2017-12-24 15:25:00 标签:强攻美受 宫廷 穿越


    霎时,卫泠红了眼眶。

    当着众人,他死命暗掐自己手心,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绽开一个极灿烂的笑容,恭恭敬敬上前行礼:“见过裕王殿下。”

    男神一手托起他,另一只手轻轻在肩头拍了拍,轻声道:“瘦了。”

    卫泠忍了又忍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傻孩子,哭什么。”男人面上挂着与先前接见属下时全然不同的、温柔的笑,手指慢慢拭过他面上泪痕,叹息道:“越大越娇气了。”口中这样说,手臂却先行一步,一把将他揽到怀里,在背心轻拍安抚。

    大庭广众,卫泠有些窘迫,揪着他衣襟,想推开又舍不得,僵住了。众人虽觉眼前情形有些诡异,但想着人家是表兄弟,感情向来很好,也许小侯爷惯了在王爷跟前撒娇的,也就没往深处想。只陈桐品出些异样来,想到皇帝与安乐侯的关系,这两人不也是表兄弟?不由悚然一惊,看向裕王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探索。思忖一下,小心翼翼的出言提醒,只道王爷远来辛苦,还请尽早入城,用过接风宴后,早些安顿歇息吧。

    招待裕王的接风宴被安排在罗定的将军府,下榻处也收拾出来了,罗定腾出了正院上房,收拾整洁,只待入住。没想到王爷淡淡一句“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带着贴身亲卫去了安乐侯的官衙。罗定还没想多,陈桐却内心涌起惊涛骇浪,只是面上不敢露出分毫。一头是皇帝,一头是却是王爷、嫡亲的姑父,他低下头,决定把一切想法烂在肚子里,只当没看见。

    幽州令的官衙里,王爷理所当然的住进了安乐侯的卧室,美其名曰“许久未见,秉烛夜谈”,外头值夜的松烟桐烟也被换成了王府亲卫。

    待小侯爷沐浴洗漱完毕,披散着头发,着一身月白内衣进入寝室,只见那个思念了数月的人正半倚在床头,手上握着一卷兵书,面色沉静看的入神。

    卫泠忽然有些窘,立住了,不知该上前,还是转身逃走。辗转纠结,他低下头来,下意识的又绞起了手指。

    “阿泠,过来。”男神抬眼看向他,淡淡发话。

    小侯爷微微哆嗦了一下,柔顺的走上前,半跪下来,将头靠在他腿上,闭上眼,深呼吸,似乎仍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男人伸手轻轻抚着他犹自湿漉漉的发丝,嘴角泛起浅笑,低声道:“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小爷又不是姑娘家!卫泠忽然别扭起来,抬头瞪他一眼,冷不防被一条手臂大力揽起,下一秒天旋地转已被压在榻上,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中有不容错失的灼热:“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

    卫泠凝视着他,颤颤的伸出手臂揽住他脖颈,主动吻了上去:“每日,每时,每刻……思君成疾。”

    男人一声叹息,重重压了下来。

    缱绻,缠绵,颠鸾,倒凤。

    男人不容逃避的打开他的身体,温柔而耐心的扩张,霸道又强势的冲撞。卫泠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彻底交付出去,摈弃一切羞耻心,呻吟,索吻,挑`逗,迎合,恨不能纠缠住这人,生生世世,不入轮回,永堕极乐。

    翻来覆去,爱不释手。男人沉默而悍然的,一次一次索取,凶狠与温柔间带着奇异的平衡,一次一次将他送上神智模糊的情`欲巅峰。

    更漏已近丑时,安乐侯的卧房内却依旧烛火摇曳,媚影婆娑。

    小侯爷早已精疲力竭,跪伏在榻上,身体随撞击而被动的摇晃,喘息的急促而无力。身下性`器已被刺激的泄了三回,半软硬的耷拉在那里,铃口流出稀薄的液体,再也无以为继了。身后的男人却仿佛不知疲倦似的,借着油膏的润滑,一下一下重复的、钝重的楔入他身体,仿佛这样的占有永不停歇,直至地老天荒。

    55.

    第二日,小侯爷果然没能起床。跟随王爷多年的亲卫们反正是见怪不怪了,可怜松烟桐烟却是呆若木鸡,北戎蛮子的事情才为两个僮儿打开了新世界大门,转身一贯肃然冷面的裕王竟然也……可是看看自家主子虽虚弱却羞涩欢喜的样子,眼角眉梢藏也藏不住的春意,两个僮儿对视一眼,把血咽回肚子里,低眉顺眼继续服侍,规规矩矩做自己分内的事去了。

    裕王一早就召来了罗定与陈桐,花了半天时间细细问过驻军和边境的事情,接近午饭时才散。回到内宅,卫泠刚醒,在床上胡乱洗漱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歪在床上发呆,微微敞开的衣领下隐约露出痕迹斑斑。联想到昨夜的癫狂,男人忽然有些心生内疚,小家伙怕是被折腾狠了。不由放缓了脚步,柔声问道:“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见他进来,松烟桐烟赶忙放下茶具点心,悄悄退了出去。

    卫泠仿佛被惊醒的样子,有些迟钝的抬头看向他,慢慢抿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我、我起来再吃吧。”

    “还是躺着吧。”男神随手取过杯子送到他嘴边,小侯爷乖乖就着喝了口水,肚子里忽然咕噜一声,他不由红了脸,男神笑着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又递了块点心过来:“先垫一下,午膳一会儿就送来。”

    人太好,气氛太好,卫泠忽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伸手到嘴边咬了一口——疼,不是在做梦。男神被他傻里傻气的动作逗的笑出了声,忍不住一把将他搂到怀里,亲吻如雨点落下。

    午后,略恢复精神的卫泠挣扎着起身披了件青底织金丝蜀锦面子、貂绒里子的长袄,拉着男神去了书房。

    皇帝准了他的折子,可以正式开始做事了。小侯爷满心欢喜,恨不得立刻在心上人面前炫耀显摆一番。裕王宽容的由着他胡闹,口角含笑看着小家伙兴奋的在书房长桌上摊开的地图上指点江山。

    “这里,这里,和这里,分别构建牲畜皮货、茶叶药材、绸缎瓷器之类的市场。这里是行商、税负管理署,治安和防火的管理署则设在此地。这里和这里,设置驿站、饭庄,还要引进内陆几家大的钱庄过来开分店。沿街的店面要重建,统一格式以供租赁。这里和这里辟出地方,供迁移的百姓聚居,官家按原宅田亩与丁口数量予以银钱补贴。

    此地商路本就通畅,陆路如此这般,水路虽艰难些,不过转折一下问题也不大。云麾将军的驻军势力范围可覆盖这大片区域,只要把境内匪患再清理一遍,日常巡戒严谨些,商路安全就不成问题了。

    投入必然不菲,但是预计年入税赋可观,如果上了规模,大约第二年就能回本,第三年开始步入正轨,除掉开支,理想情况每年可向朝廷上缴利税几十万两。

    我已经让家里帮忙,向广东十三行和江南几家大商行递了消息,几家徽商和晋商那里也透了话,北戎那边也没什么问题,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裕王原本只是带着宠爱的微笑看着他叽叽呱呱,渐渐地却被吸引住了。来之前他也看过卫泠的奏折,虽然惊讶,但潜意识里多少都以为是家族力量在暗中谋划扶持的,否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界和能力。如今听他侃侃而谈,一切计划与细节仿佛尽在心胸,他不由换了眼光重新审视面前的少年。在纤细孱弱的外表之下,有些东西仿佛破土而出,自信的面容上仿佛笼罩起珠玉一般的光辉,令人心折。

    裕王的面色郑重下来,握住他的手,微笑道:“善哉,三年之内,无饥馁矣。”

    卫泠忽然有些害羞了,面上微微泛红,低下了头,呐呐说不出话来。

    男神将他揽入怀中,小家伙又长高了一些,已及他下颌。顺势在光洁的额头吻了一下,他叹息着说:“阿泠,放手去做吧,不用顾忌什么。”

    “嗯。”卫泠笑着点点头,踮起脚在他面颊亲了一口。

    接下来的事情开展的有条不紊。从京里营造局调来专门的绘图与建造师傅,定下格局,绘制图样;备好银两,派遣长袖善舞的吏员们开展百姓迁移;另一方面,以一月二两银子的高价招募青壮民夫,开始工程……在刻意久留的裕王的指点下、和老于实务的幕僚的辅佐下,兼之各方各部也无人敢卡他的资源,小侯爷的工作进行的十分顺手,进度比计划中竟还快了些,令他十分惊喜。

    忙忙碌碌,转眼,冬至将近了。

    到了亚岁这日,衙门上下依例休沐一天。卫泠一早就吩咐厨房准备下十样锦的饺子和几样精致小菜,烫了热热的绍兴黄酒,里头还特意添了冰糖姜片,驱寒气最好。

    男神过几天就要回京了,小侯爷心中虽舍不得,却也知道他此番已经耽搁了太久,京里多少事情等着回去处理,自己不好拖后腿。于是努力调节着情绪,面上摆出欢欢喜喜的样子,准备与他共享一顿丰盛的冬至晚餐。

    裕王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于是也不说破,只是随着他的兴头,一路配合,除了不敢放他喝酒。小侯爷很委屈:“你们一个一个都不许我喝酒,这酒量可就永远练不出来啦。”

    男神失笑:“你要练什么酒量,难道还有谁敢灌你不成?”话一出口,却猛然想起当初北戎蛮子干的好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卫泠察言观色,猜到了三分,脸上微微有些泛白,低头喝了口茶水,强笑着转移话题道:“远隔千里,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身体怎样了……此番要带回京的几个箱子,我都让人收拾下了,烦劳王爷替我送回府里,他们自会按照封条上的往各处派送。”

    裕王一边替自己倒酒,一边淡淡唔了一声。

    卫泠偷眼觑他神色,一咬牙:“其中有个黄杨雕花的箱子,是给……阿欣的,王爷直接带了去吧。”

    男神猛的抬头看住他。

    卫泠心头一阵慌乱,忙摆手道:“就是、就是一点边关的小玩意儿,不值什么的……王爷要不信,可以开箱查验!”

    裕王默然半晌,面无表情,语调平静:“欣儿与陈家已换过庚帖,出了孝我就会替他们完婚。”

    卫泠脸色更白了,头垂的似有千斤重:“我知道。”

    男神忽然有些烦躁有些怒意,一把抬起他的下巴,逼他视线相对:“阿泠?”

    卫泠的神情有些怯意有些茫然,眼睛湿漉漉的,有些无措有些伤心的样子……男人忽然觉得心头一股邪火升腾而上,糅合着复杂的、不可言说的情绪,分不清是怒意还是醋意,抑或是其它的什么。借着三分酒意,一把将他抓入怀中,狠狠吻了下去,心中却清楚,自己并没有醉,一点也没有。

    卫泠习惯性的、驯顺的服从着男人的动作,只在颈侧被咬的太疼的时候才低低呻吟一声。男人的动作果然缓了下来,改为温柔舔吻,细微的酥麻从皮肤一路蔓延开来,让小侯爷微微哆嗦了一下,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一把抄起他,扔到了窗下软榻上。

    卫泠被这一摔弄得头有些晕,还没反应过来,男神已经一把撕开他衣襟,低头吻咬起来。猝不及防的小侯爷在他唇齿撩拨之下发出细细呜咽,十指插入对方发中,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一副任由采撷的模样。

    男神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叹息道:“阿泠……”吻住了他的唇。

    小心翼翼的,他分开他的身体,温柔的扩张,试探的逡巡。卫泠难耐的弓起身体,主动纠缠上去,红了脸,眼中水汽弥漫,如镀上了一层泪膜,朦胧而迷惘的样子。他搂着他的脖子,口中低低央求:“要……进来……”

    男人深吸一口气,将他双腿屈至身前,然后扶着下`体,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没入。

    被撑开的瞬间,小侯爷疼的几乎呜咽出声,却被他死死忍住了,两手抓住身下软垫,一面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放松,面上却强撑着对他绽开一个微笑。

    男人怜惜的俯身再度吻住他唇角:“阿泠,宝贝……”

    艰难的没入后,卫泠急促的呼吸几下,感觉到有点适应了,于是鼓励似的用手指摩挲过他眉峰,轻声道:“可以了。”

    男人没有说话,表情却有些绷了起来,忽然将他两手大开按过头顶,然后缓缓的、渐渐加速的、愈来愈快的,用力抽`插起来。

    卫泠被身下越来越剧烈的刺激弄得渐渐溃不成军,先时还强行忍着,后来便开始小声呻吟,呻吟声中渐渐夹杂起无法自制的哽咽与抽泣,在这烧了地龙的冬日屋子里满室缭绕,掩都掩不住的春意盎然。

    卫泠已经神智迷糊,只任由心爱的人带动着在情`欲里颠簸。男人多年征战的直觉却忽然向他示警,有危险逼近。他不动声色继续着未竟的情事,眼角在视线范畴内急速扫了一遍,然后,停留在了窗棂上。

    那里,不知何时被悄悄启开一线极狭窄的缝隙,有细微的冷风沁进来。

    男人心中冷笑一声,干脆伸手将卫泠翻了个身,小美人下意识的摆出了跪伏的姿势,男人握住他的腰,就势挺身直入,狠狠撞击,直顶的小侯爷发出破碎的呜咽,声音里拖出哭腔:“不、不行了……轻一点,啊!”

    男人嘴角泛起冷笑:你爱看,那就看个够!

    窗外煞气霎时铺天盖地覆压而来,男人好整以暇,故意将小美人弄得失魂落魄哭泣求饶,终于嘶哑着嗓子啊的一声,被顶弄的泄了身,随即软软伏倒,精疲力竭的样子。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细不可闻的冷哼,伴随着极细微的、急促的脚步声,那股煞气终于去了。

    男人将失了神的少年搂入怀中,小心的拍了拍。累极的小侯爷下意识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咕哝了一句什么,便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男神几日后就回去了,小侯爷收拾起心情,把精神都放到了做事上,虽谈不上事必躬亲,却也尽己所能的盯的很紧。他对自己的能力和擅长领域十分清楚,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商贸改革一块,对幽州的日常事务管理则采取了萧规曹随的态度,让幕僚先生帮着协同各职分上的大小官员衙役们继续该怎样就怎样,只有些大的需要决策的事情才会拿到他这儿来。得了闲的时候,卫泠还会换了便衣,直接跑到工地上查问进度,把禁卫军们弄得神经绷紧,贴身跟随,生怕这嫩生生的小侯爷出什么意外。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昭宁二年的春节,就在忙忙碌碌中到来了。

    新年照例给假七日,乍然一歇下来,小侯爷竟有些茫然——千里之遥,孑然一身,做什么好呢?

    京里的年礼是早就送回去了,该写的信,却迟迟落不下笔。越是心中珍重的人,越是不知如何开口、说些什么才好。给父母的信还好写些,斟酌着挑选近况汇报一遍,再关心一下双亲的身体,尤其是福宁公主——卫泠托裕王带回京的箱子中,专门有一箱是上好的补气养身的药材,其中光老山参就有四对,但求母亲能顺利平安的诞下弟妹。其他人那里,却是不知如何说起,尤其是小世子……卫泠几度落纸,又几度撕掉,最终还是长叹一声,丢了笔,怔怔然对着当初启欣送的玉佩发呆。

    阿欣……已经很久都没有消息了。京里应节的物品前些时就送了来,除了皇帝和裕王赏的,公主府、国公府各送来了大批年货,福宁公主还包了许多大毛衣物送来,生怕儿子孤零零在外受冻。林林总总的物件里,全然没有小世子一星半点的痕迹,更别提只言片语。卫泠神情黯然,心知他多半不能原谅自己——想想也是,自己这样的……寡廉鲜耻,又怎么能奢望他放下芥蒂、待己如昔呢?况且,阿欣已是定了亲的人了,本就不该与自己再生瓜葛。

    情绪低落的紧了紧衣裳,小侯爷捧起茶杯,袅袅升腾的热气背后,清瘦的面庞十分苍白,两只眼睛里盛满不可言说的哀伤。

    桐烟进来添水,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一紧,不敢打扰,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出门抓住松烟,有些焦虑有些不解的问:“主子这些日子又瘦了,一半是前些时忙的,另一半只怕……”

    松烟狐疑的看着他:“只怕什么?”

    桐烟咬咬牙:“只怕不是为着裕王爷,就是落在那北戎王身上——话说,怎么好些时没有北戎王消息了?”

    的确,北戎王很久没有出现了。

    先是在仓麓把小美人得罪跑了,拓跋闳追到一半却被王城信使追了回去。好容易处理完积压的事情,想想不妥,一定要来修补一下和卫泠的关系,不然以后就更没好果子吃了。于是,满心都是小美人的北戎蛮子又一次纵马夜驰,几百里路疾奔至幽州,再度上演了夜探香闺的戏码,结果却撞见了一出活春宫,还是由老对头裕王亲自落力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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