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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叶澄见他表情讪讪，给出主意道：“要不……你去南极前，先北上？”
黎韩非看了他一眼，白叶澄也知道这样费事：“你这船开的快，多说四五天就到了。北方那边好几个省都出油，黑吉辽，天津卫都是出油的大省。别的地方不知道，大庆油田还不知道吗？那里的工业是最早发展起来的，恢复肯定也是最快的。全国哪里缺油，那里都不会缺。你在那边装够了油再往南边去。”
颇有几分南辕北辙的意味。可这确实是个办法。
没有接触这船之前，黎韩非是真的没想过耗油量会这样恐怖。
可小船的话也到不了南极。
不带个几千吨的燃油，尤其是重油，根本不来。
而且到了南极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黎韩非也只能自己犯愁了。
夜里，黎韩非睡不着，刚搬入船上的江家兄妹和窦家父女这一天光收拾打扫了，显然，乔迁之喜让他们的心情高涨到了极点。
黎韩非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来商讨燃料上的问题。
黎韩非将事情都摊开来讲：“白叶澄能给咱们70吨燃油，咱们自己攒下来的，差不多十吨左右，不过都是汽油不能用。越城那边，政府特批了一百吨燃油。能用的一百七十吨。”
江月初还是一小船时候的燃油做参考：“这用不完吧。”
雷爷爷开了一辈子船，没人比她更清楚。
“也就够开几天的。这么大的船耗油的很。就算把其他耗油的都关了，或是用其他代替，光是带动这么大一艘船在海上航行，就需要相当大的马力。”
江月初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刷新了。
“一百七十吨啊！”
黎韩非道：“这船每大十米油耗都是相当大的变化，何况这艘船比咱们原来的大了五十米。”
黎韩非道：“我这边已经刚跟官方那边提出了申请，不过不能太报以希望，要知道官方自己也没有多少油了。白叶澄倒是给我出了个主意，北上。我知道东北已经有地方恢复石油开采了，现在的话，只怕会更多。就算全国都缺油，产地总不会缺。”
雷爷爷皱了皱眉，先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行，你船上的油太少了，万一到了那边没有足够的油，都不见得能把船再开来。那边就算不缺油，也肯定是率先给官方，其次再视情况分给老百姓。咱们若是打渔也就算了。可咱们是去南极。在上面看来是作死去了，有这油就去搜物资或是幸存者了，”
“这也太怪物了，”江月东也忍不住感叹，“跟小船完全没法比。”
雷爷爷给解释道：“轮船用的燃油，是生产汽油和柴油后剩下的料，分子量大，黏度也更大，本身就不能跟汽油柴油相提并论。所以消耗也不能跟汽油相提并论。要是大洪水以前，那价格差距一倍呢。”
“那消耗量也恐怖啊。”江月东发愁道，“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
他们耽搁太长时间了。黎韩非觉得，不能继续耽搁下去了。
如果连第一步都不迈出去，怕是下辈子也到不了南极。
“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先南上，路过那里有油就加一点。要是能在到达津市之前就获得足够燃油当然好，不够再说。”
黎韩非向来稳重，第一次说出这样不考虑后果的话。
可时间耽搁得太久了，久到几乎打磨了他所有的耐心。
雷爷爷拍了拍身边的小孙子，没再多言。
窦林伟倒是问出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算他们可以卖给咱们，咱们用什么去换？”
那是以吨为单位的燃油，他们需要的量大，价格自然也是天价。
黎韩非看了眼船舱的方向：“那也总要问问价了。”
黎韩非难得热血的打算闭眼睛往前冲一次。确定好了时间，明天上午十点钟左右是个吉时，适合出行。今晚大家各自洗漱睡觉，明天一早就开始为出发做准备。
第二天一早，白叶澄带着燃油过来了，说好的七十吨，不过送来后又多了十吨。
“我昨天找老顾客那边换来的，这边的是重油，那边的是轻油。不过再多的我是弄不到了。”
算上这些一共一百八十吨了。
黎韩非还是很感激他的。
“已经帮了大忙了。今天我们十点就打算离开了。”
白叶澄皱皱眉：“这么赶？”
“正好是个良辰吉日，再往后拖，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的。我听你的，北上。你要不要一块，老家那边看看去。”
白叶澄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我在这里都适应了，再去也不见得有人等我。”
在这里，白叶澄至少还有个盼头，幻想着有机会能遇到他对象。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了。记得来分红。”
白叶澄拍了拍黎韩非的肩膀。随后白叶澄去一趟，又去搬东西，趁着黎韩非没走的时候给送过来。
几人吃过了饭，给船只进行了最后的休整。雷爷爷尝试启动，确定各个仪器都正常。
这个时候，黎韩非看见了一艘小型军舰开了过来。
那船只比自己的大船还大了两圈，看着一袭白衣英姿飒爽的海军，黎韩非看着都有些恍惚。
等开进了些，黎韩非才站在船头对他们喊到：“有什么事吗？”
船靠近后停下来，等哄闹的声音小了下去，只听对面的战士喊到：“你们要走是吗？”
黎韩非要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差不多化雪那天开始就满世界都知道了。
“去南极！马上就要走了！”
“这么赶？你们油够吗？”战士喊到。
黎韩非心窝中了一箭：“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我们这边上面给你批了五百吨的燃油！”战士道。
黎韩非怔了怔，他昨天是提交上去申请了，只是上面对这件事一直都不是很支持。
“是军队还是政府？”黎韩非问道。
“都一样！”战士放下了登船梯，随后直接用推车简单粗暴的运送一个个油罐下来。
倒是让黎韩非有些手足无措。
战士中的军官走到黎韩非身边，道：“知道这些不够，不过这已经是能批下来的最高标准了。”
现在，他们有五百六十吨的燃油了。开一个多月应该没问题。
“已经帮很大忙了，”黎韩非由衷道，“我之前在销售部门那边申请，一直都不怎么理会的。”
军官道：“你申请错地方了，那边只负责捕捞。你非捕捞申请能通过就怪了。远航方面政府那边管不了，他们批示下来，给你们一吨，他们就承担一吨的风险。”
“这么说这些是军队给的？”黎韩非道。
“也不全是。也是要政府那边批准的。主要你之前捐赠过不少东西，捐赠记录都是在军队里的。军队规定凡是捐赠过东西的人，其实购买东西的权限都会提高一些。中央放下来的话，要让好人知道，好人有好报。加上你还是南极失踪人员的家属。这些叠加在一起才有的这些燃油。不过也就是这些了。正常外出勘探搜救都没有这么多。”
这么一说，黎韩非就能明白了。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这些多少钱。”
军官扬了扬手，黎韩非立刻道：“我不能白要。”
“也没说白送，真白送了还不如把我送出去，”军官道，看着黎韩非不好意思的笑容，道，“记账，你来记得还款就行。不来也跑不了，只要进入华夏境内，再来的时候就要还款。而且不管你来以后什么价，都是按照现在的价格算。”
“不急着给啊。”黎韩非确认了一下。
“有再说。我们就先走了，还要执行任务去呢。你要去南极，政府和军队虽说都不支持，不过也不反对。还等你们来建设复兴呢。”
“哎！等一下，现在应该能连上卫星了吧。”黎韩非忙到。
“可以，你这艘船调整一下就能接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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