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婚姻(5)

他的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皮革手套，衬得手指修长而有力。
现在，他漫不经心地交叉着这样一双漂亮的手，轻轻地托起了自己的下巴。
“呵，好吧。我尊重你们的意见，虽然我并不认为对一个5S级的OMEGA严厉一点有什么坏处。不过，我希望你们也应该明白，我并不打算真的把他当作我的伴侣看待，而你们也应该尽快调整自己的思维，把他当作一个囚徒，或者……把他当作一个属于主人的玩物对待。”

SAGA他们离开之后，凌寒柏顿时失去了工作的心思。
他打开启动了电脑，在投影的屏幕上很快调出了保护室内的监视画面，在休息室内，一具黑色的人形正在那张柔软的床上艰难地蠕动着，对方似乎在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不时会曲起双膝，或是侧起身体，甚至是直接翻个身匍匐在床上，可是无论哪个姿势似乎都不太舒服。最后凌寒柏看着展鸿宇费力地又平躺了下来，那颗被完美包裹住的头颅挣扎着抬起，又绝望地落下。
凌寒柏饶有兴趣地拉近了镜头，经过这番徒劳的挣扎之后，展鸿宇被紧紧裹在约束衣下的胸膛正费力地起伏着，同步传声的监视器，甚至将对方粗重的呼吸声也毫无遗漏了传到了他的面前，而与此同时，凌寒柏那双敏锐的眼注意到了展鸿宇胸膛上那两颗明显的突起，对方的乳头在完美贴合肌肤的衣料摩擦作用下，竟是不知羞耻地变硬了。
“啧。”凌寒柏的目光中透露出了一丝不屑，随手关掉了监视画面。
他抬手轻轻地按揉起了自己的眉心，一闭上眼就浮现出了许多过往的片段。

凌家和展家一样，都是特星帝国的大家族，在凌寒柏两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只大自己一岁的展鸿宇。
那时候他们的第二性征都没有完全发育成熟，可他已经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小哥哥了。当然那种喜欢只是出于孩童之间想要寻找玩伴的天性，而随着凌寒柏的成长，他确信自己是爱着对方，想要和对方在一起的，当然，那时候展鸿宇或许也是爱着他的吧。

OMEGA的身体直到十八岁才会发育完整，随着生殖腔的出现，他们也会随之迎来自己的发情期。
不过那时候OMEGA还可以使用抑制剂，即便身为5S级的OMEGA，展鸿宇的发情期显然要比普通OMEGA痛苦得多，但是市面上最强效的抑制剂也好歹可以帮他平稳渡过这段煎熬的时光。凌寒柏一直很期望能由自己亲自标记展鸿宇，但是当时他们在帝国军事学院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年，展鸿宇提出等他们都毕业之后，再考虑匹配结婚的事情。凌寒柏那时候非常尊重展鸿宇的选择，他忍住了自己被OMEGA的信息素不断吸引的冲动，只通过亲吻和爱抚的方式与展鸿宇缓解彼此的欲望。
然而，就在展鸿宇顺利毕业的那一年，OMEGA平权革命爆发了，这场风风火火的革命因为太过突然，甚至并未能得到更多人的理解，就被强势方其中总督无情地镇压了下去。而这场革命，也给特星的OMEGA开启了一场延续至今的噩梦。
很快，方其中总督就颁布了OMEGA强制保护法，法令非常详尽，似乎对方早就为彻底剥夺OMEGA身为社会人的权益做好了准备。

OMEGA们惊慌失措，一度想要反抗，但是早有准备的帝国军警们很快就将他们集中逮捕关押，市面上的抑制剂被全部销毁，无法抵御发情痛苦的OMEGA们最终只能接受了这份充满了不平等与屈辱的强制保护法令。而其他那些有异议的人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整个特星被一片恐怖的气氛所笼罩。
本该和凌寒柏一样进入陆军军部担任上校的展鸿宇在那之后也被剥夺了一切社会身份，被软禁在了家中，等候匹配。
就在凌寒柏想办法让展鸿宇能与自己匹配的时候，他的顶头上司程振上将忽然出现了。
那时候在保护法令开始施行的初期，OMEGA还是有一些选择权的，凌寒柏当然认为展鸿宇会选择自己，可最后对方却选择了程振。
他不是没有追问过对方为什么要作出这样的选择，难道他们将近二十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展鸿宇承认的确喜欢自己，可是在OMEGA丧失大部分权益的今天，他认为一名上将显然比一名上校更能保护自己，以及庇护自己的家族。
这样的解释，凌寒柏当然不能接受。可是事实如此，他不得不接受。
因为同属军部的关系，他经常会在一些宴会场合与身为程振伴侣的展鸿宇见面，但是让他失望的是，成为程振伴侣之后的展鸿宇几乎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就好像他们从未认识过，他甚至能从对方那双曾经热情而温柔的蓝眸里看到深深的冷漠。他被展鸿宇这样的冷漠伤透了心，却并未彻底死心。
不久之后，他奉命调去KT卫星担任军事长官，负责镇压流寇。
KT卫星可不是一个好地方，那里盘踞着各个星系之间往来的流寇与匪徒，甚至还有死而不僵的OMEGA平权革命军，KT卫星的前几任的军事长官都死在了任上。
在动身启程往KT卫星的那一天，前来送行上将的副官无不惋惜地对凌寒柏表示，他此次之所以会被突然调走，完全是因为上将的那位伴侣似乎对他心生厌恶。
那一刻起，凌寒柏终于对展鸿宇死心了。
他带着有去无回的心理准备踏上了KT卫星的星际航道，而他对展鸿宇的爱也像航舰窗外的流星一样，悄然陨落。

凌寒柏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
他失去了自己的爱人，却九死一生地从KT卫星回来了，而他在KT卫星期间对平权革命雇佣军的血腥剿杀受到了方其中总督的高度赞扬，也因此让他官运亨通，一跃成为特星最年轻的陆军少将，随后他又根据方总督的指示开始负责对OMEGA平权革命党展开追剿行动，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就秘密抓捕了上千名地下平权份子，其中不乏想要为自己的伴侣争取权益的ALPHA。这些人最后都被直接送去了刑场处决，悄无声息的杀戮让特星维持着恐怖的宁静。

OMEGA最大的用处就是繁育优秀的后代。
这句话在十年前绝对是不正确的，而现在凌寒柏却认同了方其正总督这个观点。
身处帝国权贵的高层，他看到了许多以前从未见过的阴暗面，那些在强制保护法下小心翼翼生活着的OMEGA们就像玩物一样，他们的作用除了生育，更多的却是供人玩弄取乐。
在那个时候他又忍不住想起了展鸿宇，对方是否也在私下被程振带到这种地方玩弄呢？
他从未有机会碰过的生殖腔，是不是被灌满了程振的精液，甚至是别的ALPHA的精液？
而展鸿宇那张英俊的脸上，又是否会流露出深深的不满呢？或者说，对方早已堕落为了一只淫兽。

年过二十的OMEGA需要强制匹配，可是ALPHA却未必，凌寒柏的身份得到了许多大家族的亲睐，他们都希望将自己家族的OMEGA匹配给对方，甚至连方其中总督都亲自为他介绍过自己的侄女。
但是他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
在KT卫星上那些年，凌寒柏的身心都饱受煎熬，他变得极度厌恶OMEGA，厌恶那些试图死灰复燃的平权革命者。
他对展鸿宇对憎恨，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他不再想标记任何一个OMEGA，而为了让自己的身体能正常运转而不受他所厌恶的OMEGA影响，他甚至开始自己注射ALPHA型抑制剂。
长年的A型抑制剂的摄入让凌寒柏的性格变得更加阴郁而冷酷了，他那根傲人的阴茎也几乎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三个小时对于普通人或许很快就过去了，可是对于被禁锢在休息室的展鸿宇而言却是一场煎熬。
过于安静的隔音房间让他产生了听觉也被剥夺的幻觉，而心里的愤懑也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抵抗情绪，他不断地翻动着身体制造出轻微的杂音声响，以确认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对自己如今的处境表示抗议。
而过度的挣扎让本就被严密拘束的展鸿宇逐渐耗尽了体力，虽然身上的材料足够透气，但还是让他捂出了一身热汗。
“唔……”不知道自己到底挣扎了多久，耐力S级的展鸿宇也终于感到了疲惫，他下意识地咬紧了嘴里形状暧昧的口塞，用力地透过气孔呼吸，而被约束衣紧紧地限制的胸腹，却让他的呼吸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艰难。
就在展鸿宇被闷热和轻度窒息所折磨的时候，休息室的大门终于再次打开了。
SAGA他们在监视器里已经注意到了展鸿宇不太正常的反应，不过约束衣内嵌的传感设备所收集到相关数据并没有达到警报线，所以他们并没有打算解开对方。
按照凌寒柏的话，展鸿宇在这座将军府肯定不会有有什么好日子过，或许先让对方适应一下以后的生活，也能让对方的身体和精神尽早习惯。

大厅的挂钟指向了六点。
特星的六点，天还没有黑，但是也已经到了大多数人的晚饭时间，从展鸿宇被送入休息室之后，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了。
SAGA和其他三位监护者刚在餐厅吃完饭，将军府的餐厅里提供了上百种新鲜的菜点，CAYMAN吃得很开心，他以前的雇主在餐食上可没这么大方。
凌寒柏也在自己办公室用完了餐，他下了楼，看到了刚回到客厅里的监护者们。
SAGA站了起来：“将军阁下，三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我们现在打算去解开展先生，顺便让他吃点东西。”
“喔。这么快啊。”凌寒柏点了点头，他这副冷漠的样子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还被关在休息室里的伴侣。
“您要一起去吗？展先生的状态可能不太好，或许您能给他点安慰？”CAYMAN又多嘴了，他只是单纯地认为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能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
凌寒柏本来是打算出去遛狗的，他养了一条名叫公爵的狼犬，他心中少得可怜的仁慈与爱都给了对方。
“好吧。”凌寒柏似乎有些勉为其难，不过想到展鸿宇此时必定窘困非常，他又有了点兴趣。

去往别墅西栋的路上，凌寒柏看到了CAYMAN端着的那盘食物，一盒小巧可爱的慕斯蛋糕放在盘子的边缘处，这让他金色的瞳仁微微一缩。
“甜点是你们准备的吗？”凌寒柏问道。
“不，是展先生提出来的。”SAGA回答道。
凌寒柏的唇角勾了起来，可是眼里却依旧冰冷。
就在展鸿宇再度挣扎到精疲力竭之后，休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他听到了这渴望的声响，立即挣扎着抬起了上半身，但是由于约束带的束缚，他并没能完全坐起来，他的身体很快就因为缺乏支撑又倒了回去。
“呜……呜……”展鸿宇急促地喘息着，他的喉头努力滑动，吞咽着因为口塞而不断产生的唾液。
“展先生，请放松，我们这就解开你。”SAGA一边说话一边戴上了手套，他们并不会用手去触碰展鸿宇的身体，对于监护者来说，这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只有OMEGA的支配人才有资格用手亲自去触碰这具肉体。
展鸿宇不得不放松，实际上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动弹了。
头套先被打开，嘴里的口塞也被抽了出来，展鸿宇的牙关酸软，他闭着眼，张大嘴喘着气，一头黑亮的头发已经被汗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