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绿之王之后要做什么(10)

　　他想要的是……万人的幸福，包括比水流自己。他想要的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自己的王，每个人都能做主自己人生的新世界。
　　“我回来了，流。”
　　“欢迎回来，磐先生，您带了别人回来。”比水流平静地指出了目前的情况。在他看来只是普通的叙述却让磐舟天鸡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磐先生？”
　　“那个……流，这是太宰治，那个……”
　　“明白了，磐先生没有必要向我解释，”比水流说道：“我现在是依靠磐先生才能正常生活，您想做什么是您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这样一板一眼就像机器人一样的话语引起了太宰治的兴趣，他感觉听比水流说话就好像在听一个智能AI在说话一样。
　　——您插入的软件可以正常运行。太宰治觉得他好像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在没有光线透入的小小房间里，坐在特制轮椅上的少年看起来比太宰治要小一点，墨绿色的头发不仔细观察的话会觉得是暗沉沉的黑色，少年秀气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波动。
　　他的身上穿着奇奇怪怪的束缚衣，如果比水流刚才没有开口说话的话，他会以为那是磐舟天鸡养在家里的人偶娃娃。
　　“大叔啊，你真的对小孩子没有什么奇怪的爱好吗？”
　　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太宰治一脸凝重地开口。
　　“不，磐先生我真的没有那种奇怪的想法。”磐舟天鸡平静地答道。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没关系，磐先生他早就做好风评被害的准备了。
　　“磐先生，我们晚餐吃什么？”排除在状况之外的比水流开口提问。
　　“蟹肉罐头！”
　　“不，那样不健康，我们吃马铃薯炖肉，主食吃炊饭。蟹肉罐头你可以就着饭一起吃。”
　　磐舟天鸡去厨房做饭了，留下了太宰治和比水流相对无言。
　　“我的名字是比水流，请多关照，太宰君。”安静了一会之后想起来按照礼貌自己应该开始自我介绍的比水流这样说道。
　　“太宰治，叫我太宰就行。”对于礼仪这种东西太宰治表示随便啦，“你知道那个大叔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磐先生以前是神父。”兼职统领大教堂的灰之王。
　　“这样啊。”太宰治点点头。和磐舟天鸡自己说的一模一样。
　　“开饭了。”
　　太宰治没吃几口就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磐舟天鸡一口一口地把饭喂给轮椅上的少年。
　　那个束缚衣是不能脱的吗？
　　“太宰君……”对视线超级敏感的磐舟天鸡停下了动作，偏头看向太宰治随后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先吃饭吧。”
　　他开始考虑自己脑子一热留下这个少年的决定是否正确。
　　“没关系，磐先生，请继续吧，这对我而言是必要的事情，我并不会因为太宰君的注视而感到不好意思。磐先生也不必如此。”
　　“好。”
　　真是奇怪的两个人啊。太宰治微笑地看着他们。
　　但是很有意思。就让他来看看吧，这世间究竟有没有有趣到能够让他想要活下去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很皮的青时宰。
　　对不起，森先生，我把你的徒弟抢走了。
　　然后在这章回收一个flag。
　　原著紫：正面挑战黄金之王，这可是连那个迦具都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羽张大人：等等……我觉得这之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小流：是的，因为接受到的记忆告诉我，我会失败，所以我放弃了这个计划。
　　羽张大人：你还真想过吗？！！我的教育……真的这么失败吗QAQ


第八章 生与死
　　理科生和文科生
　　“起床了，治。”
　　“哦，好的，我这就起。”
　　这样的对话在早晨已经重复发生七次。换句话来说，就是太宰治已经在这个小房间里生活了七天。
　　这几天太宰治没有观察到什么异常的事情，除了发现了磐舟天鸡是个武力值超高的人以外。
　　他保留了自己对磐舟天鸡和他养育的孩子的兴趣。太宰治觉得没有察觉异常只是他观察的时间还不够。再给他一点时间，太宰治觉得自己一定能够发现有意思的事情——他有这样的直觉。
　　“说起来，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太宰治坐在矮脚桌面前打了个哈欠。
　　“叫我磐先生就好了。”磐舟天鸡一边把味增汤放在桌面上，一边回答太宰治的话。
　　“”全名啦，我是说全名。
　　“磐舟天鸡。”
　　“……鸡先生？”
　　“等一下，流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样，故意的吗？！”
　　就这几天的相处看下来，太宰治明显和比水流不一样。他对人的情感很敏感。
　　“居然是真的是这样吗，”太宰治的语气有些微妙，“我本来也就是打算试探一下而已，不要生气啊，磐先生。”
　　“欸？”磐舟天鸡看向比水流，“流你和治说了吗？”
　　“否定，”比水流平静地说道：“我想吃玉子烧，磐先生。”
　　“啊、好，来。”磐舟天鸡的注意力被转移回了日常的早饭环节。
　　太宰治嘴里嚼着生鱼片，脑子里转个不停，鸢色的眼眸里闪现过几分真切的笑意。
　　他对比水流越来越感兴趣了，有意思的程度几乎可以和太宰治对磐舟天鸡的兴趣程度相比。
　　几乎无法自主行动的面瘫少年和照顾他的青年，他们两个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居住在一起的呢？
　　据太宰治的观察，比水流和磐舟天鸡以前应该并不认识，是在磐舟天鸡决意收养他之后他们才开始磨合，能看出来，二人原本的兴趣和饮食习惯并不相同。
　　而且如果说是照顾旧友遗孤的话也不符合他们二人现在的情况，因为磐舟天鸡并不把比水流当作小孩子。虽然说他们完全是由磐舟天鸡一个人在养，但是他对比水流和对太宰治的态度完全不同。
　　一开始的时候太宰治还以为这种不同是因为自己对他们而言是陌生的，但是后来他发现磐舟天鸡的确有认真地抚养自己，对生活和饮食方面是一样的尽心尽力。
　　这种细微的差别太宰治也只是感觉出来了，并不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他决定继续留下来——在磐舟天鸡和比水流决定赶他走之前，他想看看比水流究竟能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流啊，你为什么要做这副打扮啊？”磐舟天鸡出去买日常用品了，只留下太宰治和比水流两个人看电视。
　　“为了防止力量逸散出去。”
　　“什么力量？”
　　“维持我正常生命活动的力量。”比水流平静地答道。他的声音并不大，电视机的声音完全可以盖住他的部分话语，“我的胸口破了一个洞。”
　　“什……什么？”
　　“因为迦具都事件而变成这样。我没有心脏，是依靠异能的能源块产生活动，勉强代替心脏。”
　　但是饶是太宰治聪明绝顶脑洞大开，他也没想到比水流带给他的惊喜是这么个惊喜法。
　　“我穿束缚衣是为了控制那股异能，为了改变已经死亡的事实，我持续使用强大的异能，要是没有这件束缚衣，我的力量会很快用尽。”
　　一切线索在电光火石之间全部连接起来……原来如此。太宰治恍然大悟。
　　青年之所以照顾比水流的原因在这里。他们两个人都是迦具都事件的受难者。
　　而太宰治自己原先说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两个人感兴趣的原因也清晰了。不是太宰治察觉不到异常，而是因为这两个人他们本身就是异常。
　　一个活着，却宁愿自己死掉的青年。
　　一个死了，却仍然坚持活着的少年。
　　生与死的冲突和融合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为什么，”太宰治开口问道：“你觉得你这样还算活着吗，这么辛苦，这么努力……有什么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