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8)

　　师兄不在意地点点头，随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坐一边儿去，等著付钱吧。”

　　从餐厅出来，天已经有些黑了，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两个醉得最彻底的师弟索性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吓得另外几个稍微清醒的赶紧去把他们强拖起来，然後大肆嘲笑一番。一行人拦了两辆出租车，师兄上了副驾驶座，又摇下窗户关切地问：“你确定不回学校？自己回家没问题吧？”

　　“没问题，”许程笑著摆摆手，“公交直达，到了短信你。”

　　目送两辆车一前一後地开走，许程这才觉得头有些晕。他叹口气，裹紧了衣服一路小跑到公交车站，正要找公交卡，就被对面的一栋建筑吸引了注意力。尽管只去过一次，尽管已经是那麽遥远的事情，他仍然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包括那些尘封了好几个月的回忆。

 

 

 

上位38

 

　　许程定定地看著面前这家酒店，就在这里，他和韩衍峰度过了在一起的最後一晚。他记得那晚他们都格外急切热烈，也格外温馨默契，似乎比所有情侣都更相爱，只是如同费尽心思建成的沙雕被潮水一击冲毁，他们的关系也在那之後迅速败露并结束，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辆公交车缓缓驶进站，挡住了许程的视线。他呆了呆，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在默默地数著楼层，试图找到那天住的房间。他眼眶立刻就有些发烫，却还是努力忍住眼泪，转身在长凳上坐下了。公交车只停了不到一分锺就开走了，他受不住诱惑地又朝街对面看了一眼，只这一眼，整个人便像是被施了咒语一般定住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的好视力，哪怕再差一点点，他也不用亲眼看到韩衍峰搂著一个陌生男人进酒店的画面了。他愣愣地看著那两人姿态亲密地走上台阶，消失在旋转门後面，脑子里乱成一片，心脏却麻木得像是刚从冰库里拿出来一样，什麽感觉都没有了。

　　雪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车站只剩下许程一个人，等的公交车已经过去了好几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他知道韩衍峰一定不缺情人，却从没想过居然会被自己撞见，也没想过自己会失态到这种程度。明明连对方和陆攸青做爱的场面都见过了，刚才看到的连接吻都没有，又有什麽好震惊的呢？

　　手机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反复了好几次许程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师兄？”

　　电话那头似乎终於松了口气：“你到家了吗？怎麽一直没接电话？”

　　“……到了，刚才在车上没有听到，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啊，”师兄笑起来，“到了就好。我只是看你今天好像有点醉，怕出什麽事。晚上早点休息吧，别太累了。”

　　“嗯……谢谢师兄，我先挂了。”

　　可能真的是喝醉了吧，许程望著对面灯火通明的大厦，扯出一个微弱的笑容。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没一会儿又拿了出来，手指轻轻摩挲著上面的按键。有些东西，就算删了也不会忘记，也幸好没有忘记，才能借酒装疯做做坏事。

　　电话响起时，床上的两个人正做到最激烈的时候，肉体拍打的声音响成一片，呻吟尖叫一声高过一声。韩衍峰原本打算射出来後再理会这通电话，却在听清铃声的瞬间愣住了。

　　身下的人觉察到他的心不在焉，不满地抬腿盘住他的腰：“谁啊？把手机关了吧，太扫兴了。”

　　韩衍峰回过神，抱歉地在对方脸上亲了亲，下体坚决地退了出来：“对不起，这个电话我必须得接。”

　　电话里只有静静的呼吸声，韩衍峰也不著急，只是陪著对方一起沈默。过了好几分锺，那头终於开口了，语气里满是不确定：“喂？”

　　韩衍峰笑起来：“我还在，一直都在。”

　　“……”

　　“程程？”

　　“……”

　　“程程，你是专门打过来听我说话的吗？”

　　“……”

　　这样的别扭饶是韩衍峰也快没法应付，只能半真半假地抱怨：“程程，你这样耗著没关系，可是你知道你打扰了什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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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数少得坑爹！可是没办法啦我速度太慢，怕赶不上今天更新，只好卡在这里啦！对不起对不起，待会儿我继续写，争取明天多发一点点一点点……

 

 

 

上位39

 

　　这次的沈默没有持续太久，电话里很快传来许程略微颤抖的声音：“我知道。”

　　韩衍峰怔住了，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知道什麽？”

　　“……我看见你们进去了。”

　　韩衍峰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能挽救这样的局面。刚才那句问话只是为了逼对方开口，他没有料到竟然会得到这个答案。他想象不出许程是怀著怎样的心情看著自己和别的男人开房，也不敢去想，只能不停地重复：“对不起……程程，对不起……”

　　这就相当於是承认了。许程鼻子一酸，冻僵的手紧紧攥住手机：“你和攸青还在各玩各的吗？”

　　“……”

　　压抑已久的感情终於克制不住，许程垂下眼睛，泪水扑簌簌落在膝盖上：“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程程，别哭，乖，”韩衍峰被他的哭声搅得心乱如麻，除了解释什麽都想不到，“他是……他是我们分手後才认识的。”

　　“嗯……”

　　“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找过别人，也没有想过别人。”

　　“嗯……”

　　“程程……我爱你。”

　　许程把脸埋进两腿之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床上的人早就气冲冲地离开了，可韩衍峰根本无心理会。他从来没有这样无措过，最心疼的人在电话那端哭到打嗝，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低声唤著对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说著“我爱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程终於止住眼泪，抬头看向对面的大楼，所有的廉耻和自尊心都在冲动之下化成自暴自弃的一句话：“如果……我说我後悔了，你愿意继续让我当你的床伴吗？”

　　韩衍峰呆了呆，只觉得心脏某个地方被揪得生疼。怎麽可能当床伴呢？从来就不是床伴啊。他轻叹一声，语气放得更软：“程程，乖程程……你怎麽能这麽说你自己……”

　　他斟酌了一下後面的话，刚想继续说下去，却听见电话里传出公交车上的报站声。他一愣，听清站名後所有的心疼都变成了担心：“你不在家吗？”

　　“……”

　　“你还在下面？”

　　“……”

　　“你站著别动，我马上下去找你。”

　　电话被挂断了。

　　韩衍峰看一眼时间，担心立刻翻了倍。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外面正下著大雪，许程居然就一直这样傻傻地在车站等著……他急匆匆地套上长裤和衬衫就往外跑，连外套都来不及披上。他一边焦躁地数著电梯上方的数字，一边不停地回拨过去，可是每次都只换回一句冷冰冰的“通话中”。

　　等到了车站，那里早就没有人了。韩衍峰不敢再打电话，怕惹得对方关机，只能不停地发短信问他的位置，在酒店附近来回寻找，不放过任何商店和巷道。他知道对方很可能已经回家了，却还是抱了最後一点点期望，想要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和他见上一面，带他回到温暖的房间，将他抱在怀里，可以什麽都不做，但一定要陪在他身边，看著他入睡，看著他醒来。错过了今天，也许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第四次回到公交站台时，他终於收到了许程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我回家了。今天喝多了，对不起。”

　　韩衍峰叹口气，失落地在长凳上坐下，盯著屏幕出了会儿神，又突然扬起嘴角。这怎麽会是错过，这明明就是转机。既然许程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那麽，无论如何他都要给对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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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虐攻的姑娘……我让你们失望了……对不起我去shi一shi……

 

 

 

上位40

 

　　许程没精打采地窝在自己的小隔间里，一边看程序一边忍受师兄的唠叨：“病了两天都没告诉我，我说你怎麽周末一直没上线……居然连药都没吃，难道你还指望它自己好？”

　　“只是有点儿咳嗽……”

　　“你如果乖乖吃药的话连咳嗽都不会有，”师兄接了一杯温水放到他桌上，脸色依然不大好看，“早知道我白天就该过来一趟，还可以拖你去医院看看。”

　　靠在门口看热闹的小师弟连连摇头：“这麽凶，小心许师兄嫌弃你。”

　　师兄翻出钱包，凉凉地瞥一眼多管闲事的人：“你那篇汇总了所有语法错误的论文怎麽样了？”

　　师弟被噎住了，在外间的同学们的欢笑声中忿忿地回到自己的地盘继续赶工。师兄满意地目送他离开，又转头叮嘱许程：“你多喝点儿水，我去买药，等下就回来。”

　　许程郁闷地点点头，视线重新回到电脑上。屏幕上的程序从早上打开後到现在一个字符都没有变过，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效率最低的一次。他原本指望靠实验室吵吵嚷嚷的气氛赶跑那晚的记忆，可现在看来只能是白费力气了。他烦躁地扔下笔，刚想关电脑走人，就听见实验室外面传来刷卡的声音。

　　“药买回来了，”师兄把袋子丢到他桌上，鼻尖冻得通红，“顺便把你表哥也领上来了。”

　　许程茫然地抬起头：“我没有表──”他猛地顿住了，难以置信地看著那个他想了好几天的人。

　　韩衍峰站在门口，脸上带著他最熟悉的笑容：“程程，好久不见了。”

　　这个笑容堪比兴奋剂，许程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不敢再和他对视，只轻轻“嗯”了一声便急忙转身去看程序。师兄担心地越过挡板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怎麽脸这麽红？没发烧吧？”

　　“没……”

　　“那就好，”师兄松口气，拿起水杯，“我再去接杯水来，你把药都准备好。”

　　许程应了一声，正要去拿袋子，就被韩衍峰抢了先。他看一眼对方突然变得阴沈的表情，迟疑一下，又默不作声地坐了回去。

　　韩衍峰研究完盒子上的说明，取了两片药放到许程手里：“你感冒了？那天晚上冻的？”

　　“……嗯。”

　　“对不起……”韩衍峰拖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表情微微有些软化，“我没想到你会看见……”

　　“没关系……”

　　“可是我又觉得很庆幸──”

　　“水来了，”师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把水递到许程手里，“快点吃药，我监督你。”

　　许程吞下药，刚要道谢，就被身边的人的举动惊得倒抽一口冷气。韩衍峰面无表情地翻著他堆在桌上的一大堆笔记和资料，脸黑得像是在酝酿暴风雨，右手却仿佛由另一个人控制，温柔地来回抚摸他的大腿。许程又气又怕地伸手想要推开对方，结果连手也一并失陷，两只手十指交扣，在桌子下面紧紧相缠。他生气地瞪了韩衍峰一眼，後者还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只这一个笑容，他就再没法生气了，只能任对方牵著自己的手，别扭地回过头强装镇定地研究程序。韩衍峰又笑了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低下头去继续看他刚发表的那篇论文。

　　这简直算得上是两人在一起後最纯洁的一次相处了。韩衍峰握住他的手，有时轻柔地抚摸，有时微微用力揉捏，偶尔甚至会假装把笔掉到地上，然後趁机亲吻他的手背。这样的举动幼稚得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可是许程却莫名被击中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一直烦躁不安的情绪被安抚下来，眼眶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发热。

　　“许程？”

　　被叫到的人吓得猛地一弹，急忙挣脱一直缠著自己的手，心虚地看向满脸担忧的师兄：“啊？”

　　“你是不是还烧著呢？难受的话今晚就别回去了，你可以跟我挤挤，这样也方便照顾。”

　　许程慌忙摇头：“不用──”

　　“不用了，”韩衍峰态度强硬地插进来，“宿舍条件太差，我照顾他比你方便得多。”

　　师兄愣了愣，温和地笑笑：“也是，那就拜托你了。”

　　韩衍峰没有答话，右手滑到许程大腿内侧惩罚地掐了一下，许程闷哼一声，疼得表情都扭曲了。师兄担心地看著他：“怎麽了？”

　　许程尴尬地摇摇头，气恼地踢了韩衍峰一脚，结果下一秒裆部又被用力按住揉搓。这下他再没法粉饰太平，涨红了脸跳起来：“我去趟厕所。”

　　可是逃避的办法在他这里从来都没有成功过。他刚拉下拉链，胳膊就被用力抓住了。韩衍峰把他拉到最里面的厕间，反手锁上门，将他抵在墙上低声笑道：“宝贝儿真乖，居然知道找机会和老公独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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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T对不起大家，昨天出门了，後半夜才回来，这是早上赶出来的，写得好卡，我自己看了都觉得羞愧，希望大家不要太嫌弃……

 

 

 

上位41

 

　　许程的肩膀被对方死死按住顶著墙，背部以下则彻底悬空，费力地向後仰著腰，连说话都变得困难：“我……我没想和你独处……”

　　“可是我想。”韩衍峰从善如流地接过话头，“我连做梦都想。”

　　许程不说话了，韩衍峰笑了笑，腾出一只手去抚摸他的脸庞，嘴唇轻柔地落在他的唇角，又一点一点地含入口中，舌尖轻轻勾勒出他漂亮的唇形。许程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肩膀，牙齿却一直闭得紧紧的，不给他任何进入的机会。韩衍峰吻了一会儿，有些挫败地放开他：“程程，怎麽了？你不是已经愿意重新接受我了吗？”

　　许程沈默了一会儿，垂下眼睛轻声答道：“我说过了，那天我喝多了。”

　　“我知道，所以才会酒後吐真言啊。”

　　“……”

　　“乖，”韩衍峰亲亲他的额头，继续诱哄，“自从那天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再也没法对别人提起兴致了，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负责呢？”

　　“……你那麽多床伴，多试几次就好了。”

　　“不会管用的。床伴虽然很多，可是老婆只有一个啊……我现在想要的，只有老婆你一个人而已……”

　　许程动了动，还是低著头一言不发。韩衍峰勾起嘴角，一手撑著他的腰将他揽进怀里，一手和他十指交错，拉到唇边轻轻吻过冰凉的指尖：“乖老婆，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很爱你……我们在一起那麽契合，你真的忍心拒绝我吗？”

　　许程抬起头，心情复杂地望著他的眼睛，脑子里又混乱又清明。其实，就算韩衍峰情人再多又怎麽样呢？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感受到对方的花心，分开後终於亲眼看见了，却反倒让他更加清楚自己陷得有多深。或许根本就是注定了的，他注定对韩衍峰一见锺情，也注定被对方吃得死死的，甚至注定要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

　　韩衍峰耐心地等著他的回答，眼底盛满温柔的笑意。过了好几分锺，许程终於点点头：“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他的嘴唇就被用力堵住了。温柔的表象随著等待的终结被猛地撕破，潜伏的激情迅速迸发出来。韩衍峰急切地探入他的口中，舌头缠上他的，绕在一起往里推送到极深的地方。许程张嘴承受著仿佛性交的激烈深吻，舌根被对方舔得又痛又痒，唾液不受控制地溢出嘴角，几乎快要没法呼吸。他被这样粗暴的吻法吻得有些难受，心底却升起被极度需要的巨大满足感，这份满足迅速扩散到全身，使他难耐地扭动起来。韩衍峰觉察到对方的兴奋，早就隆起的下体立刻胀得更大。他用力扣住对方的臀部，同时自己也向前挺身，使两人的性器隔著厚厚的布料互相磨蹭，感受彼此最热切的渴望。

　　“老婆……”韩衍峰终於放过对方的舌头，声音沙哑地开口，“现在就给我……好不好……”

　　许程大口大口地喘著气，脸埋在对方肩膀，顺从地点头：“嗯……”

　　韩衍峰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两手来到他的腰间解开皮带和钮扣，正要进一步褪下裤子，厕所门就被打开了。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准备等来人离开後再继续，却听见对方开始敲外面厕间的门：“许程，你在吗？”

　　韩衍峰在心里恼火地骂了一句，下意识地低头看怀里的人。许程正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望著他，放在他肩上的手也猛地收紧，抓得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许程？”

　　韩衍峰安抚地冲许程摇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很快外面又传来几个声音：“许师兄应该回去了吧？”

　　“师兄你也太操心了，难道你还怕他会掉进坑里？”

　　师兄又往里走了几步，声音听上去有些担心：“可是他一直没回实验室，而且他还在生病，我怕他晕倒在里面了。”

　　“太夸张了吧……只是咳嗽而已啊师兄！”

　　“而且他哥跟著他出去的，搞不好已经把他领回家了。”

　　“是啊，也不看看都几点了，怎麽可能还在学校啊。”

　　“可是──”

　　楼道里配合地传来保安的催促声：“那边那几个，快走了快走了，马上就锁门了。”

　　师弟们一边答应著一边往楼梯口跑，顺便拖上不太情愿的师兄。许程用力屏住呼吸，直到确定所有人都离开了，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软绵绵地往下滑。韩衍峰赶紧伸手托住他：“怎麽怕成这样？”

　　“……”

　　“连这里都吓软了，”韩衍峰挺腰顶了顶他的裆部，笑道，“不过……总比听见他的声音就变硬要好。”

　　“……什麽？”

　　“没什麽，宝贝儿，是老公多心了。”韩衍峰亲了亲他的嘴唇，又说道，“碍事的人都走了，我们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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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酱油师兄的戏份完结了，所以……他真的是个炮灰得不能更炮灰的炮灰了……

 

 

 

上位42

 

　　许程往後靠了靠，不确定地开口：“你是在吃醋吗？”

　　韩衍峰嘴角微微翘起，反问道：“如果我说是呢？你会给我定心丸吗？”

　　许程别开视线，声音和神情都带了些委屈：“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尽管早就知道这一点，韩衍峰还是觉得整颗心都要化掉了：“那老公真的太幸运了……乖老婆，你呢？你想要老公保证什麽吗？”

　　许程迟疑半晌，沈默地摇摇头。韩衍峰叹口气，突然倾身在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松开时又舔舐了一番，舌尖立刻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怎麽办……好想把你吃掉……”

　　许程疼得泪水瞬间便盈满了眼眶，他吃痛地捂住脸，又惊又怒地瞪著对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韩衍峰笑起来，一反刚才的粗暴，温柔地将他搂进怀里：“我在你脸上盖了章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了。”

　　拥抱间，许程的裤子不知不觉被对方褪至膝盖，垂在腿间的性器也被轻轻抚弄，脸颊上传来嘴唇摩挲的酥麻触感，减轻了被咬的疼痛。虽然还在为刚才的突然袭击生气，他仍然不可抑制地感到一阵热意沿著小腹向下流去，下体又被刺激得微微抬头。只是……现在不是沈溺情欲的时候。

　　“你……你出去一下……”

　　被打断的人语气颇为不满：“嗯？怎麽了？”

　　许程低下头，声若蚊蚋地回答：“我要上厕所……”

　　韩衍峰一愣，笑著将他转个身背对著自己，大手再度握住他的性器：“这样不就好了？”

　　在这种状态下被握住下体的感觉实在很微妙，许程涨红了脸低声恳求：“不要……你出去等我……求你了……”

　　“没关系……”韩衍峰空著的手牢牢钳住对方的腰，凸起的下体隔著裤子抵住臀缝缓缓摩擦，“你这里我都亲过那麽多次了，还害羞什麽？”

　　许程呜咽著摇头，两手撑住墙壁想要逃开对方的顶蹭，却不经意抬高了臀部，穴口毫无防备地被粗糙的布料直接磨过，惊得他低喘一声，性器又硬了几分。韩衍峰趁机又往臀缝里挤了挤，死死顶住微张的洞口，笑道：“乖宝贝儿，虽然我很喜欢你这麽敏感，可是你真的要快一点了……再硬下去的话，出来的可能就是精液了……”

　　“唔……放开我……”

　　“好不容易才抱到你，我怎麽舍得放开呢……不过……”韩衍峰低头亲了亲他的耳垂，指甲恶意地在他性器前端刮了一下，“我倒是可以帮你快点出来。”

　　许程惊叫一声，还来不及控制，温热的液体便冲出尿道，淅淅沥沥地打在便池里。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恨不能立刻从这里消失。当水声终於停下，身後同时传来一声惋惜的感叹：“我突然後悔了。”

　　许程原本就又难堪又羞耻，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更加绝望：“你……我说过让你出去的……”

　　“你以为老公在後悔什麽？”韩衍峰挑起一边的眉毛，掌心仍然托著他的性器不放，“老公後悔的是……没有趁机把你干到射尿……”

　　“……”

　　“不过，反正我们也出不去了，干脆就在这里试试吧，怎麽样？”

　　“不要……”许程用力挣开对方，只觉得无地自容，“我不想在这里呆了……”

　　韩衍峰笑起来，没有继续为难他，伸手按下冲水按钮，然後打开门退到外面：“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宝贝儿，我全都听你的。”

　　许程平复一下急促的呼吸和心跳，正要转身跟出去，却被裤子绊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向前倒去，刚好扑到对方怀里。韩衍峰的手按住他冰凉的臀肉，眼神不禁暗了一暗，随即将他抱起来：“这麽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啊……乖老婆，老公一定不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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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对自己彻底绝望了T_T

 

 

 

上位43

 

　　走廊里暖气不如室内那样充足，许程的裤子还卡在脚踝，下身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冷冰冰的空气中，被抱著往前走时甚至能感受到丝丝凉风拂过裸露的性器和後穴。他紧紧搂住韩衍峰的脖子，脸埋进他的胸膛，耳边传来有力的心跳和微微紊乱的呼吸，身体不由自主地越来越烫。韩衍峰注意到他愈发兴奋的下体，也忍不住哑了嗓子：“乖，别著急，进了屋老公就可以干你了。”

　　“我不是……”许程红著脸反驳，手却不自觉地去摸衣兜，结果只摸到薄薄的羊毛衫，他呆了呆，有些傻眼，“我忘了带门卡出来……”

　　韩衍峰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刚好，在外面做也不错，只要找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就好。”

　　“……我们楼没有摄像头……”

　　“哦？”韩衍峰轻笑一声，“乖程程，你是在暗示我就在这里干你吗？”

　　许程刷一下红了脸，舍不得否认，更不好意思承认。韩衍峰亲亲他的嘴唇，继续说：“可惜走廊风太大，老公怕你又被冻感冒了……还有别的地方吗？”

　　“……前面……前面右拐……是会客厅……”

　　所谓的会客厅，其实更像是封闭的露天阳台。许程几乎没怎麽来过这里，最多只是匆匆路过，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天专门来这边做爱……他的实验室在这栋楼的最高层，因此会客厅除了那一圈落地窗之外，顶上也是透明的，若在平时，无非就方便了看风景，然而在这样的夜晚，许程没来由地就萌生了他们是在野合的错觉。韩衍峰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在，温柔地把他放到沿窗安置的沙发上，脱下西装披在他身上：“今天只脱下面就好了，小心著凉。”

　　许程顺从地任对方将自己的裤子丢到一旁，下体接触到冰冷的皮革，身上忍不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抬头看向只穿了一件衬衫的韩衍峰，犹豫地开口：“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