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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逾犹豫了好半天，才说：“……知道。”
“原因？”
温逾又迟疑了。
维杰森问他：“还是不想说？”
温逾不答话。
维杰森意识到他可能只是没办法太快地接受亲密关系，于是揉了把他的头，不太高兴道：“……你先直播，之后我们再谈。”
温逾顿了顿，点了下头，红着耳朵重新戴上耳机，将麦和摄像头打开。
他脑子有点乱，在思考到底该怎么跟维杰森解释这件事。
如果他告诉维杰森温伯山派人跟踪他的真正原因，那维杰森一定会追根究底，进而知道他的真实基因。
可他还不确定该不该让维杰森知道这件事……
他现在还不清楚他跟维杰森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包养关系？还是恋爱对象？
他们之间纯洁的金钱交易该不会已经变质成肮脏的金钱交易了吧？
温逾有点走神，直播间的水友已经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不停在弹幕里议论。
这时候温逾突然听见身边有动静。
他一扭头，发现维杰森居然拉了个把椅子到他旁边，打算坐下。
温逾小声说了句“卧槽”，眼疾手快，立马把摄像头按了下去，只拍到胸口的位置。
但紧接着他又发现维杰森外套还没脱，这套军装一眼就能看出军衔等级！
于是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差点摔跤，几乎是扑到维杰森身上，把他拖拽到距离镜头很远的安全位置，以至于维杰森连个袖子都没来得及入镜。
维杰森挑了下眉，唇角下沉得厉害，表情很闷，垂眼瞥着他。
温逾有点被吓到，没注意到他的脸色，不解道：“你干嘛啊——”
他“啊”字还没说完，被维杰森一只手掌扼住了脸颊，轻轻往怀里带。
力道不轻不重，但足以捏得温逾脸颊变形，嘴巴被迫闭上，甚至有点撅起来。
维杰森就着这个姿势，又低头亲他。
温逾：“？”
草！
又过了半分钟左右，温逾推开他，脸颊通红地谴责：“……我直播呢！你注意点场合行不行？这都打断我好几回了，水友骂我你负责？”
“没想打断。”维杰森斤斤计较道，“你先拽我的。”
“废话，你都差点入镜了！”
“我不能坐你旁边？”
温逾含糊道：“能，但你得把外套脱了，不然他们一下就能认出你。”
维杰森双臂略微伸开：“你帮我。”
温逾：“…………”
于是温逾帮他脱外套，又磨磨蹭蹭多花了三分多钟的时间。
直到还差半分钟管理员就要来强行关闭他直播间的时候，温逾才卡着时间跑回来。
他坐回位置上，用手背抹了下嘴，昨晚本来就被亲到殷红的嘴唇现在更红了，好在摄像头刚才被他按下去了，拍不到。
温逾本以为水友会因为他消极的直播态度骂骂咧咧，但仔细一看，弹幕上好像根本没人搭理他。
【对A。】
【顺子。】
【要不起。】
【王炸！】
——这是瞎几把叫牌的打牌组。
【幺老师看起来体能很好，我觉得温逾起码得一个小时才能回来吧。】
【说浅了，别忘了温逾今天可是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
【让我猜猜温逾和110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旁边有床没？哪个姐妹方便爬一下他家窗户把摄像头扭过去啊，我重金酬谢。】
【太无聊了，我现在去SNS做代驾吧，有上车的没？】
——这是脑子里只有淫.秽色情的司机组。
【这把低端局，无聊。】
【幻影甲操作可真拉，用脚玩的？】
【U330光炮射程有多远来着？有没有人知道啊？】
【对面这皮肤效果真的很帅，就是价格小贵，唉，好想入一个。】
——这是认真观战的玩家组。
温逾无语凝噎，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好半天才有人搭理他。
【哟，还知道回来啊？】
【不跟幺老师你侬我侬了？】
【镜头怎么不拍脸了？110还在你旁边？】
温逾不想说话。
他的麦克风需要凑近才能收声，因此他确信刚才没人能听见他和维杰森在做什么。
他切了另外一局观战，打算好好解分析这局。
这时候，维杰森真的应了水友所说的在他旁边坐下，虽然入镜了，但并没有参与他的直播内容，只是用智脑专心致志地处理工作。
温逾今天的直播状态不是很好。
维杰森在他旁边坐着让他有点分神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宿醉头痛，注意力有些难以集中，再加上温伯山和他的助理时不时打来电话，让他有点心烦。
大约又播了两个小时，温逾提早下播了。
维杰森也不忙工作了，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只是脸色看起来萎靡不振。
“要不要再去睡会？”维杰森问他。
“不要，一点也不困。”温逾闭了闭眼，仰面靠在座椅上，忽然说，“……想出去兜风。”
“好。”维杰森几乎没有思考，“太阳还没落山，要去海边吗？”
温逾睁开眼：“不是，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我的机甲设计还没做完呢，月底就是终赛了。”
“不是只剩下外观设计了吗？”
“外观设计也很难啊。”温逾懒懒道，“我是做机甲的，又不是专业学美术的，这对我来说也是个麻烦事……对了，第一军团总指挥，这方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维杰森站起身，瞥了他一眼：“建议你把这件事先放放，等身体舒服了再想。你现在是想坐飞行器去，还是坐车？”
温逾顿了顿：“真要带我去啊？”
“嗯。”
温逾考虑了下：“行，那坐车吧，我好像还没坐过你的车！”
维杰森说了声“好”，让他先去换衣服，然后到楼下等他。
……
十几分钟后，温逾坐上了维杰森的车。
为了实现兜风，维杰森特意开了一辆敞篷，车的造型炫酷又独特，像拼接的不规则多边形组合，通体泛着五彩斑斓的黑。
加速时，能源燃烧引起的轰鸣声低沉震荡，尾端喷射出淡蓝的火焰，犹如一蓬飘逸的尾羽，迎风飞驰在空旷的马路上。
温逾短暂忘记了头痛，心情也跟着起飞。
迎面的夕阳有些耀眼，两个人都戴了墨镜。
温逾一条手臂搭在车窗边缘，感受着飘逸的速度与风，金色的头发向后飞扬，挺意外地挑眉问：“哥哥，你这车够炫的，原来你对车的品味是这种啊？”
“这是我二十岁那年买的，那时候喜欢。”
维杰森脚下微微加重油门，车速立马又往上提了一层，对自己曾经的品味施以贬低。
“但现在不了。太浮夸。”
如果不是地库里只有这一辆敞篷，他也不会把这辆车开出来。
“噗。”温逾乐了，欠了吧唧地又说，“二十岁……那就是七年前，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哥哥，看来你青春期的时候跟普通男生也没什么区别嘛，品味都挺招摇的。”
维杰森：“那时候只是刚拿了驾照，所以什么类型的车都想试试，这辆也没开过几次。”
“不过。”维杰森看了他一眼，隔着黑色的墨镜，温逾没能看见他的眼神，“我在某方面的品味，确实招摇。”
“哪方面？”
维杰森没有回答。
只是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了过去，将温逾垂在身侧的手轻拽过来，完全握进了掌心里。
温逾心跳变得有些剧烈。
维杰森问他：“你说呢？”
温逾舔唇：“……认、认同不了一点。我本身挺低调谦虚的，太优秀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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