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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亦极为悦耳:“你在做什么？”
少年脸红得像熟透的杨梅，脖子上的汗成绺地流，手臂上还有好几条刀疤，他蹲原地说：“我想帮你洗车。”
陈杨那辆捷豹灰头土脸的停在烈日下，从B市开到平古镇、再到临江都没洗过，上面糊一层灰，一看就丧。
“你洗车多少？”
“20、20一次。”
陈杨说：“洗吧。”
少年跳起来：“好！我去接水。”
下一秒，一阵风似的从陈杨身边跑过。
陈杨微怔，他闻到少年身上散发的清甜，是omega信息素，立即否决。这年头omega出门用隔离贴，唯恐信息素泄露，beta不会轻易闻到，这可能是少年体温升高泄露的气息。
第56章 56
【驯服】
陈杨回到奶茶店，没多久，少年拎来一桶水，弯腰把抹布浸湿后，利落地擦拭车身。
陈杨道:“他说给我洗车。”
余迟看他坐下，说：“确定洗车？”
“不然呢？”
陈杨只觉他警惕。
余迟手机响起，他今天要上课，调整了课程安排，陪陈杨来临江，现助教打电话跟余迟商讨补课时间。
陈杨喝完奶茶，跟老板结账，又坐会儿，等余迟讲完电话回好信息，两人离开奶茶店。
不远处，少年站在车头一角，嘴唇紧抿，单手捏着毛巾，垂在身侧，他已经洗好车。
余迟跟陈杨过去，突然敏锐地停住脚步。
omega腥甜的信息素不可忽略地飘散。
余迟面色微沉。
少年没用隔离贴。
一般而言，隔离贴能阻拦信息素，甚至抑制发情，没被标记过的omega日常买隔离贴跟吃饭一样，成为生活一部分。如果没有隔离贴，信息素扩散，无意间吸引到周围alpha，omega无法保护自己。
现如今在没有标记的beta之间，强奸事件都层出不穷。AO之间更多，有的在信息素吸引下，对施暴者都情不自禁产生依赖、信任，只要那人对他好，omega就会全身心的交给对方主宰跟保护。
如今多数omega为做到自我保护，通常把信息素隐藏，一旦在公众场合泄露会很慌。
这少年不畏惧、还暴露信息素……
余迟立在车尾，屏住呼吸，没往前一步。
陈杨看看洗脱污垢重振雄风的捷豹，夸赞少年:“你洗得挺干净。”
少年表情淡漠。
“我把酬劳给你。”
这句成功引起少年注意，直直盯着陈杨。
陈杨走到主驾驶室，拉开车门，钻去找钱夹，一条腿在车外。
少年逮到机会，右手冷光一闪，多了一把小刀，转瞬逼近陈杨，突然一怔，好似被蛇盯上的猎物，是alpha。
少年电光火石间瞥向右后方，余迟盯着他，目光相对的刹那间，少年骨髓里窜起寒气，明明天热，他却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我没信用是吗？
“找到了。”陈杨悦耳的声音响起，少年旋风般把刀藏毛巾中。
陈杨关上车门，面对少年，打开钱夹。
少年不敢直视，生怕控制不住去抢，到时那个alpha会攻击他。alpha信息素分三六九等，较浓烈的信息素能轻易驯服omega，而盯着他的男人在他遇到的alpha中顶尖，只信息素的震慑就让他发怵。
但猛然攻击此刻的他，alpha不见得好受。
陈杨递钱给他。
少年飞速瞥向alpha，后者站那，面色波澜不惊，他没停留半秒移开，抬头看陈杨:“我没零钱补。”他给五百大钞，他没钱找。
“我也没有零钱。”
陈杨给他看钱夹。
少年见他钱夹没零钱，仅有的五百给他。
陈杨:“不用补我，剩的买你需要的东西。”
少年瞬间涨得满脸通红:“我不需要！”
“当我请你。”
少年表情空白。
陈杨弯腰，对上少年视线，“你需要帮助吗？我可以帮你报警。”
“不用。”少年蹦出一米远，他处于性成熟阶段，随时会无故进入发情，他不能去alpha集中的派出所，现在这些钱，够他应付当下。
少年说:“谢谢你。”在陈杨未反应过来时，又飞快补道,“对不起。”
余迟看少年跑远，走近陈杨，伸手抽走钱夹:“对小孩都说谎。”
他钱夹外层有百元钞票，不是没零钱。
陈杨:“小小年纪出来洗车，逼不得已。”
余迟默然。
他想起陈杨没吃过穷的苦，没见过穷到为生存发生变化的恶，他只看到少年穿不起鞋。
陈杨又说一句:“他是不是都没用隔离贴？”
余迟没有答，转头看陈杨，“你闻到了？”
“一点点。”陈杨迟疑着说，“还带着凶狠，你刚才攻击他了吗？”
“他很危险。”
陈杨看余迟神色，意识到少年先前的凶狠，不是错觉，正因为此，余迟突然攻击，那股气势连他都能察觉。
他不太懂信息素，但能感觉余迟那一刻像黑潮般可怕，瞬间吞没空气中腥甜的气息。
陈杨心里有股不太好的感觉，又说不出哪不对，他抬头问余迟。
“没事吧？”
“当然。”
余迟拍拍他肩，对上陈杨视线:“回家吧。”
作者有话说：
陈杨：不太妙emmmmm
第57章 57
【躁动】
回程路上，两人换着开车，到B市晚上八点，比陈杨预计的早。
陈杨到宠物店接小白，小白脖子上挂着蝴蝶结，一见陈杨，欢欣雀跃、犹如白绒绒的肥团子飞扑到陈杨身上。
“这么想我。”陈杨笑眯眯地抱起它，“你剪完毛，好像小狮子啊。”
小白傻兮兮的不明白为啥说它像小狮子。
“走了。”余迟看一眼陈杨抱住小白的手。
“回家吧小白。”
陈杨放下小白，打开笼子，看它进去。
余迟拎起笼子。
小白嗅到余迟身上的气息，突然安静下来，还异于往常的没舔他，乖巧地坐笼子里。
直到余迟把它放到后座，小白才恢复活力，哧哈哧哈地张着嘴，在笼子里摇尾巴。
陈杨把车停小区，下车拎笼子，余迟绕到后备厢，去拿背包，还有路上买的甜瓜。
陈杨说:“上去休息吧。”
他们开车离开临江，到服务区加油、吃饭。中途经过平古镇，赶上一个集市末尾，陈杨下车跟果农买甜瓜。
有几个omega偷瞄余迟，余迟在他们的目光里沉默地抽烟，陈杨闻到他身上沾着酒香的烟草味，挺好闻。
到高速路收费口，余迟开窗缴费时，年轻的omega像被迷住般盯着余迟，面色通红。
顶尖alpha信息素，对omega有致命魅力，他们会本能亲近，甚至释放信息素。
去程时，陈杨没觉得这些omega遇到余迟会躁动，反而回程时发现异样，陈杨心里有一些莫名烦躁。他闻不到信息素，但能感觉omega面对余迟，眼神逐渐缱绻，撩动心弦。
太招人了。
他忍不住又给余迟脖子上加个抑制贴。
他的动作突如其来，余迟微愣，继而抓住了，亲了下他手指。
“别乱想。”
霎时间似有电流沿指尖窜到心尖，陈杨握紧手指，把头一扭，佯装若无其事地看别处。
接下来车没停过，到B市最后三小时，余迟全程走高速，在封闭空间内，无论开车、坐车都会感到疲乏。
余迟没多说什么，拿上东西跟陈杨上楼。
进屋，陈杨把小白放出来，给它的食盆放上狗粮，还有饮用水。
余迟切了半甜瓜，端到客厅，陈杨洗了手，坐在沙发上吃的时候，余迟在对面抽烟。
“他们的甜瓜是红的，像西瓜又甜。”他这么说，想让余迟吃点。
余迟熄灭烟，陪他吃着甜瓜，陈杨慢慢找回他熟悉的余迟，但还是感觉到微妙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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