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研究员(175)

　　“……”
　　听到有人带头开口了，一时间所有人都争着表示要多留几天，想转道去湖安市的电器厂参观一下。
　　“田中课长，这？”屈部长为难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外务省官员，他是这次R国商人来访的主要负责人。
　　“这个？”田中课长看了一下身边的人，一时间有些犹豫，他们之前决定的回程日期是后天，今天他们上午他们又临时改到就今天，然后刚才又推迟到后天，现在又要推迟几天，他这边都不好安排了。
　　“这时间都已经定好了，最迟是到后天，飞机我们都安排好了。”
　　“田中课长，这个我们这边会安排好，不会影响到你们这边的。”高桥健一见屈部长询问田中课长，而田中看起来非常犹豫，就知道他担心经费的问题，不过他们都是大财团，财大气粗，不在乎这些小钱，现在重要的是技术，就是这次过来的人有些多了，真是麻烦。
　　“对啊，田中课长，这个不是问题。”
　　“……”
　　“各位先不要着急，原则上我们是同意参观的事情的，不过什么时候过去我们会和外务省这边协商好的。”屈部长赶紧出声，心里却十分高兴，看来这次出口有望了。
　　“对对对，我们会和屈部长这边协调好的。”田中课长赶紧点头，这些都是他们国内有名望的商人，他们的意见还是要考虑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这些人就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这些R国商人就围着陆见问起了洗衣机项目相关的事情。而屈部长则是和外交部的人带着R国外务省的人去商量延迟回国的时间了。
　　十多分钟之后，屈部长他们回来了，看起来似乎都挺满意的样子。
　　见他们进来，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那些R国商人都看向了屈部长他们。
　　“咳咳，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两天之后我就出发去湖安市，到时候在那边进行为期两天的参观，之后转道去S市，从那边回国。”田中课长将商量好的方案说了出来。
　　等了一会也没有人反对，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因为确定好了要去湖安市也就没人缠着陆见问问题了。很快这场会议就结束了，屈部长他们还要处理电视机生产线的事情。
　　等会议一解散，那些R国人就纷纷要求回他们下榻的酒店，应该是想着给国内打电话汇报情况。那位吉田先生还不想走，但是屈部长这边暂时还没有洽谈的意思，他只能挫败地跟着大部队回去了。
　　等人都走了，屈部长就带着陆见出了洽谈室，一路往楼上去。
　　“屈部长，我下午在机工部还有会。”刚到四楼，陆见就叫住了屈部长，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三点半了，就算他现在赶过去也要四点了。那边肯定已经开始技术讨论了。
　　“我已经让人协调过那边了，下午只是进行设备和人员安排，技术研讨安排在晚上五点半点。我这还有些事要问你。”知道他担心什么，屈部长停住脚步，回头朝他笑笑。
　　“好的。”这下陆见放下心了，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小型会议室，会议室里面还没有人。
　　陆见同他一起坐下，没一会就有几个人陆陆续续进来了，电视机厂的叶厂长也在里面。
　　“屈部长。”
　　“屈部长。”
　　看到屈部长已经到了一群人纷纷朝他打招呼。
　　屈部长示意陆见坐好，自己也没挪一下位置，直接道：“都坐吧。”
　　没一会大家就都坐好了。
　　“大概的情况想必你们都了解了，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这批生产线我们还要不要？”屈部长一点缓冲都没给，直接问出了关键问题。
　　“当然不能要，这批生产线问题这么多，之后更是个无底洞，直接退回去比较好。”说话的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看着有些微胖，皮肤黝黑。
　　“胡主任，如果直接退回去，那我们拿什么来生产电视机，现在厂房，原材料还有工人都已经到位了。重新购买生产线最少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我们等不了那么久。”听到他的话，叶厂长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
　　“可是如果要了这批生产线之后维修怎么办？还有零件这块？”又有人站起来了。
　　叶厂长坚持：“能不能直接让吉田财团负责之后的维修呢 ？”
　　“我们买的是新机器，总不能没用一个月就千疮百孔了吧？这也不好交代。”
　　“这次不是要有其他财团吗？能不能尽快将合作谈下来……”
　　“……”
　　场面有些乱，各种想法都有，吵吵嚷嚷的。
　　“安静，这是什么地方，一个个吵什么？”终于屈部长忍不住了，直接打断了他们。在坐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没人在说话了。
　　然后他看了一眼一直没出声的陆见：“陆工，现在这批生产线能用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这个问题之前陆见就想过了，他一点犹豫都没，直接说：“可以将这批生产线改造一下，有问题的地方都可以用其他结构替换，还有一些零件我们这边也有替代，不需要依赖进口。经过改造之后效率应该还会有所提升。”
　　改造生产线的事情他已经做过几次了，完全是没有问题的，而且看样子还可以压不少价。
　　“这样……”
　　“陆工，你说的是真的吗？”一听到这话叶厂长就激动了，居然打断了屈部长的话，而且还没反应过来。
　　“是真的。”陆见点头，看了一眼屈部长，发现他倒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叶厂长紧接着又追问： “那如果该做的话需要多久呢？”
　　陆见凝眉估算了一下： “如果人手充足的话半个月。”
　　“半个月，屈部长，半个月就可以改造完了。”叶厂长高兴地看向屈部长，这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后知后觉想起之前自己好像是打断了屈部长的话，他笑容立马就僵住了。
　　屈部长没关注他的表现，而是特别认真地看着陆见：“改造之后性能只能提升？”
　　“可以，他们现在使用的一些技术有其他更好的技术可以替代。”
　　屈部长想了一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好，那就麻烦你尽快将改造的图纸弄出来，大概多久可以出来？”
　　“三天吧！”陆见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现的问题，给了一个比较保守的答案。
　　“三天不行，后天我们要去湖安市，你也必须一起，就给你两天时间，必须完成任务。”屈部长摇头，时间不等人啊。
　　“这……”陆见犹豫，数控机床那边可还要开会，他必须分一部分时间在那上面。
　　“好的。”这里人多，陆见也不好说数控机床的事情，只能暂时答应了。
　　“那就这样决定了，这批生产线我们要。”屈部长一锤定音。
　　“是。”其他人纷纷点头，并没有什么意见。
　　看他们都点头了，屈部长又抛出另一个问题：“现在说说，这个价格要怎么谈，之前那位吉田先生的意思是原价的百分之八十，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咱们能不能先找其他财团先谈个一天，等吉田财团那边忍不住了再和他们谈，说不定这个数字还能谈下去。”还是那位胡主任先说的话。
　　“这样会不会让他们直接失去信心啊？”有人有不同意见了。
　　“先和吉田谈一下，看他一下子让这么多应该还有利润空间，给点希望，压一下价，之后再去找其他财团……”
　　“……”
　　接下来就是就如何压价展开了激烈讨论。
　　等他们讨论得差不多了，屈部长用屈起手指在桌子敲了几下，一下子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屈主任目光落在坐他身边的胡主任身上：“胡主任，今晚先约吉田财团谈一下，明天再约其他有意向的财团，重点是套一下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