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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这世界[快穿](74)

作者:海澜歌 时间:2018-06-13 13:19:26 标签:系统 爽文 快穿 天之骄子

  穆王不好色,穆王欲称雄的传闻,随着这三道诏令而传遍天下,自然也传入了其他四国皇室之中。
  东周国,后宫。
  一妖娆女子独坐梳妆台。
  她打开首饰匣子,取出一个白色珍珠,继而双手一拧,那白色珍珠居然成了两半,打开是一份书信,上面写着如豆粒一般大小的内容。
  “子期,入秦,奇说显,穆王,诏令,拒和亲。”
  妖娆女子脸色变得灰暗。
  她垂首喃喃自语,穆王,再过三年,就是开天辟地,统治天下的皇帝了。
  没有人相信他能收归六国,就像没有人知道她不是东周国的公主,而是一抹孤魂野鬼。
  她前世和东周国皇室有血海深仇,这世却披上了东周国公主的皮。
  真是命运捉弄。
  子期,这才是她的本名,而非如梨。
  在她重生的半年后,子期的身世终于被她打听清楚,一如她前世。
  天下大势,她这次不是被卷其中,而是趁势而为。
  子期,如梨念叨着自己前世的名字,嘴角渐渐地绽放一抹邪恶的笑容,如同鬼魅。
  她定要看看,是命运逆转,还是披着她的皮囊。
  佘下学宫,势力颇大,出众者无数。只可惜前世助纣为虐,势力四分五裂,最后被穆皇帝封闭起来,势力凋零,不复存在。她既然重生了,就要利用这势力搅动这天下,天翻地覆。
  子期便是这佘下学宫老道儿些子的关门弟子,如梨计上心来。
  佘下学宫会有一些出名的弟子,世人皆以为学宫只有这些徒弟,实则不然,有更多的弟子隐藏身份和姓名行事。
  据她所知,有不少弟子都藏于六国后宫。
  而东周国后宫,就有一位琴师延初,就是佘下学宫一名徒弟。
  她召延初以问琴名义,而探子期之实际。
  ————
  子期的消息和重生的如梨十分不对等。
  如梨知道佘下学宫目的打算以及种种故事,而子期却从未参与其中,虽是佘下学宫的弟子,然而实际上,比之如梨所知,少之又少。
  他只能试探。
  以《奇说》投石问路。
  一试探佘下学宫。
  二试探穆王。
  子期在冀里书社静待的第三天,穆王出现了。


第76章 故都引 05
  子期接到齐步谅的密信,今晚,穆王会来冀里书社。
  子期把密信焚烧,重又操琴,看来师叔并未把《奇说》呈给穆王。
  佘下学宫上下,有何图谋?子期暂时未解。
  子期这几日在穆国停留,只见穆国的都城洛城一日一新,穆国的民风甚好,守规矩,知礼节。
  子期也不由得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穆王有了一分好感。
  渐渐入夜,子期起身到冀里书社的大厅之中。
  冀里书社,早先年间是学习东周建弥央书舍所为,招揽士人前来。
  当时,多国都学习东周此种行为,纷纷兴建书舍。世情皆是如此。
  更有大人国拿出一座宫殿,作为书舍,许多士人被大人国这番真心打动,纷纷前去。
  然而后来就很悲催了,大人国国君只不过是好名之徒,虽然热烈欢迎,却不给士人官职,只让他们上奏,却从不让他们参与政事,使得这些士人越发的空谈。
  而西弋国则是走进了另外一个极端。
  虽然士人初入的时候,为他们修建了别馆,然而相比大人国的宫殿,就相差甚多。但是,西弋国却凡是上奏,都会给他们一个官职做做。
  以至于滥权。
  结果就是,两个国家,先后被穆国所灭。
  而冀里书社的命运就好很多,随着穆国的势力扩大,而穆王也渐渐的被看好,许多士人汇聚于此,这个地方就变成了穆国士人来往最多的地方,在此处可以畅谈,不违背律法。所以无论白昼还是黑夜,这里的人流都不见减少。
  自从穆王颁布两道招贤令之后,其他六国的士人皆汇聚于此,谈论时事,彼此辩驳。
  而穆王在大朝会上接连颁布的三道诏令,自然是时下最为引人瞩目的事情。
  自然就有士人分成两派,赞成和反对,不伤和气的互相攻讦。
  子期在这里呆了三天,也算是看透了这些人的本质。
  若他为穆王,这些人,他单单只看中一个,尚可堪用。
  就是那个蓬头直面,衣衫不洁,委顿在一个角落的男子。
  只不过,这三日来,子期从未多言,只看只听,从未和其中的人有交谈。
  大厅中间,是一个大台子,两拨士人各执其词,可以辩论。而其他区域,则是隔间,有桌有椅,可以旁观,也可以喝彩,也可以和邻间聊天。
  子期入座早就预定好的位置,刚一坐下,就瞥到那个衣冠不整的男子被赶了出去,子期立即有了想法。
  “请那个客人来吃酒。”子期给一旁侍奉的侍女说道。
  侍女引那个衣冠不整的男子前来入座。
  仍旧是酒水蘸袖,衣衫不整的模样。
  “你请我来吃酒。”男子醉眼惺忪的问道。
  “不敢喝?”子期淡淡一句。
  男子自嘲一笑,人却已经坐了下来。他又有什么身份,本领值得别人图谋。
  “拿沣国的蓝翡翠。”子期吩咐一旁侍奉的侍女。
  男子猛然看向子期。
  “你怎知我是沣国人?”男子说完,又呵呵一笑,也是自我厌恶地笑了一下,真是自作多情,请酒的人有不可攀的气质,不知是那个神仙人物,怎么会去调查他是哪国人呢?不过是见他可怜,赏一杯酒而已。
  “蓝翡翠,酒色澄清,清冽不醉,是沣国的特产。”子期并未饮酒,而只是点评。
  子期指了指男子脚上穿着的已经开裂了切口的鞋子。
  男子畏缩地把鞋子藏于桌底。
  “为何妄自菲薄。”子期倒了一杯酒。
  “你的鞋子,是沣国的样式。”
  男子乍然而笑。
  这是他来到穆国之后,第一次请他吃酒愿意听他说话的人。
  男子自述身世。
  他辗转六国,做遍各国的小官吏,从故国沣国再到东周国,北嘉国,南雍国,沣国, 大人国,西弋国,却因无人引荐,而从未被提拔。他已过四十,想着最后再试一次。等他来到穆国的时候,别人见他年长,连资格都被刷下。
  时与与我。
  “王兄是有大志气的人,也许今日就有贵人前来,送你青云直上,不负你这满腹抱负。”子期说道。
  王陵摇了摇头,闷头喝了故国了一杯酒,苦笑连连。“你这是笑我。”
  子期微微一笑。“王兄何不上台,将生平所志说上一说,与他人辩驳一番呢?”
  王陵再次摇头,“不行不行,我口拙,不善言辞,更不擅长辩论。”
  子期一笑,“王兄可以不辩驳他人,只管说自己的看法,为何不一试?”
  子期又叫了一坛穆国的兰陵醉。
  “这是烈酒,助人胆,王兄不妨喝完再上台。”
  王陵闭上深呼吸一下,终于下定决心。他拍开酒封,仰头灌酒,汩汩的酒水顺着他的嘴往外流。
  颇有一股悲凉。
  王陵只觉得心头发热,四十年之蹉跎,涌上悲愤、不甘、无奈种种心思。
  他缓步前进,走上台子,等台的时候还踉跄了几下。
  惹的台上的人耻笑几声。
  他的衣衫早已破旧,鞋底磨破,浑身酒气,又踉踉跄跄,无士人丝毫风姿仪态,惹人嗤笑实乃他平生常事。
  子期看着男子登台,毫不退缩,提笔写下论题。
  多年孤愤造就这一日的悲歌。
  王陵半闭着眼,脑海里回想着这四十年来的过完,被羞辱,被无视,被折辱,被唾弃,被贬低……
  只待被赶出这冀里书社,心中的幽愤升至最高点。
  子期注视着他。
  目光有些悠长。因王陵半生潦倒的事情勾起他往日里的回忆。
  他从小被称之神童,及长,被京都文士称赞为天才,然而当年皇帝点他为榜眼的憋屈仍如鲠在喉。
  子期心里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记得这么一件小事。
  在他坠湖之后,认识了系统,见识了各方世界,当皇帝就有两回,为什么还有幽怨这件事情。
  说起来,子期觉得自己并不在意。只是仍然清晰的记得当日朝堂上听封的种种。
  记得皇帝的眼神,记得状元的神情,记得自己当日的心理。
  他可以解王陵的惑,却无法解自己的惑。
  子期无法准确剖析自己,有些自厌的自嘲一笑。
  此时大台之上,王陵已经将自己对穆王接连颁布的三道诏令说出自己的看法。
  王陵冷冷的嘲讽了一番,从头到尾辩驳穆王的诏令忽视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外交。
  而赞同三道诏令的士人,面对王陵的说法,毫无反驳之力。
  王陵说完了,无人喝彩,从无喧嚣的冀里书社,突兀地安静下来。
  子期的目光往门口一撇,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长身玉立,站在一侧,正缓步走了进来。
  子期接触到那男子的目光,只觉得心头一震。
  那双眼睛,为何有些熟悉。
  子期的心思有一些凌乱。
  此时,王陵已经下台走了回来。
  他脸色发红,脚步虽然还是有些踉跄,却明显十分兴奋。
  “今日多谢。”王陵慨而慷的样子。
  颇有英雄就义的悲壮感。
  子期摇头,“不用多谢。我先回去,你继续吃。”
  按照他本来意图,推王陵登台,王陵的这番言论必然会迎来各种非议,也自然是今日的焦点,若是穆王前来,必定会注意到这件事。他既然要以王陵来试探穆王,按理俩将,应该是静静等待那个穆王前来才对。
  然而他的心不知为何有一丝彷徨。
  一边觉得这样没意思极了,一边又不懂得自己的心意。
  王陵点头,坦然接受了子期的厚待。
  子期从喧嚣的冀里书社走了出来,悠长的一个呼吸。
  “仁兄,为何独步?”从子期身后出来打招呼的声音。
  “你……”子期诧然道。
  “我叫穆黎。”我心悦你。自然下半句他很识时务的咽了回去。唯恐人被吓跑。
  廷尉邀请他来冀里书社看一看,脚未迈步进去,就听到台上的人大言不惭地说道,“我不赞同穆王所为。”
  穆黎朝廷尉招手,就在门口听完了所有内容。
  穆黎心里一笑,这人有胆。
  也有见识。
  表面是在说他恣意妄为,昏招连连,目空一切,实则指出了一个大问题。
  他有兴趣去攀谈一番。
  只见那衣冠不整的男子踉踉跄跄的下台,径直朝一处走去。
  穆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到他辗转反侧的人。
  未等他前去,那人已经离席,他看着那人出了冀里书社,便吩咐廷尉去和那衣冠不整的人谈论,而他则是追随心悦之人出来。
  他知晓他的那道王不立后的诏令引来许多非议,他给出的理由是让后宫不干政,是,这是他一直迫切解决的问题,这是原因。
  然而,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遇到一个心仪之人。
  只一眼,就已经沉醉。
  他问过廷尉何谓喜欢,何谓心爱之人,廷尉回他,见之便心生欢喜。
  他眼下就是这种情况,然而他这种情况,应该相当不同。
  时人多爱美女,爱其色,爱其才艺。
  他则不同,那人虽然风范不凡,然他的心告诉他,他喜欢他的灵魂。
  子期回他:“我叫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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