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 > 古代耽美

教主有毒/与君共桃花(25)

作者:禾韵 时间:2018-01-18 12:22:44 标签:天作之合 因缘邂逅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破天荒的,药童听尊主问了句:“本尊现在如何?”
  药童从未见仇韶笑过,只觉一阵恍惚,手脚都不知道放哪了:“……好,好,尊主哪里都好得很!”
  尽管心里的喜色泡沫一般不断浮起,仇韶已压下那点笑意,显得沉着又冷静,在绕过屏风时,忽听里头飘来一句谷神医的叹息。
  “你们说,这可怎么给尊主交代哟……”
  仇韶已先一步进了内屋,接腔道:“交代什么,人呢?”
  床榻前围着好几人,见他进来,目光一下全望向了仇韶身上。
  除了一人,就是已经清醒,如今支靠在床头的牧谨之。
  牧谨之像没注意到仇韶,一手拽着吴凌的手,眼神温柔,轻言细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仇韶莫名觉得不太对劲,不,应该说是很不对劲。
  这些年他的左右护法一直不大对盘,明面上的井水不犯河水已经是两位护法对彼此的最大宽容,他真不知道两人何时关系好到要手手相握的地步。
  “阿韶,你先稍等。”吴凌深呼一口气,尽力不失态,看向仇韶的目光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有一点误会。”
  但能将吴凌气成这样的误会,绝不是一点而已。
  吴凌拧头,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简直下一刻要拔刀相向也不足为奇,他对呵声滚开,甩手欲走,又被人拽住,牧谨之身上披着的外衣滑在床上,那急切专注的模样更是前所未见。
  “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仇韶扼住牧谨之手腕:“放手。”
  牧谨之吃痛了一下,这会才回过神看到仇韶,歉意一笑,喊了声尊主,便不再多看他一眼,全神贯注在他一旁的吴凌身上,手仍没放开。
  周野揉着太阳穴,不忍直视地撇开眼,大约是气氛太古怪,自个去外头缓气了。
  毕胜唐被五花大捆在一边,支支吾吾不敢看仇韶。
  仇韶脸色徒变,他去哪都是焦点,何时受过被人视为无物的冷遇,何况他对牧谨之病情那么挂心,说鞍前马后也不为过,如今他来了,牧谨之却连正眼都没给过。
  仇韶不明牧谨之为何一病起来就变得形同陌路。
  明明在墓道里,牧谨之害怕的时候是他伸出的手。
  一想到这仇韶胸口隐隐生痛,里头气血翻涌不歇。
  吴凌与仇韶情同手足多年,自然看出仇韶此刻面如平潮下必然是胸中炸惊雷,他最见不得仇韶难过,脸上难得起了凶相,像头被激怒的孤狼:“再不放手别怪我下重手。”
  牧谨之虽脸颊削瘦,手劲大如铁箍,笑着的样子仍很惬意:“若是你下,再怎么重我也受着。”
  吴凌脸皮抽搐,是真没忍住,确确实实动了杀意。
  他猛地劈出一掌,吴凌的掌法与仇韶同出一脉,相当的凌厉狠辣,牧谨之巍然不动,唇角笑意满满,有纵容之意。
  仇韶和吴凌站得最近,眼看要击中,手同时切出,硬生生将吴凌掌势击歪,两股劲风呼啸相搏,偏击向一侧的多宝槅子上,上头各类摆件有点当场炸裂,有的被扫到地上,砸得粉身碎骨。
  在场的没什么内力的人,如谷神医与毕胜唐,都被这股劲风压得透不顺气。
  满屋狼藉,风雨欲来人人危。
  仇韶扫了眼剩下的人,目光如阴沉密布:“……谁能告诉本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阿凌,你不说,那换别人来说。”
  谷神医被点明,硬着头皮道:“那个,尊主,毕楼主的解毒丹是有用,但似乎有点丹里混了点什么奇怪的东西……具体的,还是让毕楼主来讲讲吧!”
  谷神医没说完,踹了脚毕胜唐,让他说。
  “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啊——”毕胜唐扭得跟尾即将要被拆膛破肚的鱼,神情凄厉:“人都救醒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们忘恩负义!我之前都说了有八成机会救活并没有失信你们,是!是有几颗药出了点小岔子,但也无伤大雅嘛,我们穷,我们也没办法啊!”
  在调制这解毒丹时,正是毒楼吃饭揭不开锅的时候。
  配制到最后还缺青麟花一味必须的药材,可那是个稀奇玩意,价格昂贵,如今哪有钱去买?
  毕胜唐没办法,既然没钱买,就只能从以前的丹里提炼,虽然不是很纯,但总归效果差不多哪里去——
  而且这也看运气,周盟主不是也服用了吗,屁事没有!
  仇韶双眉深锁,他看向吴凌,再定向牧谨之身上,来回梭视。
  “从情丹里提出青麟花……?那情丹是做什么用。”
  “也没太大用。”毕胜唐支支吾吾:“就是……就是服用下的人,会喜欢上睁开眼后第一个看到的人。”
  喜欢上……第一眼看到的人?
  仇韶身子一晃,像被人在大冬天一盆冷水当头浇到脚,浑身冰棱,被捅得了个实实在在的透心凉。
  过了一会他看向毕胜唐,直把得对方不知所措。
  “毕楼主,你是在戏弄本尊吗?”


第60章
  毕胜唐没感受大家让他赶紧闭嘴的暗示,看不透形式,满腹委屈,犹自辩解:“怎么能说是戏弄呢?人不好好的活过来了吗,毒都进了心肺,没我的药他就死路一条啊!在人命面前,这……这的确就是个无伤大雅的小事呀!”
  仇韶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行,那么荒唐可笑的事他不允许。
  不允许什么?
  仇韶一时说不清,只觉得喉间辛辣,腹中活像被人硬塞了一百只苍蝇,他一时呼吸都要停止,转过头去,榻边矮桌烛光摇曳,牧谨之如同坐在光影里,眼里淬着缱绻般的流光。
  这样的牧谨之是陌生的,如同仇韶此刻诡秘多端难以自控的情绪。
  仇韶不着痕迹的挡在牧谨之这股视线面前。
  握手说白了算不了什么,教中兄弟喝醉了酒,打赤膊搂着一起睡的事不也常有发生,行走江湖的儿女没那么多讲究,牧谨之在墓中害怕,他不也出于道义,伸出援手了吗?
  “牧护法,你可以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么。”
  内力弱如毕胜唐,都听出这句话几乎是仇韶从齿间一个字一个字挤出的。
  牧谨之一手撑住自己额头,衣袖下滑,中毒的那截手臂因毒气积滞多日,青筋爆突一路狰狞上延,几乎要刺出发青的皮肤。
  “我也不知道。”中毒初醒的嗓音稍有粗粝,牧谨之用手指抵住太阳穴,眉间敛成川字,似也在疑惑自己的举动。
  “只是……觉得看见吴护法,心中无端欢喜,情难自控。”
  仇韶一脚把毕胜唐踹到外头。
  仇韶没用内力,是拳拳到肉的实在打法,毕胜唐鼻青脸肿的狼狈逃窜,不可避免的被揍了一顿,他逮到树就爬,抱着树干瑟瑟发抖。
  他完全不懂仇韶为什么能气成这样。
  全屋子人就属对方最紧张,明明被吃了豆腐的又不是他,解毒丹里青麟花药性又不强,过不了多少日子就能复原,有什么那么值得愤怒的地方嘛。
  “仇教主你不能不讲道理,我为你们立过功,你不能打我!而且说不定无心插柳柳成荫,歪打正着,促成一段千古佳事呢……”
  毕胜唐后来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清,表情几乎要哭,原因无他,树下仇韶的眼神太可怕。
  他怕自己一下去就会被剥皮拆骨,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仇韶嗓音冰冷,夹着透骨的寒意。
  “谁要你插柳。”
  呼呼风响,两个成人都不能合抱起的树被一手切断,连人带树轰然倒下。
  “本尊的人谁都不能碰。”
  他就像条贪婪护食的野狗,容不得别人打自己碗里肉的主意,哪怕多看一眼,也得冲上去吠吼一番才安心。
  可说到底谁都没有错,中毒是意料之外,能解毒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牧谨之没有,吴凌更没有,真算起来,吴凌才是最有资格发脾气的那个。
  但看见那一幕时,自己居然会对好友产生了一种近乎迁怒的情绪,心里窜起的邪火像一条挣脱开禁锢的蟒蛇,凶狠得六亲不认,恨不得冲上前把两人交握的手砸个稀巴烂。
  仇韶惊觉到自己居然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冲动的时候,骇得半死,生怕吴凌已察觉到自己失控的情绪。
  牧谨之丢人现眼,怒其不争是正常的,可阿凌何其无辜?
  他那么信任阿凌,这份信任是做不得假的,两人自幼情同兄弟,什么事不能分享?哪怕此刻吴凌要他的命,他都可以二话不说的给出去!
  现在自己是陌生的,被不同情绪支配着的自己,居然连好友都会迁怒。
  而七情六欲的可怕之处,就是能让一个人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难以揣摩。
  院内乒铃乓啷谁也劝不住,院外守着的教徒们彼此碰着眼神,仿佛都在奇怪,为什么护法醒了,反而大动干戈起来了?
  仇韶揍完人,愤怒却未曾减弱一份。
  他招教徒过来,脸色阴沉,指着门口吩咐:“你们给我守着,除了大夫外谁也不能进。”
  教徒多问了句:“那吴护法要是——”
  “也不行!”仇韶烦躁地打断,走了几步,把人又喊住。
  “等等,如果见到他们一起……立刻汇报,一刻都不能耽误。”
  不过揍人是一种能梳理思绪的好办法,仇韶总算想明白了一些事。
  比如自己其实是有立场生气的。
  哪个君主能见得臣子结党营私呢,他的左膀右臂理应都与自己最亲,决不允许他们有机会搞小团伙,哪怕一点苗头,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应该被扼杀扑灭在摇篮里。
  对,这就是夫子当年说的制衡之术,是一教之主应该把控住的尺度。
  仇韶终于在茫茫迷雾里找到了正义的大本营,有了解释自己一切古怪行径的大好理由,好像身体里注入了一剂镇定安神强身健体的良药,腰杆直了,心也不大慌了,威压重塑,整个人焕然一新,又是江湖中人人仰慕畏惧的绝世高手了。
  去找好友前,仇韶心中已拟好说辞,腹中反复演练了三次,自觉文采从未如此斐然过,话题由白教百年基业切入,先讲如今白教腹背受敌,最不能乱的就是人心。
  两位护法不仅是他仇韶的腹心股肱,还是白教千名子弟眼中的榜样,如果他们真的有了私情,怎么对得起下面仰仗他们的兄弟呢。
  防微杜渐,燎原之火由他来灭。
  一名弟子从吴凌房里出来,手里端着盆水,倒掉后,又烧了壶新的端进去。
  仇韶还未进门,就闻到里头淡淡的皂角味。
  吴凌把手浸在水里,手指交错正搓着手,力道大得犹如在对付杀父之仇,指腹都泡出了一层白皮。
  洗了足足七次,吴凌才勉强罢手。
  水声哗啦,仇韶这会七上八跳的心一样,他晓得吴凌特别爱干净,他记得五六岁时两人在树下扎马步,同时被从天而降的鸟屎砸中后,他可以跟没事人一样,吴凌则足足洗了五遍澡。
  五次,七次。
  看样子,在吴凌心里牧谨之大概是被鸟屎更令人讨厌的存在。
  这样一想,仇韶心里松动了些许,又莫名觉得不痛快。
  好比自己看上的眼的东西原来在旁人眼里竟然一文不值,一方面暗自窃想如此也好,至少不会有人出手抢夺徒增麻烦,而另一方面又为宝物蒙尘略感痛惜。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对牧谨之这事怎么看?”
  吴凌正拿帕子擦着手,头也不抬:“觉得比较可惜。”
  仇韶:“哦?”
  吴凌:“若是他第一眼看到的谷神医,一定免去我们很多烦恼。”
  那画面想想是挺有趣的,不过仇韶心事重重,笑不起来。
  因为他很清楚牧谨之有让人改弦易调的本事,连他这种一开始动过杀心的人都能回心转意,何况别人?
  保险起见,自己还是有必要未雨绸缪一下。
  但有些事越是刻意演练,越是容易话到嘴边反生尴尬,特别是在两个人特熟的情况下,仇韶挑开话头,讲了撑死不到五句,便卡壳了,不是忘词,是因为吴凌看他的眼神里充斥着心知肚明的冷静幽深。
  俨然对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然于胸,但偏偏卖面子没立即点破。
  仇韶顿时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说下去。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吴凌垂着眼帘,把帕子叠好,声音里有一种自我戏谑的味道:“放心吧,我没有眼疾,再说明天我也要走了,更不用担心。”
  仇韶一愕,“你才来,要去哪里?”
  吴凌从桌面拿起一封密函。
  “昨夜探子来了消息,不过看你没时间便没告诉你,他们找到了一位住在鬼谷西边三十里外的猎户,看到鬼谷的去向。”
  仇韶打开,里面满是一排排的蝇头小字。
  西边多峻岭,那猎户跟兄弟们喝多了,回家途中倚着棵树睡着了,半夜尿急起来小解,完事后,隐隐听见坡外有车轱辘碾过的声音。
  猎户探头一看,圆月悬空,山道里十几辆马车正有条不紊的往前驶着,山路难行,但拉车的马却训练得极好,步调整齐,远远看去,车队就像一条蜿蜒蠕动着的巨蛇,正按照自己的步调悄然爬行。
  “那条山路是捷径,过了往北是往中原的方向,继续往西就到成县,我与白堂主分头走,总会找到始作俑者。”
  吴凌摊开地图,有条不紊的分析着各种可能。
  他当然知道身旁的人正在走神,明显的心不在焉,对一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人谈地势,本来就是件白费功夫的事。
  近在迟尺的只有彼此的呼吸,转瞬即逝,犹如浮游一生。
  对一个人太了解,的确不是一件幸事。
  毕胜唐靠在床边睡得正酣,被人猛地摇醒。
  本还睡眼惺忪着,一看床边坐着谁,毕胜唐立刻醒了个彻底。
  仇韶威严之气十分慑人:“别怕,本尊不揍你,问你几个事,你如实回答就好。”
  毕胜唐战战兢兢说行。
  “情丹解开后,他还会记得么?”


第61章
  毕胜唐抠了抠脑门,“应该是会记得的,情丹的作用其实有点像移情,一个人如果心里对爱人的爱多得像黄河水,那移情后带来的效果就越明显,像有的人,没什么情爱,哦,举个例子,你让个和尚吃,效果肯定比前者弱……”
  他见仇韶嘴角一瞥,似有动怒的征兆,赶紧又说。
  “仇教主您想啊,本来就有心上人,那情丹不过就是一时的迷惑,心志坚定的人总会醒悟。”
  仇韶斜睨过去,对这个词意见很大:“总会?”
  毕胜唐:“不,是一定会!”
  仇韶:“情丹你卖出去过多少。”
  这戳中毕胜唐痛处,情丹全称一见钟情丹,是毕胜唐研究出的对抗唐门“长相厮守”的利器,不过销量惨淡,统共也就卖出了十来粒。
  仇韶沉凝:“那这些人里头,在一起的有多少。”
  毕胜唐怎会知道,但为了保命,瞎掰说大部分都反目成仇了。
  仇韶脸色又好了些,算得上和颜悦色的问了些其他问题,毕胜唐都一一作答,大晚上的,他困得颠三倒四,哈欠连天中不忘拍马屁,说仇教主,您对属下可真是尽心尽力啊。
  这话很中肯,仇韶颔首,心中表示赞同。
  他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全因责任在肩,不能对属下人生大事敷衍应付。
  “他为本尊受伤中毒,本尊挂心是自然的,况且,牧护法有心上人,本尊不能害他做见异思迁的陈世美,再说,两位护法以后若是分崩离析,对白教百害无一利。”
  原来如此啊。
  毕胜唐心中羞愧,听着仇教主话语里洋溢着大无畏的义不容辞,暗道比起别人,自己这门主做的可真粗心大意的。
  被揍的不悦被敬佩冲淡,毕胜唐:“如果有心上人,那就找些东西,唔……类似定情物的给护法看,心志坚定的人说不定很快就会破除迷障!”
  东西有是有,不过那把黑剑已经被仇韶埋起来了。
  他连夜挖出,擦去泥土,深感此剑的阴魂不散。
  正进到院内,碰巧两位大夫提着药箱从里头出来。
  仇韶自从修得剑气后便再没佩过剑,白教上下都晓得,谷神医瞥了下仇韶手头提着的剑,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去找人决一死战,而不是去探病。
  老头心头发毛,故意把牧护法的恢复速度说慢了几分,强调说:“护法如今心脉还很虚弱,底子再好也得多休息一段时日,咳……尊主要责罚的话,还是晚些为好。”
  仇韶不屑一顾:“本尊自有分寸。”
  白教给了不眠阁足够多的银子,老鸨心满意足带着阁里姑娘搬到对街暂住,秋意深重,多了几分凄清之意,院里生着几株半人高的桂花,满树暗香,仇韶低头嗅了嗅,捻了一小撮在手上,幽香入脾,觉得自己已冷静了不少。
  牧谨之披衣在榻上,头发披散在后,神态安然闲适,手里卷着一本书在看,见到仇韶手里那把剑后,露出惊讶的神色。
  “原来在尊主您这,我还以为丢在墓里了。”
  牧谨之伸手想去拿,但仇韶没有给的意思,他拉了张椅子,板着脸坐下,“那么说,你还记得事。”
  “自然,属下又没失忆。”牧谨之收回手,对仇韶笑笑,很客气:“听说这几日尊主为属下奔波劳累,属下感动,真不知如何回报。”
  仇韶嘴角一扯,只盯着牧谨之看,像在审视那点残毒的蛛丝马迹。
  牧谨之耐心的等他发话,除了比平时脸色虚弱三分,没有太大的差别。
  “你为本尊挡针,本尊岂有不管之理。”仇韶双手搁在剑身上,淡声道:“不过,下次遇到这种事,就没必要逞强了。”

推荐文章

重振雄风的糟老头(总攻&老丑猥琐攻)

性爱天堂『总攻』

牙郎

驸马,求放过

娶了七个只有一个爱我

将军,我们成亲吧

福气满皇朝

陛下在上

作者部分作品更多

教主有毒/与君共桃花

上一篇:重振雄风的糟老头(总攻&老丑猥琐攻)

下一篇:泰山香烛店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