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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侄儿有点撩[重生](37)

作者:菊长大人 时间:2018-01-18 12:13:36 标签:重生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甜文

  禽兽——!!!
  重新躺回榻上,重重地呼了口气闭上眼睛,衾被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稍稍平复了情绪,转念一想,莫不是昨日种种都是自己的梦境,津月河游船也好,两人共乘血明鸟也罢,甚至天光初明时那场情动,都是一场幻觉一场梦。
  或许引之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捱到天彻底亮透,杜言疏才起身洗漱更衣,破天荒地亲自去饭厅用早饭。他到时,兄长与裴匀已经在席上坐定,两人看到杜言疏无不惊讶,尤其是杜言明,惊讶之中还有些一言难尽的情绪……
  “言疏,你来得正好,过来坐罢,我让下人再去添些小菜。”杜言明片刻便缓过劲儿来,朝弟弟温雅一笑。
  “三哥哥~来坐我旁边。”无知无觉的裴匀已经笑嘻嘻的招呼了。
  若放在往日,杜言疏定不理会裴匀嬉皮笑脸的调笑,可今天他心神恍惚未及细思,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便依言落座。
  “……”他这番举动倒是让裴匀愣了愣,旋即笑得更欢喜了:“三哥哥今儿有些特别。”
  “择思,休得胡说。”杜言明低声斥责裴匀,暗暗瞧了瞧魂不守舍的弟弟,眼神有些复杂……
  “无妨” 杜言疏的声音都是飘的。
  裴匀望了眼一脸茫茫然的杜言疏,又看了看神色复杂的师尊,空气中弥漫着局促诡异的氛围,他咂了咂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言明不再多言,淡然道:“吃饭罢。”
  下人闻言忙把白粥和七八样精巧的小菜端上桌,正巧杜言疏面前摆了一碟辣油竹笋,杜言明瞧了几眼,迟疑片刻,挽袖抬手将那碟竹笋移开。
  杜言疏微微蹙眉,疑惑地看向兄长。
  杜言明莞尔:“言疏,近来你还是忌忌口,别吃辣的好。”说着将一碗肉沫蒸水蛋摆到他面前。
  很不巧,杜言疏平日口淡,今儿却想吃点有味道的,正欲开口,一旁的裴匀抢先了一步——
  “咦,不能吃辣,三哥哥是生病了么?”语气是实实在在的关切。
  闻言,杜言明面上泛起红霞:“择思,别乱揣测。”说着敛了目光,垂下眼喝粥。
  “……?”杜言疏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终于作罢,依言乖乖的吃那一碗清淡的蒸水蛋……
  怎么今天兄长也怪怪的……
  裴匀歪了歪脑袋,怎么今天三哥哥和师尊都怪怪的……
  还未等他缓过神儿来,就听得屋外一阵骚动——
  作者有话要说:  二叔:言疏,这几天务必吃清淡些小叔:……?
  二叔:咳……膏药也尽量选温和些的……
  小叔:膏药?
  二叔:嗯……让罪魁祸首给你抹……
  小叔:???
  引之:咦,二叔好懂哦
  裴匀:但是,我和师尊并没有……
  引之:其实,我和小叔也没有……
  小叔:信息量好大……
  兄长内心是崩溃的,养大的弟弟带男人回家睡了( ̄^ ̄゜)
  引之:可二叔你都把你攻放在身边养好几年了,啧啧~二叔:白菜被猪拱的心情你不懂
  小叔:那是鱼
  
  ☆、第65章 隐瞒
  
  裴匀放下碗筷, 先两人一步站起身:“师尊, 我先去瞧瞧。”
  还未等杜言明应允, 裴匀便疾步走了出去, 不到片刻又折了回来,神色复杂:“师尊, 三哥哥, 院子里有一只鸟……”
  “鸟?”杜言明蹙眉, 一只鸟为何惹得众人一阵骚动?正欲起身去看个究竟,一旁的杜言疏似大梦初醒, 面上的空茫倏忽消散了——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坐骑。”眼神闪烁语气极不自在。
  “嗯……既然如此,我们要照料好才是。”杜言明脑中又闪过昨日弟弟与男子蜷抱一团活色生香的画面,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言疏口中这位朋友……怕正是那位男子罢……
  “寻常朋友而已,无妨。”这般说着,杜言疏已起身行至屋外,血明鸟呆呆地站着扇动翅膀, 掀起的风将新修剪齐整的花草弄得乱糟糟的,一片狼藉。
  血明鸟看到杜言疏,漆黑的眼珠子咕噜一转, 欢喜得咕咕直叫, 展开翅膀几乎将整个前院填满了……
  杜言疏扶额,那条死鱼, 嘴上说得好好的帮他养着,结果呢?大红鸟自个儿找上门来了?这算什么?
  言而无信的家伙……
  “……三哥哥朋友这鸟儿,还挺别致。”裴匀盯着血明鸟两眼放光, 他一向对神兽坐骑兴趣极浓厚。
  杜言明也跟了出来,面露诧异之色,片刻又敛了干净,微微笑道:“择思,此乃西域炎昆山血明鸟,十分珍贵,性情也暴躁,你可别胡来。”
  裴匀笑:“师尊放心,我还能将它吃了不成?”
  “……”
  “裴公子,血明鸟生性凶残,兄长是担心它把你吃了。”杜言疏云淡风轻道,缓步走到血明鸟身侧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脑袋,血明鸟被摸得十分受用,半眯起眼咕咕低鸣。
  裴匀无语:“这确实……看起来很凶残……”
  杜言明莞尔:“择思,此乃言疏友人之物,莫要冲撞了。”心中却感慨,弟弟对那人是真好,连他的坐骑都这般温柔相待……真是一物降一物呢……
  思及此,心中还有些小不愉快,自己唯一的亲人,从小到大宠爱的弟弟,就这般送到别人怀里了,自是五味杂陈。
  “我不胡闹,我就摸摸~”说着裴匀也学着杜言疏的样子抬手去摸那鸟儿,谁知手还未抬利索,血明鸟便浑身一凛,全身血红的羽毛竖了起来,杀气腾腾地瞪着他。
  裴匀顿觉背脊发凉,忙讪讪收回手,杜言明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它认主的。”
  杜言疏晓得血明鸟是通人语的,压低声音在它身侧道:“你可知他去了哪儿?”
  血明鸟摇头——
  杜言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罢了,转而又问:“你找我何事?”
  血明鸟双目一亮,自个儿伸直脑袋去蹭杜言疏的脸。
  “……”原来是特意来撒娇的,可明明是个雄鸟,为什么……杜言疏也懒得跟一只鸟计较,遂由着他蹭了蹭才淡声道:“去罢,有事儿我会唤你。”
  血明鸟会意,点了点脑袋,又依依不舍地蹭了蹭杜言疏的掌心,才展开翅膀朝屋顶飞去。
  直到那一抹鲜红消失在湛蓝的天际,杜言疏才轻描淡写道:“回去继续吃饭罢。”
  “三哥哥那位朋友还挺有能耐,居然能将血明鸟驯服收做坐骑。”裴匀由衷感慨道。
  杜言疏不置可否,端着碗慢条斯理喝粥。
  迟疑片刻,杜言明面上温煦和善,心境却很复杂:“言疏,若是方便,你也请那位朋友到家里坐一坐罢?”
  端着碗的手顿了顿,半晌淡声道:“嗯,有机会的话。”
  ……
  这两日,杜言疏总是心不在焉,将那盏融了神识的石灯握在手里兀自出神,温润的石块冷了暖暖了冷,就是不愿将其点燃。
  他不告而别肯定有什么要紧事,这种时候唤他恐怕不妥,就算真把他叫来了,自己又想怎样?质问他为何对自己做那种羞耻的事儿?做了又为什么不告而别?
  杜引之已经将心意袒露,杜言疏明白,纠结动摇的人是自己,他现在委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引之,兴许对方就是顾虑到此才消失的……
  “三爷如此发愁,为何不点燃那石灯问个明白呢?”冷冷的声音打破沉寂,站在门外的,是一身墨衣面色冰冷的柏旭。
  杜言疏敛了面上的情绪,也没回头,声音波澜不惊:“你可算回来了。”
  对方也淡然道:“是,我答应过三爷的事,必然会办到。”
  杜言疏不置可否,将石灯收入袖兜里,用灵力将壶子里的水加热,沏了新茶。
  “你的事,办妥了?”声音淡淡的,就似在说家常。
  “是,所以,三爷要如何处置属下?”这般说着,柏旭从衣襟中取出一本名册交与杜言疏。
  杜言疏心中疑惑,拿过名册略略一翻,面色大变,册子里记载的皆是各大世家中隐匿的狂骨教徒名称:“柏旭,你……”
  柏旭面不改色:“三爷,属下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有劳了——”杜言疏抬起眼定定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柏旭,心思转得飞快。
  冷郁的恶趣味他是领教过的,柏旭将名册带出来他未必不知,兴许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是打着借刀杀人的如意算盘,想借杜家之手,看一出各家同门相斗的好戏。
  沉吟片刻,杜言疏从容道:“这名册由杜家交出,各家自然不会信的,到时候怕是会反咬一口。”
  噙了一口茶,抬眼望向柏旭摇头道:“况且,真假难辨,我……信不过你。”
  柏旭面色终于变了,沉冷灰败,嘴角抽了抽道:“属下明白。”
  顿了顿,声音有些发颤:“三爷,属下追随的人,从来只有你,我那日所说的话,也全都是真的,杜引之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
  “所以呢?”杜言疏的声音是冷的,听得柏旭透心的寒意。
  他紧握的拳头骨节泛白:“所以,为什么杜引之是比我危险千万倍的鬼族圣君,心魔诅咒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勾勾手指就能搅得生灵涂炭,他却能得到原谅,可我……却再也入不得三爷的眼。”
  “就因为三爷你心里有他罢。”
  “引之现在已经……”
  柏旭截了他的话,冷冷道:“杜引之现在如何,三爷又是真的晓得么?他甚至都不敢与你坦白罢?”
  “还是那日,三爷已经与他互通心意有了床笫之欢?”
  “柏旭,你够了!”杜言疏忍无可忍,面色冷了下来,从齿关挤出冰冷的声音:“引之如何,我会亲自问他,没必要通过旁人之口了解。”
  柏旭冷冷一笑:“要不三爷试着点燃那石灯,看此刻正忙着吸食灵力的杜引之,能不能赶来。”
  杜言疏不为所动:“我想寻他时自然会寻。”言下之意,旁人管不着。
  他面上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淡定,其实内心是发慌的,他不敢燃,也不能燃这石灯,若真如柏旭所言,他此刻将引之唤来定会扰了他神识,更何况,如果引之不来,他自己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属下也是这几日才晓得,当年杜引之落入熔渊非但没神魂俱散,反而解了魂契炼出了新的肉身,所以这些年三爷感知不到他的神魂,可即使是熔渊,也化不了他魂核里的心魔诅咒,杜引之随时都可能灵力暴走。”
  杜言疏面色越来越苍白,却不能闭耳不闻。
  “以前尚且还有魂契可以牵制住他,可如今他修为大涨,又成了鬼族的圣君,可操纵百鬼兴风作浪,三爷,如若杜引之再度灵力暴走,你可还有法子制得他?”
  柏旭知杜言疏答不上来,嘴角浮起一丝笑,继续道:“虽然有心魔诅咒为绊,杜引之算半个鬼族人,但众所周知鬼域之境充满杀戮,弱肉强食,存活尚且不易,成为万鬼之首的圣君,手段如何,三爷心里也清楚的。”
  “三爷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幽幽地吐出这句话,柏旭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波澜。
  被柏旭的话击中,杜言疏心猛然一紧,是,他是不想承认,不敢深想,无论引之是什么身份,对他而言,都是那个会围着他撒娇的小侄儿,也是能牵动自己七情六欲的小鱼儿。
  何况失而复得,格外珍重,即使怀疑,也被自己刻意忽略了。
  杜言疏定定地看着柏旭:“这些事,你如何得知?”
  “当年为宋家种下心魔诅咒之人,便是冷郁。”柏旭毫不退缩,迎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空气里满是肃杀之意。
  就在此时,藏在杜言疏袖兜里的石灯‘砰’的一声,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叔:大天使反应,有人对我家言疏拔*无情,好气哦!
  裴匀:谁这么大胆,睡了我三哥哥不认账!
  引之:我……并没有睡……
  二叔:撸撸就不用负责了吗?
  裴匀:撸撸就不用负责了吗?
  戚桑:撸撸就不用负责了吗?
  柏旭:你不负责我来负了哦
  唐文清: 1
  引之:小叔,听到没有,我要对你负责
  小叔:哦~多少聘礼可以打发你?
  ……
  小鱼儿当然不会不认账啦放心
  等归来时又是秀恩爱撒狗粮狂魔
  o(*≧▽≦)ツ┏━┓
  小叔怕是养了一条甜鱼的~~
  
  ☆、第66章 血浓于水
  
  石灯融了杜引之的神识, 猝然碎裂, 只得一个原因, 引之出事了。
  再不顾得与柏旭争论, 杜言疏冲出屋子,学着引之的样子吹了声口哨, 原本敞亮的院落瞬间暗了下来, 血明鸟应声而至。
  “你可知如何进入鬼域?”
  血明鸟点了点头, 片刻又摇了摇头,漆黑的眼眸满是茫然。
  “记得, 但是进不去?”声音焦灼,杜言疏蹙眉问道。
  血明鸟拉耸着脑袋,默认了。
  “无妨,你将我带去便可。”
  正欲飞身上鸟,柏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三爷,属下可以进入鬼域。”
  瞧杜言疏的身形顿了顿, 柏旭继续道:“如果三爷还信得过属下的话。”
  杜言疏沉吟片刻,纵身骑在血明鸟背上,微微抬起下巴, 对笔直站立在廊下的柏旭居高临下道:“有劳了。”
  现在情况紧急别无他法, 况且,他还是想要相信柏旭的, 毕竟是一道儿长大知根知底的伙伴,前世,他也守护自己直到最后。
  “遵命!”晦暗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上来罢——”
  可……
  只要柏旭一靠近, 血明鸟便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柏旭敛息试了几次,仍不得靠近,更别说骑它了。
  “……三爷这……”很明显,这鸟十分不欢迎他。
  “你御剑跟着。”杜言疏扶额,有什么样的主人有什么样的鸟……应该说是前主人……
  柏旭嘴角抽了抽:“是。”
  于是,杜言疏骑着红鸟在前,柏旭御剑而行勉强跟上,一鸟一剑腾云驾雾向西域飞去。
  血明鸟日行万里,坐于其上俯身往下望,地上的景物都化作一簇簇彩色的流光,柏旭御剑自然及不了它的速度,灵力过度消耗让他大冬天也一头一脸的汗。
  即便如此,他也不肯露出一丝懈怠的神色,他在三爷心目中已远不及杜引之,难不成还要败给杜引之的坐骑不成?!
  “飞慢点儿,柏旭跟不上了。”杜言疏低声道。
  血明鸟闻言,低鸣一声,翅膀一震,飞得更快了……
  “……”
  行了大半日,周遭开始弥漫大片血色云雾,透过云层勉强可见地上情形,目之所及猩红一片。
  血明鸟寻了块尚能下脚的小山坡落了地,杜言疏举目四望,血红沸腾的沼泽跳入眼中。
  片刻,柏旭也飞身而下,收剑入鞘,立于杜言疏身侧:“我来引路。”
  “歇息片刻,“杜言疏侧脸打量了番他青白的面色:“一盏茶的时间。”
  柏旭灵力消耗早已透支,虽见引之心切,却也不能置对方的生死于不顾。
  倒是柏旭微微一愣:“三爷……”
  “别废话了,赶紧的。”故意做出不耐烦的语气,杜言疏别过脸不再看他,奖励似地揉了揉血明鸟的头,得了赞许,它微眯着眼欢喜得直叫唤。
  一盏茶的功夫晃眼便过了,整顿完毕,柏旭面色总算缓了过来:“三爷,跟紧我,这一路上布有阵法无数,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也不少。”
  顿了顿,望向血明鸟的眸色晦暗:“只是这血明鸟过于显眼,随行恐怕不妥。”
  杜言疏沉吟片刻,回眸望向血明鸟叮嘱:“你先寻个地儿歇息,有事我会叫你。”
  血明鸟朝他呜呜低鸣不止,眼里满是担忧,杜言疏顺了顺他的毛,柔声道:“没事的,去罢。”
  拍了拍翅膀,血明鸟这才恋恋不舍地飞上天空,艳红的羽毛遮天蔽日,一去三回头。
  柏旭看在眼里,别过脸冷冷地望向杜言疏,对方浅淡的眸子也正好对上:“走罢。”
  因鬼域风水险恶,瘴气毒雾弥漫,越是靠近入口,灵力凝滞感越强,闭气只能稍作减缓,并不能完全消除,这也正是千百年来修仙世家不能将鬼域百鬼一锅端了的缘由,在此处,修仙者受到极大的制约。
  因修习了鬼族道术,柏旭对此已有免疫,他望了眼面色愈白的三爷,眉头微蹙,欲言又止,终于没把话语说出口,他清楚,自己先前心智混乱做出那些事,三爷再不会接受他的好意了。
  可即使如此,又有什么关系呢?杜引之凭什么得到三爷,他不过是冷郁手中的一个试验品,一个供人消遣的棋子罢了。
  思及此,柏旭的嘴角浅浅勾起,漆黑的眸子隐隐泛着冰冷的笑意。
  两人并肩默默无言走着,血雾渐浓,天地寂寥无声,越发显得危机四伏,杜言疏暗暗蓄了灵力,手握剑鞘,神经绷到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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