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忌日快乐(168)

　　宋成双停下了脚步，显然再这样走下去也是徒劳的。陈源和生冠宇凑耳商量了下，在路口和他们分道扬镳。

　　陆文多早饭几乎什么都没有吃，饿的是头昏眼花，赵对对看着一盒子油腻的食物，只有扔掉的冲动。她虽然喜欢垃圾食品，可大清早的吃多了也反胃，她打算在街上找找能否有稍许清爽点的食物。沟秋和朱芬没其他地方可去，自然就跟在他们后边。

　　赵对对又走了两条街看到了一家面包房，透过玻璃窗见那些面包看着还算清爽，提议去买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他们现在一筹莫展，等找到线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万一给的食物吃不下也不至于饿死。

　　陆文多看着刚刚烘焙而出热气腾腾的面包，觉得看着也很厚重，可怎么样也比那些油腻的食物好多了，但是他开始疑惑他们的支付方式能否行得通，这个世界没有屏蔽他们的随身物品，钱包手机，甚至住的房间里也有充电器，生活上的一切并没有不便利。

　　陆文多看着店内墙上的折扣海报，说：“看，手机支付还可以打折！”

　　他直接推门而入，刚想看看有什么可买的，边听到面包店里的店员，准确来说也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毛孩子，他朝着他们走来，表情极其地不耐烦。

　　“没有大人携带，不的入内买东西，你是哪家的孩子啊？竟然不知道规矩？”

　　被一个只有自己三分之一高的人称之为“孩子”，富闲懵逼之余，想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事，赶紧退了出去。

　　“别说能不能买了，看来我们根本进不去！”

　　“预想到了。”宋成双冷不防地说：“这里但凡卡到成年人，不是坐在婴儿车里就是被所谓是“大人”的小孩牵手走的，像我们这样在街上乱逛的已经纯属异类了，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举动。”

　　凌厉说：“世界没有边境，也就是变相没有固定的范围，要说盲盒藏在这里，这已经不是难度加大的问题了，而是mission impossible 。”

　　“老凌。”陆文多抽搐了下脸：“勿cue，勿cue。”

　　凌厉一把搂住他肩，就像从前似的“哥两好”的举动，笑道：“帮助你在死亡面前也保持身心愉悦。”

　　虽然陆文多根本笑不出来，但看到这样放松自然的凌厉，他内心还是开心的。

　　没有任何线索，昨晚也几乎没有休息，他们在中午前重回了大楼，路过管理室的时候，那个孩子还在玩着超级玛丽，陆文多眼见说自己替他过了这一关，他还在捣鼓下一关，半天都没进展。

　　凌厉回了六楼后先去冲了个凉，他打小就爱干净，只要条件允许，在钻入被被窝前他都有洗澡的习惯。

　　水汽弥漫了整个浴室，镜子上浮着花白的雾气，镜中凌厉的影子也变得恍惚了起来。凌厉关上了花洒，手指随意地触摸着白色瓷砖上零碎的黑色条纹，脑子里都是这个奇怪世界的种种。

　　昨晚死去的于淼淼，嘴太快直接触发了死亡条件，然而对于其他人而言，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不仅没有杀伤力，更是给人一种荒诞的童话世界的感觉。

　　荒诞！没错，是荒诞！它并没有童话真正的美好，而是隐藏于简单纯真背后未被剖析于阳光下的罪恶。

　　凌厉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宋成双竟然还侧身躺在床上玩钓鱼游戏，瞎着眼，一钓一个准。

　　不知为何，凌厉总有种自己就是机器里那些小鱼的错觉，乖乖长着嘴，等着被吃干抹净......

　　“凌厉，过来。”

　　凌厉看着自己的床，又看了眼宋成双的床，他觉得此时此刻此地他都不应该想入非非，毕竟不合时宜。

　　“不想再玩一轮了？”

　　“啊，这个啊！”凌厉哑然。

　　“不然？”

　　凌厉瘪嘴不说话，爬到了对方的床上，几轮下来，他又输了个底朝天。

　　“宋，这游戏就这么上头？”

　　宋成双扔下了鱼竿，两手撑着后脑平躺而下，良久，就在凌厉以为他是不是睡着的时候，宋成双略显嘶哑的低沉嗓音说道。

　　“我们就像是这些乖乖张嘴等着被钓走的小鱼，明知前方是无底的深渊，是无垠的恐惧，还是被牵着鼻子带入到原有的轨迹。”

　　晚上六点，管理员前来敲门的时候，凌厉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他窝在宋成双的腋窝一侧，两人靠得很近。他被惊醒的时候，宋成双还躺在床上未动，不过他的气息让凌厉明白他早就醒了。

　　管理员是来喊他们下去的，一天的时间，那个目警官又来追问他们暂无头绪的事了。

　　凌厉他们赶到一楼的时候，其余人都到了，陆文多甚至颇为好奇宋大佬和自家兄弟竟然最后一个才下来。

　　“你别吓我。”陆文多上下一扫，确定眼前的凌厉正是他那个发小，没有半点异样，才放下了心：“你们一直不下来，我都怕你们出什么事了。”

　　凌厉淡淡地说：“冷静，并没有，睡过头了而已。”

　　陆文多闻言，凑了过来，话中之意重点明显：“不是吧，你们这都能睡得着？”

　　赵对对重点更绝：“睡觉？你们两？一张床？”

　　安乐心两眼放光，搅紧衣角，在凌厉和宋成双身上来回梭巡，企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目警官走了进来，摆出了负手而立的架势，紧皱着眉头，这幅小大人的模样实在让人喷笑。

　　“事情越来越严重了，你们几个确定要继续固执得不肯交出东西？”

　　对于一整天线索全无的赵对对，本就心情极差，再加上“恶意”作祟，直接来了句：“我们连你说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想给也给不了啊！”

　　目警官的眉头皱成了小山，视线不停地挨个扫荡他们。

　　朱芬见他这般可爱的模样，内心不由地非常喜欢，说：“小孩子可不能这样，老是皱眉，以后长大了脸可是会皱巴巴的。”

　　凌厉的心一沉，不安地看向了朱芬，刚才她这话的界限太过危险。这个世界分明是孩童主导的世界，对于这些孩子而言，实则是成年人的身份，朱芬这样说，绝对是变相否定了他们的身份地位和存在。

　　果不其然，目警官的神情变得非常的微妙，脸色逐渐暗淡，好像蒙上了层阴影，凌厉跟着赵对对看过不少恐怖片，他一直觉得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白衣女鬼或者红衣索魂之类的，这些看着就阴间的孩子更为可怕。

　　而就在此时，管理员走了出来，他表情非常的疑惑，咬着手指问朱芬：“一直阴沉着脸，长大了真的会皱脸吗？”

　　朱芬觉得这孩子当真可爱，很有捏捏他肉乎乎的圆脸的冲动，笑着说：“是呀，小朋友就要高高兴兴的，千万别皱着脸。”

　　管理员拉着目警官去了外面，大约几分钟后只有他一个人走了进来。

　　“等下会给各位送晚餐的，目警官会再宽限几日，各位回去好好想想要不要交出来。”

　　参与者们各自散开，凌厉对宋成双说：“看来是那管理员协商了目警官放了我们一马，还真是小孩子作风。”

　　赵对对拍了下凌厉的肩，压低声音问：“老凌，今晚我们要不要走出房间？”

　　“当然要，线索在门外，躲在屋子里于事无补，但是万事小心。”凌厉心说这次也很显然没办法去到别的楼层，极有可能每个楼层都会有线索。

　　赵对对点头：“行，我和余姐姐说声。”

　　晚饭又是让人发腻的炸物和匹萨，凌厉还是吃完了一半，顺手将电视机开大了音量以求狗头保命，宋成双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窗外喧哗的大街上，他的耳朵里充斥着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

　　“他们生活得很开心。”

　　凌厉嘴里还咬着半截披萨，含糊地说：“何止是高兴，估计快乐似神仙吧，糖果炸鸡冰激凌，每天熬夜玩耍，没有大人监管，哦，不对，这个世界的大人身份互换了，反而成为了“这里的孩子”。”

　　“孩子都会有对大人有过间接性的厌恶情绪，甚至一度会想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有人管着我了。”宋成双问：“你小时候会不会有过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