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少爷今天怂了吗?(14)
顾瞬间嗓音清冷淡然，一本正经，让这些荒谬的话变得极其的寒碜。
牧皙傲搓了搓手臂，感觉有点冷。齐放撇撇嘴，想说什么又止住了，神情有一些复杂。
“如果你后悔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叶承脉仔细的打量了顾瞬间一番，招来小弟：“去准备他说的东西。”
“哎？！哦，好的！”
小弟领命出去了，叶承脉叼着烟道。“走一起，吃饭。”
叶承脉的意思很明显：他懒得再来一趟或者等他们，要顾瞬间等人一起行动，等到12点完成任务才会放人。
顾瞬间表示没有问题，瞥了眼愤愤又怂的牧皙傲与齐放。
从挎包里拿出两个药膏递了过去。“擦一擦。”
牧皙傲与齐放疑惑的看他，摸了摸鼻头，迟疑着伸手去拿。在接过药膏的时候露出细小的诧异神色：药膏下面还有东西？
两个人望向顾瞬间，顾学神已经跟着叶承脉的队伍一起，走在了前方。两个人低头看了看多出来的东西，发现是一张黄符。
霎时间表情又古怪了起来。
*****
吃完饭之后，叶承脉等人带着他们四处溜达，最后进入奶茶店里一人要了一杯奶茶，死皮赖脸坐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到了11点半奶茶店以打烊了为由，终于成功将这群不要脸的赶了出去。
一群人在街上面面相觑，盛夏的夜晚繁星点点，仰头望着夜空的一片璀璨，还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叶承脉看了看手机：“23:35，最近的车祸现场在哪？”
被叶承脉询问的小弟连忙回答。“不远，就在富丽花园富人区那条街道！”
听到熟悉的地名，顾瞬间脑海里只有几个字：又是那个死人区。
蓝光富丽死人区，顾瞬间咀嚼着这个名字，想到上一次经历的事情，有些犹豫。要知道上次是牧皙傲在，他才得以脱身哪。
刚想着，肩膀被人一撞。顾瞬间抬头，视线与牧皙傲同学相撞。看牧皙傲的神色就知道他也想起了上次的经历。
“怕？”顾瞬间问。
牧少爷挺了挺胸。“本少爷像是害怕的样子？！”
很像。顾瞬间很识趣的没有直接说出来。“他只是想见鬼，并不危险。不用特地看某度，自己吓自己。”
牧皙傲先是以为顾瞬间又在鄙视自己，直到看到走在旁边的傻大个慌忙收起手机之后，才明白顾瞬间的意思。
齐放摸了摸鼻子，刚才查问度娘搜索到的讯息还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脸色煞白煞白的。
想起今天牧皙傲与顾瞬间的搭救，加上别人主动搭话了，齐放扭扭捏捏道。“那个，什么，今天谢谢你们了，没想到你们这么有同学爱，以前是我误会了……”
一一然后，齐放准确无误的接收到了两个人鄙夷的眼神。
“……”他有说错什么吗？还让人好好道歉了吗？！
“你以为本少爷是乐于助人的类型吗？”牧皙傲顶着鼻青脸肿的脸，骄傲不屑高贵冷艳地道。“我就是饭前运动一下，饭前运动你懂么？”
“……”
“嗯。我就是顺便接个单子。”顾瞬间。“你不要想太多。”
“……”
口嫌体正，这两个人耿直坦率一点怕是得死！
*****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富丽花园街道，蹲在十字路口处按照顾瞬间的吩咐把香蜡钱纸，还有三碗白米饭以及筷子放到地上。
顾瞬间一一亲手接过，朝叶承脉要了打火机把香与蜡烛点燃，开始烧起了纸钱。
周围有夜车仗着天黑行驶的飞快，引擎与刺耳的轮胎摩擦声音相当之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周围的温度凉了不只是一星半点。
齐放站在顾瞬间的身后，
刚才在度娘那看到的文字一个个跳跃在脑海里：
死於车祸的人是最迷惘的，他们会徘徊在死前的附近来回游荡，却无法理解自己已死的事实。当你敲打食物的容器，会提醒那些丧失记忆的鬼魂，晚餐的时间到了，它们就会聚集过来参加晚餐。
用这个方法很容易见到鬼，但是召集鬼的人需要点燃三根蜡烛，持续用筷子敲打碗的边缘，如果停止敲击则有可能招来厄运，严重者将会会招来的鬼魂当做替死鬼！
在齐放一边回想，一边脸色煞白的时候。顾瞬间瞥了一眼时间。“凌晨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围的空气好像在那一句话落下，就冷了几度。
顾瞬间蹲下身体，将最后一小叠纸钱借着蜡烛的火点燃。明明灭灭的火光将围靠在周围的人们脸上带出诡异的橘芒。
随着顾瞬间纸钱一张一张丢进火堆里烧成黑色的灰烬，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
顾瞬间拿起筷子轻轻在盛满白米饭的碗边缘，敲击出清脆的声响。
不多不少，各自敲了三声。然后将筷子插进了白米饭里。做好了这些事情后，顾瞬间便退开，站在了牧皙傲与齐放身边。
“就完了？”牧皙傲问。
“除了空气冷飕飕的，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顾瞬间意义不明的瞥他一眼。“看仔细了。”
“嗯？”牧皙傲不明所以。
其实不单单是牧皙傲与齐放不明白，就连叶承脉的小弟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好像顾瞬间神叨叨的做了这些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啊！
只有叶承脉神色复杂，死死盯着烛火下的白饭。“白饭，在减少。”
众人在叶承脉的提示下，看了过去。发现米饭真的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筷子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拨动着一一
顾瞬间从包里拿出几片焉答答的叶子，挨个递给在场的少年。反正柚子叶四处都有，大不了下次再去别人家里扯一把就是了。
“这是？”
“柚子叶。”顾瞬间没有告诉他们他特殊加工过。简单的说明了用处。“贴在眼睑上。”
叶承脉等人颠了颠手上的叶子，内心的鄙视简直可以说是不加以掩饰了。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么一个环节了。
顾瞬间等大家迟疑着一个个都拿着叶子贴在眼皮上，才清冷的提醒。“对了，一会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声叫嚷，不能跑，也不要对视。”
顾瞬间的话说得莫名其妙，一个破叶子能叫嚷啥？然而他们还没有问出口，就被眼前重重的半透明生物们吓得一阵胡乱的尖叫起来！
“这些，这些是什么？！”
面对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的小混混。顾瞬间：“你们等到凌晨，不就是想看它们么？”
顾瞬间没有说明，也足以让他们明白了。那一个字无论如何都不敢再随意的说出口了，只有一个意识：难怪刚才总觉得冷，原来它们聚集过来了！
这些脑袋被压扁的、身体只剩一半的、头上血骷髅的魂魄正佝偻着背伸手去够碗里的白饭，无数只瘦的嶙峋的爪子伸进碗里，难怪筷子会动。
刚才觉得奇怪的地方有解了，小混混们一个个都不能淡定，尖叫着“有鬼啊啊啊啊啊！”狂奔而去。
唯一一个比较淡定的叶承脉僵硬的站在原地，把单子费用打进顾瞬间账号里才僵硬着告辞。“既然你已经完成了我的单子，那我就走了……”
“稍等。”顾瞬间叫住他，把黄符叠好递给叶承脉。“给你。”
“符？”叶承脉看了看。
顾瞬间嗯了一声。“答谢顾客的赠品，不喜欢到时候丢了就是。”
叶承脉顿了顿，伸手接过揣进裤兜里走了。
小混混一行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捂着眼睛一句一句骂着“卧槽卧槽”的牧皙傲，还有又昏迷过去的齐放。顾瞬间踹了踹傻大个，啧了一声。将贴在牧皙傲眼睑上的叶子取下。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牧皙傲顿了顿，睁开眼便看到烛光下眸光清冷潋滟的少年。望向他的眼微娆。
“回去吧，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牧少爷有一瞬间竟然觉得顾瞬间异常靠谱。
“妈的，被吓得产生幻觉了？”
牧皙傲自言自语地甩了甩头，赶紧跟上了顾瞬间的脚步，一道回了宿舍。
☆、见鬼。
*****
第二天是半期考试，考试全程牧皙傲与齐放都趴在课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牧皙傲家里有钱，齐放家里似乎也并不是差很多，所以周围的人总是一边答题，一边对明目张胆呼呼大睡的两个人投去艳羡又鄙夷的视线。
顾瞬间迅速将题目答完，再检查了一遍。等到考试时间到了半个小时之后，才起身交了试卷。
监考老师是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看到有人这么快交卷扶了扶眼镜，正要说话。在看到是一中有名的学神之后，闭上了要说教的嘴。
“叮。”
手机在此时出现收到了讯息的声音，顾瞬间拿着手机瞥到叶承脉某宝的头像，微妙的表情出现在脸上：昨天被他整治了，今天这是来报仇了？
一只手指头点开聊天框，顾瞬间走出考场。没有注意到监考老师在查看他的答卷之后，投递过来的赞许之色。
“叮。”
“叮。”
“叮。”
进入聊天之后，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响起。顾瞬间走到窗边被提示音止住脚步，点开讯息查阅。
才发现叶承脉来找他，还真的是因为凌晨吓他们的事情。
一脉相承：店主，凌晨见鬼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的兄弟昨天跑开之后出了一点事。
一脉相承：你所说的不能跑，不能大叫，不能与鬼对视后果是什么？
一脉相承：店主？
一脉相承：店主？
昨天吓跑那些小混混之后，又出了岔子？难道是被吓破胆了不成。顾瞬间没有太在意，给他发去了信息：怎么？
叶承脉那边讯息回的飞快：你在哪？我在一中校门等你。情况有些复杂，见面说。
这是要把他骗过去的意思？
顾瞬间矗立在原地想了想，回复：学校后门见。
然后将手机丢回自己校服里，顾瞬间朝学校后门走去，答应叶承脉自己会去并不是因为他好心，而是忽然想到这件事会不会跟背后算计他的人有关。
如果有，那就借此机会摸索，指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发现。
如果没有，或是叶承脉只是骗他过去报仇。反正后门有栅栏，等叶承脉翻墙过来，他早就跑了。
打定主意，顾瞬间到了学校后门，慢慢走近之后果然看到穿着花花绿绿T桖，头发染成黄毛痞里痞气的叶承脉。
叶承脉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正叼着烟凑过去要点燃，听到背后的响声之后不经意的回瞥了一眼，也就是这么巧，恰好看到从绿林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男生。
绿叶葱翠，阳光正好，男生穿着白色衬衣缓缓而来，眉宇薄凉，眼眸是水墨画一般的山青水明。冷冽又清澈。
嘴巴上叼着的烟一不留神掉在了地上，叶承脉伸手去捡起来，在直起身，顾瞬间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叶承脉敏感的发现自己的心跳好像有点加快。“店，店主。”
“我叫顾瞬间。”顾瞬间清冷的道，与他隔着栅栏的距离，直戳主题。“说吧，什么事。”
顾瞬间。叶承脉咀嚼着这个名字。他是有听过顾瞬间的大名的，这是很典型的妈妈爸爸口中的“别人家小孩。”
叶承脉瞥着顾瞬间隐藏在黑发下的耳钉，笑了笑：这位别人家的小孩，好像并不像想象中的乖巧听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