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牢狱之灾(20)

　　斯内普停顿了一会儿，对小天狼星的政治敏锐度非常失望：“民调委员会，这是个临时部门，马里厄斯，但却是官方指派，具有魔法部效力的特殊机构。卢修斯战后头一次的抛头露面——这是个讯息——六月大选结束之后委员会就会解散，这二十个人无关紧要，但那些没出现的名字，几乎都会是流入魔法部的新血液，比如卢修斯他自己。”
　　“我搞不懂这些。”小天狼星粗鲁地往后连翻几页报纸，脆弱的纸张在他的手指间发出□□,“他难道不是本身就在魔法部里吗？”
　　“战后卢修斯立刻辞去所有职务，主动接受调查，”斯内普语气里甚至带着点傲慢，他睨了小天狼星一眼，那个眼神充满了高傲自大，“审时度势——我说过。”
　　“当然。”小天狼星瘪着嘴干巴巴地回应，把报纸翻得像炸裂的爆竹，“现在他又回到魔法部里了，他怎么不公开声明他支持金斯莱，这样赢面岂不是更大。”
　　“尼克尔正巴不得他这么做。”斯内普说，“卢修斯无罪开释已经足以触及大众的底线了，假如大家都知道原来这个疑点重重的食死徒与沙克尔金斯莱交好，尽管发挥你的想象力，布莱克，后果远比你想的严重。”
　　小天狼星还想说些什么，被一阵铃声打断，他胳膊上系着的一只铃铛尽忠职守地每隔两小时提醒他服用一次药剂。
　　“我已经尽量提高药剂的纯度，避免你因为饮用过量而撑死。”
　　“多谢。”小天狼星龇牙咧嘴地喝下魔药，浑身哆嗦了一遭，“异常的美味……让我们停止讨论政治吧，斯内普，换个话题。金斯莱当选既然毫无疑虑，我们可以提前庆祝，你喜欢杜松子酒还是威士忌，阿兹卡班的选择有限。”
　　“我不能饮酒，酒精会和抑制蛇毒的魔药产生足以杀死我的毒素。”
　　“家养小精灵总会做出点合你口味的吃的。”
　　“一杯咖啡。”
　　小天狼星大声回应，扬起手道：“好。”
　　当天夜里，“家养小精灵”梵妮洛克替他们捎带来了阿兹卡班的违禁品，女巫一边诅咒梅林骂他们俩个疯子一边把怀里的东西分成两份放进他们各自的囚室中，她脱下隐形斗篷，将半瓶白兰地和另一瓶撕掉了标签的酒塞进布莱克的栏杆里，玻璃瓶差点磕碰上坚硬的岩石地面，好在小天狼星反应迅速，冲上去抱进了怀里。
　　“只有这些，阿兹卡班有禁酒令。”梵妮说罢，转头小心翼翼地将一杯热咖啡妥善安置在斯内普的制作台上，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为什么酒精的待遇会这么差劲！”
　　“并非酒精的待遇差，马里厄斯。”斯内普朝梵妮道谢后说，“是你。”
　　斯莱特林听见格兰芬多分明代表着愉悦的笑声，紧接着是一阵硬币清脆的碰撞。
　　“十个加隆！赌伊恩普林斯在第三人在场的时候依然主动和马里厄斯说话！梵妮你输了！”
　　“难以置信，亲爱的。”梵妮重新披上了隐形衣，她语气里没有一丁点懊丧，反而还有些雀跃，离开前她伸手过来用力地握了握斯内普微冷的手，女巫的手细软而温暖，她在他的手心里塞进一枚硬币，“收好，西弗勒斯，这是个——珍贵的礼物。”
　　斯内普摩挲着那枚硬币，凹凸不平，是某种岩石材质，单面纹路，用途不明，他揣进了口袋，朝布莱克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天狼星已经给自己斟上一杯酒，他高高地举起杯子，想要用力地喊出来，最终却只能极力地压低音量：
　　“为金斯莱沙克尔干杯！”
　　白兰地的酒香盈满空气。
　　小天狼星的喜悦淌过阿兹卡班九层的走廊，也浸透了斯内普的囚室，他们对报纸上新闻的理解角度并不相同，但卢修斯马尔福的登报却传达出明确的信号——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监牢之外的态势良好。
　　马尔福已经为重回魔法部的权力中心做了充分的准备，他甚至不是一个人，余下的，大概只是时间问题。
　　斯内普捧着杯子，这是他来阿兹卡班后的第一杯咖啡，与以往那些或酸或糊的劣质豆子都不同，他要好好的享受这一刻，当然，他也不会介意回答对面格兰芬多偶抛出的愚蠢问题。
　　“普林斯，你会去哪里？”小天狼星问他，“金斯莱当选之后，他和马尔福一定会把你弄出去对不对。”
　　“离开英国。”斯内普简洁地说。
　　“为什么？”
　　“这里空气令人窒息。”
　　小天狼星好像没听到这个回答，他眯着眼睛自说自话：“我会去霍格沃茨，假如我能离开阿兹卡班，我会去霍格沃茨，我的变形术挺不错的，还能变成阿尼玛格斯，麦格现在一定急缺精通变形术的教授。”
　　“英明的决定。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们同时变成阿尼玛格斯。”
　　“你又开始讽刺我了，斯内普——”
　　“普林斯。”
　　对面囚室里很久都没有再说话，斯内普猜测对方的姿势应当是在品尝白兰地，参照布莱克的喝法，他保持清醒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莱姆斯死了对吗？”
　　“……”
　　“他们从来不提他，只说哈利赢了伏地魔，我们得到了胜利，尤其是梵妮——她是个心肠很软的女巫，她是知道我们在学校时关系很好的，她没提过莱姆斯——我就知道了，”小天狼星继续说，他撩起挡住视线的头发，酒精熏得他眼睛“今天我在预言家日报上又看到了墨洛温的寻人启事——我是不是说得太乱了，刚刚说到哪儿了？”
　　“离开阿兹卡班之后的安排。”斯内普轻声说。
　　“啊对，我会先去看看哈利，如果他愿意，我会和他住上一段时间，然后花几年去欧洲走一走，不超过两年，之后去找麦格看她需不需要变形学教授，或者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甚至……飞行课教授也不错。
　　“今天是莱姆斯的生日。
　　“他应当38岁了，西弗勒斯。”


第25章
　　这次换来了更久的沉默，白兰地醇厚的酒香和另一种劣质果味酒精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掩饰着这场本为金斯莱沙克尔庆祝的小酌带来的悲伤。
　　“如果一定要离开英国，你会去哪里呢？”小天狼星再次询问。
　　斯内普喝光了咖啡，捏起一只出自阿兹卡班家养小精灵的硬饼干，他捏着那只饼干，仿佛是在检查那是个标准的正圆还是个椭圆。
　　“霍格沃茨。”
　　“你想回去霍格沃茨。”小天狼星重复了一遍他的答案，“霍格沃茨就在英国。”
　　“那里的空气勉强稍好一些。”
　　“回霍格沃茨当魔药课教授？”
　　“回霍格沃茨当魔药课教授。”
　　“我以为你更想教黑魔法防御术。”
　　“你是在诅咒我只能再教一年书？更何况这门课我已经教过一年。”
　　“梅林！没有！”小天狼星哑着嗓子反对，“我以为你更想当那门课的教授，许多人都这么以为。”
　　“让我猜猜看，波特和你抱怨过，还有韦斯莱家的小子。”
　　“莱姆斯，他卸任后的那年暑假我暂住在他家，他说你很嫉妒他的职务。”
　　“本质问题在于你们理解能力低下，狼□□剂是个费时费力的魔药，还不易储存。”斯内普终于吃掉了手上的饼干，干硬塞牙还过分甜腻，他决定只吃这一块，“盯住那群随时随地会烧掉坩锅的巨怪已经足够困难了。”
　　“别口是心非了，西弗勒斯……我用教名称呼你而你没有反对。”小天狼星每个字都拖长了，他戏谑地重复了好几次“西弗勒斯”，赶在斯内普恼火前停嘴，“你喜欢酿魔药，而且喜欢得不的了呢，狼□□剂当时才被发明，你能酿制给莱姆斯喝，说不准还会自己改改里边的配方……就像你对我做的——增添点风味，我说得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