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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9)

作者:春日负暄 时间:2019-01-01 12:40:37 标签:年上 相爱相杀 都市爱情


  陈昂:“就这样的。”

  徐蘅:“......”

  陈昂:“来一个?”

  徐蘅:“你神经病啊!”

  17

  陈昂还想逗逗他,没想到徐蘅的手机突然响了,徐蘅看了一眼,脸色都变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去接个电话,待会儿外卖过来了你拿一下。”

  陈昂点点头,看着徐蘅拿着手机进了卧室,还小心地把门关上。他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家里安安静静的,徐蘅收起他的书的时候很着急,抽屉缝里夹了一页纸,陈昂帮他拉开抽屉放好,正好看见徐蘅的书上认认真真地用荧光笔做过记号,跟小学生上学似的。

  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脸色都紧张起来了。

  陈昂发现自己对徐蘅越来越好奇了。他以前也来往过一些炮友,床上水`乳`交融,床下两不相干,没有好奇心就不会越界,一旦有了好奇心,渐渐探究下去,就会贪得无厌。刚才何岸劝他及时止损的时候,他一半生气一半心虚。

  何岸也并不是徐蘅的什么人,却假惺惺得仿佛他多么有资格评判自己似的。但陈昂又切切实实地不是与徐蘅谈恋爱,炮友炮友,说到底不就是解决需求,玩玩而已吗?

  ——酒吧里啊,他估计是第一次去,傻乎乎的,我就跟他聊上了。

  想起何岸说的,陈昂心里痒痒的,想看傻乎乎的徐蘅。但又恨不得立马出现在那时那地,把何岸的胡给截了,把傻乎乎的徐蘅揣兜里带走。

  徐蘅不知道在房间里说什么,声音隐隐约约的却听不真切。

  “外卖来了,你去取一下好吗,钥匙在桌上......”徐蘅打开`房门说了一句。

  陈昂:“好的......”

  还不等陈昂说什么,徐蘅又把房门关上了,刚才的话里好像有些鼻音,不知道是感冒还没好的缘故,还是打电话哭了。

  陈昂心里猫抓似的难受,但还是拿起徐蘅放在桌上的钥匙下楼去取外卖。

  徐蘅手里攥着手机,坐在床上,听见了陈昂开关门的声音,才重重地吸了下鼻子,抬手擦了擦眼角。

  自从他工作稳定之后,他固定两个月一次,给爸妈打钱,虽然每次钱不算很多,卡里打的钱也已经累计了好几万了,但一分也没被动过。往常他爸妈也并不会打电话过来,今天却突然打来了,徐蘅先是开心,然后是紧张。

  他以为与爸妈长年的冷战终于迎来了冰消雪融的一天了,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

  “喂——”

  “徐蘅啊,你改过来了吗?”

  是他妈的声音,带着一些熟悉的家乡口音,但听上去老了一些,徐蘅心里的期待被浇得凉透,他嘴巴张了张,喉咙发紧,差点说不出话来。

  “妈,我......错才要改的,我没错,不用改。”

  “怎么叫没错,男人喜欢男人能叫正常嘛,那是变态!还有你弄的那个什么,化妆,男人能弄这个吗,不男不女的,你听妈一句劝,你要改过来,只要改过来,你爸就不生气了......”

  徐蘅沉默了。

  他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是逃出来的,他买了大巴车票,那种可以躺着过夜的大巴,车上一股难闻的臭鸡蛋味儿,外头还下着雨,公路两旁的树木楼房都在夜色中影影绰绰,车窗上落满了雨痕,像张落泪的脸。

  他长久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了,电话里,他爸暴跳如雷的声音给他下了判决。

  “你别给他打!他没用了,没救了——”

  外卖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徐蘅连忙接进电话,让陈昂去取外卖,再切回去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

  陈昂去取外卖的这段路,足够他洗一把脸,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整个人还是病恹恹的,比刚感冒那天还要没精神。陈昂和他对坐着,肚子里其实不太饿,吃不下多少钵仔糕,但徐蘅却一言不发,低着头一口一口认真地吃着,眼角还红着,好像要把什么除了钵仔糕之外的东西嚼碎了吞进肚子里似的。

  陈昂被他反常的沉默弄得坐立不安,想要问问他怎么了,但却莫名地心虚不敢开口,生怕一问了就会越了什么界似的。

  徐蘅被钵仔糕噎了一下。

  “咳咳咳咳——”

  陈昂弹簧似的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水,徐蘅还是低着头,匆匆地道谢。

  “你慢点儿吃啊,干嘛呢,又没人和你抢。”

  徐蘅没说话,陈昂见他喝得急,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轻轻地,跟照顾小孩儿似的,徐蘅响亮地吸了吸鼻子,陈昂低头看他,正好看到徐蘅眼泪汪汪的,鼻头红红,可怜得不行。

  “这怎么了,喝水喝哭了?”

  徐蘅心里难受,又觉得丢脸,一句不痛不痒的哄人话就把自己说哭了,死命低下头不让他看,陈昂非要看,两个人较起劲来,陈昂去掰徐蘅的下巴,摸到他脸上湿漉漉的,像小时候在花园里摸到了叶子上冰凉的露珠。

  “你、你干嘛呀,撒手......”徐蘅急了,非不让他看,就差上手挠人了。

  陈昂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掰着徐蘅的下巴,弯下腰去咬徐蘅的嘴巴。徐蘅闭着眼睛,睫毛还湿漉漉的,和陈昂莫名其妙地亲吻起来,牙齿磕到了牙齿,这个吻里面,好像比之前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徐蘅像被谁在心尖尖掐了一下似的,又痛又麻又痒,鼻子一酸,委屈得不行。

  陈昂尝到了徐蘅眼泪的味道,一点咸。

  18

  一吻过后,陈昂退开了一点,撑着桌子看徐蘅。

  徐蘅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嘴唇也红,及肩的头发乱糟糟的,又可怜又可爱。徐蘅响亮地吸了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说:“沙子进眼睛了。”

  陈昂也不拆穿他,抬手抹了抹嘴角,拿起自己搭在旁边的外套,说:“你还感冒呢,鼻音好重,我先回去了。”

  “啊......”徐蘅有些意外,“就走了啊。”

  徐蘅简直觉得出乎意料,陈昂哪一次上门不是吃干抹净再走,这次突然绅士起来了。眼看着陈昂穿上外套要开门走了,徐蘅一想到待会儿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了,只能打开电视才能热闹起来,心中居然生出一点不舍得来。

  陈昂停在门那里,说道:“我走了,你早点睡。”

  徐蘅想留他,但又觉得说出口了就跟求欢没什么区别,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陈昂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告别之后就把门关上走了。他在昏暗的楼道里站了一会儿,慢悠悠地一阶一阶下楼,心里默默地数:五、四、三、二——

  门开了,徐蘅在身后期期艾艾地叫道:“哎,那什么,等一下......”

  陈昂手插兜里,站在楼梯上,回头看他,恰到好处的疑惑:“怎么了?”

  徐蘅:“我感冒好了。”

  陈昂:“没吧,我听你鼻音好重啊。”

  徐蘅:“真的好了。”

  陈昂:“没好就好好休息啊。”

  徐蘅:“好了!”

  陈昂“噗嗤”一声笑了,徐蘅从脚底臊到头顶,脑袋都快冒烟了,恼羞成怒就要关门,陈昂忙三两步跨上台阶,用手抵住门,强行从门缝挤进去,把在门背后顶门的徐蘅压在门板上,门“砰”声关上了。

  徐蘅被陈昂挤着,胸膛贴着胸膛,眼睛眨了眨。

  陈昂低下头去,又再一次亲住了徐蘅的嘴巴,黏人地亲了起来,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上下抚摸徐蘅的腰,然后搂住箍紧。陈昂沿着徐蘅的嘴角、下颌、脖子一路亲下去,不轻不重的吻,透着说不出的亲昵。

  徐蘅闭上眼睛,感觉到陈昂撩起他的衣服,一点一点啄吻他的肚脐眼,痒痒的。他已经喘上了,手搭在陈昂的头上,摸到陈昂又短又硬的头发,他说道:“去、去床上......”

  陈昂搂住他往卧室去,边走还边咬耳朵,两个人四只脚差点打架,像跳一曲不成调的探戈。

  徐蘅躺在床上的时候,小臂遮在眼睛上,任陈昂窸窸窣窣地脱掉两个人的衣物,天气已经变凉了不少,但皮肤相贴的热度令人感到安心和慰藉。他就这么平躺着,没有出奇刺激的体位,陈昂覆在他身上,凑在耳边,说:“有点凉。”

  润滑剂送入后`穴的时候的确有点凉,徐蘅张着腿,陈昂用手指给他扩张,从两根到三根,今天的动作格外温和,甚至有些磨人。徐蘅微张着嘴巴,不出声地剧烈喘息,陈昂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把屁股微微托起来,一只手垫在他的后脑勺下,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

  “我要进去了。”

  徐蘅的身体被欲`望拉扯着,他的阴`茎似乎早已预知接下来的快感和欢愉,已经全硬了,夹在两人中间,但他却感到一阵鼻酸,早已被插科打诨盖过去的委屈感又席卷而来。陈昂粗大的阴`茎一点点挤进后`穴里,徐蘅感觉到自己被撑开、填满,是热的、烫的,他忍不住小声抽噎起来,捂住脸,后`穴一紧一紧地夹着陈昂。

  陈昂被他吓着了,停住不敢再进,拿开徐蘅的手,帮他揩去泪水。

  “怎么了,痛了吗?”

  徐蘅摇头,搂住陈昂的脖子,把脸埋到他肩窝里,腿抬起来夹住陈昂的腰,勃`起的阴`茎在陈昂腹肌的沟壑里磨蹭,小声说道:“不痛,你动一动。”

  陈昂依言动了起来,他把徐蘅包在自己怀里,腰身挺动,先是慢慢地抽`插,等徐蘅适应了以后,穴`口又烫又软了,他再重重地操弄,频率不是很快,力道却大,一次次地从徐蘅的前列腺擦过。

  徐蘅搂住陈昂的脖子不放,被操得“呜呜”叫,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哭腔,被顶得狠了就轻轻咬陈昂一口,但手和脚却不松开,像只挂在陈昂身上的树袋熊。

  秋初的夜晚,被窝从冰凉变得炽热,两人身上都蒙了一层薄汗。

  做完之后,徐蘅又哭又叫的,比平常还要累,陈昂怕他再着凉感冒了,没让他洗澡,热毛巾给他擦了一下,盖上厚被子,两人肉贴肉地蜷在一起。徐蘅很快就睡过去了,脸上还有泪痕,陈昂却没睡。

  他感觉,这一晚,徐蘅某种外在的硬壳裂开了,他得以窥见其中的一点柔软。刚才的性`爱中,徐蘅的脆弱和依赖,让他心跳几乎漏了一拍,想要更猛烈地弄他,也想停下来,先亲一亲他。

  “嗡——”

  陈昂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一手圈着徐蘅,把他的脸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一手去够手机,单手划开来看,是微信消息,有新的好友。

  陈昂点开来看,是不认识的人,备注信息上写着:你好,我是陆依然,陈叔叔把你的微信给我啦。

  后面还跟了一个俏皮的表情。

  陈昂的手指在“接受”的绿键上犹豫了,他把手机锁屏,关机,扔到一边。

  徐蘅在梦中发出一声梦呓,往陈昂的怀里钻了钻。

  19

  第二天徐蘅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洒在被子上。陈昂喜欢趴着睡,把徐蘅的半边身子压得死死的,沉甸甸热烘烘,徐蘅都快被压麻了,试探性地动了动,陈昂没醒,脸埋在徐蘅的脑袋上,呼吸吹拂着徐蘅的头发。陈昂身上真的一直有古龙水的味道,不浓不淡,在温暖的被窝里蒸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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