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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夜莺(122)

作者:唐泽泉 时间:2024-06-03 09:43:22 标签:先婚后爱 美人受 万人迷 强强 年上 救赎

  阮绥音的歌声从手机里传来。

  阮绥音时常觉得,就如同曾经他与陈帆素未谋面,却已经相识许久,而如今尽管陈帆要先离开这个世界,他们却并未分离。

  他希望陈帆能在另一个世界等他,而他总有一天也会去往那里。

  即便那里是烈火灼灼的地狱。

  “你是我永生不灭、熠熠生辉的光火”

  执行官将手机拿回来,陈帆缓慢地抬起头,仍然平静地站起身。

  他不紧不慢地在执行官的指引下走向枪决的位置,每一步都是那么坚决、平稳,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平和的微笑,双眼满含的泪水致使那笑总体上来说并不太好看,但任何人看了都将会确信此刻他必然幸福得无以复加,仿佛是郑重其事又欣喜不已地踏在婚礼的红毯上,要去迎接他宿命的新娘——死亡。

  枪声响起,他倒在被防护网切割成无数碎金箔的日光之中,轻飘飘地,如同是在酷寒的冬夜,披着一身冰凉的雪屑长路跋涉,终于在归家后一头倒进壁炉前堆满柔软羽毛的温暖床被里。

  他奉献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人生,在挚爱的光辉之下,得以安心地、一身轻松地纵身地狱。

  但与阮绥音不同。

  他坚信自己不会在地狱中与阮绥音重聚,因为他揽下所有的罪、裹满浑身鲜血,就是为了他的天使能够飞向极乐。

  执行官不由在想,在意识湮灭的最后那几秒,他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遍体鳞伤、只被他一人默默守护的阮绥音,还是那个站在最大的舞台上,被沐浴在无数爱意中的阮绥音。

  耳畔回响起的,是阮绥音为他唱响的丧乐,还是淹没了那寂寥歌声的欢呼和尖叫呢。

  关于这个问题,他再没机会知道答案了。

  生命的意义或许就在于,这意义不由别人决定,不由罪孽和清白来分辨,更不由世俗的教条来规范。

  即便终其一生都活在黑暗之中不见天光,即便要全情奉献只为成就至爱,即便要自甘堕落成为一个不可饶恕的罪犯,但如果能够幸福地死去,何尝不是完满的一生呢?

  【连每一根幼羽的动作都那么和谐。生命只是一场翱翔的梦】

  阮绥音合上书。

  阳光透过窗帘缝流淌进来,阮绥音出神地盯着那浅金色忘了两秒,突然下意识地握紧了椅子的扶手。

  一瞬的失重感没来由地猝然袭上胸口,仿佛有什么从身体里被猝不及防地抽离,他捂住胸口缓和了片刻,直到对面的人喊他:“Mercury?”

  阮绥音愣愣地回过头,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却并未消减。

  “怎么了?”

  “…没事。”阮绥音垂下眼,不知何时盈满眼眶的眼泪却猝不及防滴落在手背。

  “Mercury…”助理怔住了,有些无措地抽出纸巾递给他,随即手忙脚乱地拉过装满粉丝来信的纸箱,抽出一封信。【绥音,我曾经以为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我能成为那个在漫长的年岁以来始终守护在你身边的人,并且我非常确信,我能做得比他更好。

  我的嫉妒不是出于害怕失去你,而是遗憾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我还没有能够认识你。

  在你最星光璀璨的时候来到你身边,能和你同甘是我的高攀,但我也用了、并且会用我的一切来证明,我还能够和你共苦。不论真实的你是什么模样,不论面对怎样的困局和波折,即便要拼到头破血流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而从今天开始,我将真正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阮绥音抬起眼看向他手中的信,一把夺过那熟悉的蓝色信封和蓝色信纸。

  比之陈帆,这信的口吻少了些故作的谦卑,却显得更加低微,而那笔迹也更加强劲利落。

  傅斯舟甘愿做一个替身,接替陈帆用残缺的生命来爱他。

 

第91章 哪里只得我共你(完)

  接到傅斯舟的电话,阮绥音收拾了东西下楼,在水星娱乐负一层的停车场上了车。

  “今天怎么这么早?”

  连天都还没黑,以往这个时候,傅斯舟恐怕还在忙那些忙不完的公务。

  “你忘了?”傅斯舟笑笑,余光瞥了眼阮绥音诧异的眼神,又补了一句,“你忘了。”

  “什么?”阮绥音不明就里。

  “结婚纪念日。”傅斯舟淡淡道。

  阮绥音愣了愣。

  与其说忘了,不如说从没记得过。毕竟在结婚的时候,这件事对他们彼此来说都不过是一项工作,没什么值得记得或纪念。

  “嗯…”阮绥音含糊地应着,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这个日子确实值得纪念了,但他不太知道傅斯舟有什么样的打算。

  “所以我们要去哪里…?”

  傅斯舟沉默半晌:“我也不知道。”

  他的确没想好。

  仔细想来,和阮绥音结婚的这一年,他们从相敬如宾到相看两厌,大半的时间都花在了像仇敌一样博弈争斗,两个不愿意服输服软的人就这么斗到两败俱伤,就连最后的互拥都像逼不得已的握手言和。

  别人或许可以找到无数个富有纪念意义的地点,而他们,似乎只是在很多地方有过激烈的争吵、沉默的冷战、恶趣味的挑衅和无奈的淌泪。

  阮绥音笑了,傅斯舟是个果决的人,漫无目的对他来说是种稀奇,但此刻他们的确就是驾着车这么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行驶。

  沿着温江江畔行驶,逐渐能看到路上三三两两嬉笑打闹着、穿着统一的深蓝色校服的中学生,附近的仰辰私立中学刚刚放学,傅斯舟不曾在这里读过书,但对这片却很熟悉。

  或许他不该开到这里来,但不知为何,在每一个路口似乎是不经意的选择都最终将他引向了这里。

  他不由地幻想着自己能够在某一个转角奇迹般地穿梭时空回到十一年前,抢在自己那一直被自己诟病愚蠢至极的哥哥前面挡在阮绥音身前,先一步做那个义无反顾的傻子。

  他们好不容易才驶过被放学的学生们堵住的路段,转入了另一条种满金桂的小路上,夜幕低垂,傅斯舟仿佛能够看见,奔跑在这条小路上的两个孤单的身影。

  他放慢了车速,看向路边那已经在三年前被整修过的警视厅温江分局。

  回望过去,傅斯舟几乎找不到什么能令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如果说和阮绥音结婚后,他对待阮绥音的种种还可以用他年少的创伤遗留的偏见做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那么,关于那一夜,迎头撞上从警察局跑出来的阮绥音时,被阮绥音脸上可怖伤疤吓得惊叫后退的他实在无法为自己开脱任何。

  而直到今天,道歉已经显得那么无必要,阮绥音不屑再计较,只有他在心里用这种惭愧折磨了自己一晚又一晚。

  因为是他的狭隘,令到他与阮绥音的初见一面如此不堪回首。

  就像某种宿命,他最终还是要与阮绥音重遇,来弥补这一切。

  傅斯舟常常会想,生命中的许多人,或许都是这样,一早就已经遇见过,但最后与他走到一起的只有阮绥音,或许是因为非如此不可。

  非如此不可吗?

  是的,非如此不可。

  如果不是阮绥音,那也不会是任何人。

  车驶离温江大桥,驶入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穿过高耸入云的评议院大楼和铺着阮绥音巨幅海报的商厦,就连一颗颗桦树都比着长度长的述京是座如此冷漠的城市,而曾经有着共同的抱负——只想用尽全力向上爬的他们如今仿佛已经携手走上了最高的位置,可安然坐在小小的车厢里的、小小的他们,某一刻却又显得如此的渺小。

  渺小到如果没有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他们早已在过去被舆论和恶意包围的时候就被冲散、被打碎,变得一无所有,沦为只是走在路上都要受人指点侧目的过街老鼠,就连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都是奢侈。

  他们都花了太多的时间才认清,他们所渴望的从来都不是权利、地位、或是虚浮的追随。

  只有在被爱和爱人的时候,伤痕累累的他们才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如此鲜活,心脏仍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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