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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分辨功能宕机，也分辨不出是谁。
初晴空迷迷糊糊，切换嘲讽模式，话语脱口而出：“没事……啊这个黑衣人……没死过是吗？求你秒我啊！”
“……”
然后宿主似乎说了什么，可是他听不清，熟练地转到对面的那位宿主。
“这位小少主，有点调皮了啊小老弟，凭你也想——”
明凤阙：“？”
他身形骤退几十尺，由激进的攻势转为防御回退。防比攻更为简明，不需要再耗费很大心力。
而原本出手毫不留情的时惟之，动作也不知为何慢了下去，冷笑一声，向后落地。
他静静问道：“初初，你在说什么？”
……
如果在思维敏捷程序工作正常的状态下，初晴空一定能感受到山雨欲来的气息。
但是他已经被颠得差不多快没了。
警告声越响越烈，掩盖了宿主的声音，被他挣扎着关掉。
初晴空没有回答。
下一秒，他继续机械性地换着下一位宿主，在系统空间里默默瘫倒。
整个人全部瘫平。
晕的。
“の の主系统，傻杯——的资本家，还不给我升职加薪……我的……工作量……是不是有点点多了……”
他以为自己能听见熟悉的、来自刚刚两位宿主的声音。
但是在他的耳边，却响起一声散漫低低的“嗯？”，带着浅浅笑意，如黑色大丽花盛放，极致惑人，极致危险。
不是之前任何一位，而是裴辞以。
他换系统空间是闭着眼睛就近传送的，如果只有两个人，当然没有问题。
但是……现在裴辞以来了。
他传错人了啊啊啊啊！！！
第31章 加班哒咩
救命啊传错人了！而且从一开始就传错人了！
初晴空窒息，代码哗哗变成乱码，CPU过热警告声停，整只系统直接开始冒烟。
是的，冒烟。从白发发端的一圈小发旋开始，默默升出白烟。
怎么补救啊！！
系统表面情商600，脚踏三条船游刃有余，但是那是在代码数据运行正常的情况下。即使遇到一些有些不懂的问题，也可以在系统空间搜索到关键词。
现在他都快散架了。
裴辞以身形停在半空，微风拂过，宽袍大袖长长飘扬。
他喜爱清淡颜色，却向来很少穿白衣。他的衣衫里常用偏浅的颜色，如月白色偏浅蓝，湘妃色偏浅粉。这些柔和颜色，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得女气。
广袖处暗暗云纹如流水，如他身上独特沉沉的气质，即使在浅浅微笑，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危险。
裴辞以原本只想来看看热闹，没想到却看见两股截然不同的体系对决，实力极为强盛，还双双有所收敛。
……也是和他一样来自外面世界的么？不，应该只有黑衣是，白衣凤凰少主的妖力符合凤凰族。
随后他家系统出现了。
说了有些奇怪的话。
裴辞以微微偏头，似乎察觉到什么有趣的事，轻声问道：“怎么，很忙的工作？初初，刚才你不是在休假吗？”
初晴空：“……”救！
开始忽悠。
“是、是啊。我本来现在不会来你这里上班的。”
不是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但是主系统说我业绩没有达标，把我扔下来加班了。”
没有啊我的业绩怎么会不达标啊！
“但是！”初晴空又来一声决然的转折，“我不能这么屈服于黑恶加班势力，作为一名优秀系统，我肩负着整顿职场的重任，一定要和黑暗的主系统抗争到底！”
没错啊都是主系统的错啊！
主系统：“……”
遥远的主神空间里，主系统屏幕上一阵波动，数据排列呈现“三”“口”“一”的模样，又缓缓恢复到“三”。
好像打了一个喷嚏。
裴辞以：“……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要回去整顿职场了。”初晴空伸手按灭自己头上的白烟，用慷慨勇敢又激昂的语气，“白白！下次再——哎宿主你身上什么香？啊嘁！再见！”
他一溜烟，从裴辞以的系统空间跑路了。
裴辞以神情难得顿住。
他微微垂眸，默然思考“业绩”、“加班”、“整顿职场”的含义，思绪一转，想起曾经他帮自家系统写过的报表。
虽然初初走得很快，但他忽然发觉，他家初初似乎对工作的态度有些不太上心。
这是一件好事，既然不是热爱工作的系统，以后从工作里拐走他就很容易了。
系统刑法早就被他翻来覆去千百遍，倒背如流不成问题，没记错的话，带跑一只系统只判刑一百年……
刑。
——他不知道在此之前已经有人这样想过了。
而这样想的人，和他另一位情敌，此刻就在他的面前。
时惟之和明凤阙一前一后停手，双双察觉到系统消失，而在消失之前，还骂了一顿自己。
……随后又来一位新人。
他们抬头瞥去一眼，从心底生出与刚才如出一辙的厌恶感，似乎和他先天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同一时刻，裴辞以家的系统也跑了。
他垂眸，看向两人，神情漠然。
三人同时感到一种奇异感觉。在此之前，他们习惯或睥睨或不在意，却唯独很少有对谁的厌恶与排斥，好像下一秒不提剑动手就是对不起自己数十年的修炼。
夺系统之仇不过如此。
他们嫌恶地短暂互看一眼。
同时移开视线。
“……宿主我来了……”
初晴空累成了狗，再度回到两人的系统空间，总算没有再传错人。
时惟之：“你有别的宿主？”
明凤阙：“初初，你是在对谁说话？”
不解释清楚，他的KPI岌岌可危。
初晴空在他们的系统空间一边穿梭，一边对两人含泪道：“宿主……唉，没想到一时不谨慎，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两人：“？”
他们闻到他身上的一种从未见过的暗香，微微蹙眉。
“事到如今，我……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
时惟之面不改色，眼中温度微冷。
明凤阙凤目微微翘起，唇角笑意扯平。
初晴空声音悲痛，接上自己的话：
“……中了病毒，现在黑白色盲，分不清颜色。”
两人：“……”
黑白色盲？
初晴空补充：“是只能看见黑白中间的灰色。”
他一不做二不休，甚至给他们看了一张系统检修报告单。
单子是上一次修理“系统防御模式”后遗症的，时间离得很近，由于最终没有修理，所以也没有写上具体的BUG和修理内容。
但，糊弄一下自己的宿主还是可以的。
如果核心代码还有多余的能量运行，他甚至可以把电子报告单P一下再拿出来，保证就算是黑心兔子来了也看不出问题。
初晴空心想，他的宿主再怎么厉害，难道还能打上系统空间不成？
系统空间只允许系统可进，还从没有过宿主进入的先例。他们不能到系统工厂看到真正的报告单是什么样子，就也不能发现报告单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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