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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孩子归谁(37)

作者:太紫重玄 时间:2018-07-31 08:37:17 标签:生子 年下 天之骄子 宫廷侯爵

  程熙淡淡道:“此事你等如何得知?又是如何知道证据在龙袍上?”
  李怡一个激灵,黎明晨露中,脊背有些发凉,“是因为……草民熟知杜松风为人,他绝不会参与此事,龙袍上一定可以找到证明其清白的证据……”
  “程大公子。”端正跪着的韩梦柳突然出声,“此事是下官查得并告知他们的。恒庆元李大掌柜织染技艺非凡,且知晓连杜家人都不知晓的瑞福临织染工艺特别之处,因此下官请求他们前来作证。下官断定此事乃不轨之人诬陷,亦可断言,只要李大掌柜见到证物,必可当场指出不同。”
  “你断言?”程熙神色严肃,一副很难被说服的样子。
  李怡心中开始打鼓:韩梦柳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把所有责任都往他自己身上揽。这回因为杜松风,他太着急,一时忘了韩梦柳跟太子的关系。如今看来韩梦柳如此拼命,恐怕也是因为太子。程熙过去曾打听过韩梦柳,那是为了给太子办事,还是他俩之间有其他仇怨?
  李怡越想越害怕,正打算说些什么解围,却见韩梦柳冲程熙一笑,低声道:“程大公子,下官以亲生女儿、太子郡主之名起誓,证据就在证物之上,李大掌柜一验便知。”
  李怡大震,这是他第一次从韩梦柳口中听到女儿。
  “……韩公子。”程熙复杂地盯着韩梦柳片刻,终于回身行向右丞相轿前。
  “爹爹,您说怎么办?”
  轿帘掀开,身着绛红色丞相官服的景澜疲惫地按着眉心,“又是一件把命搁在悬崖上的事啊……”
  “爹爹的意思是?”
  景澜抬头,双目坦荡自然,“不是三个人么,正好一个轿子里一个,那韩梦柳就来我轿中吧。”
  “爹爹果真要带他们面圣?”
  景澜对程熙和蔼一笑,“事已至此,接招便是。”
  官轿起行,一路来到皇城外。
  入宫前,韩梦柳向景澜一礼:“相爷,下官请退片刻。”
  景澜一扫他的夜行装扮,故意笑道:“请退更衣么?”
  “相爷真会开玩笑。”韩梦柳亦轻松地笑着,“下官有更重要的事待办,相信能助相爷一臂之力。”
  景澜的笑容渐渐收住,“太子殿下有你在身边,可谓亦喜亦忧。”
  韩梦柳躬身,“下官不懂相爷的意思。”
  景澜转身无所谓道:“过不多久,你就会知道了。”
  韩梦柳望着景澜入朝的背影,有些事情似乎明了了,但又有一些新的疑惑,正如他方才所言,亦喜亦忧。
  “韩兄。”李怡走上来,“景丞相让我们等待宣召展示证据,你又要去哪里?”
  “证据只是一面。”天边泛白,夏日清晨的露水沾湿了奔波一夜的衣裳,韩梦柳面色淡然,“我现在要去揭开此事的另一面。”
  “另一面?”李怡不解。
  韩梦柳在熹微的晨光中浅浅一笑,“幕后黑手是谁,你不想知道吗?”
  李怡一怔,望着韩梦柳转身,修长的身影渐远。
  朝会上,景澜提出太子私制龙袍一案或有新证据,奏请建平帝下旨大理寺再审。景澜此举虽是力主公正,但也不免惹上维护太子之嫌。历来帝王最忌皇子结党,众臣无一不为景澜捏一把汗。然建平帝天威之下,景澜始终冷静自持缓缓陈述,伪制龙袍需挑选宫中及民间能工巧匠合力检验,以示真相,以安人心。
  建平帝沉吟半晌,终于准奏。
  朝堂上有人松了口气,亦有人将气提到了嗓子眼。
  早朝后大理寺重新提调证物,选将作监织工两名、民间工匠两名,同以制衣闻名的恒庆元大掌柜李重诺重验证物,建平帝携丞相景澜亲自监督。最终验得瑞福临查抄的所有衣饰中,但凡包芯丝线,褪色后芯内皆留有染料,伪制的龙袍则不然。
  建平帝盯着伪制龙袍褪色之处开口:“景卿。”
  景澜上前跪倒,“微臣在。”
  建平帝拾起伪制的龙袍,面无表情道:“断案的话,仅从这些地方可否证得此物确非瑞福临所制?又可否进而证得,此物并非太子授意私藏?”
  “回皇上。”景澜叩首,“单就证物看,不能。”
  角落里跪着的李重诺心中一沉。
  “但,”景澜又道,“有证人可证瑞福临诸人并不知晓包芯丝线浸染四遍即可保留染料之事,且随意询问织工,皆无人知晓此技,若无其他可靠证据,微臣以为,此物并非瑞福临所制。”
  李重诺略松了口气。
  “然仍无法证太子无辜?”建平帝挑眉道。
  景澜道:“眼下的确如此,但证据已在路上,臣斗胆请皇上稍作等待。”
  建平帝眯起的虎眸迸出深邃的光芒,随手将私制的龙袍扔到一边。
  从京城闹市到城外树林,韩梦柳小心翼翼地跟随前方四名黑衣人,渐闻更远的前方有马车响动,略一思索,纵身直往声源处。
  韩梦柳的轻功比之四名黑衣人更胜一筹,一盏茶后便看到了奔驰在林中小道上的马车。他飞身落于车前,极快极准地扼住车夫咽喉,对着一身村夫打扮、将斗笠压得极低只露出粘出的络腮胡须的人毫不意外地一笑,“谭少监,果然是你。”
  谭廷从斗笠下露出那双依旧温和平静的眼,“你是……韩大人?”
  韩梦柳道:“谭少监,东窗事发,同我走吧。”
  谭廷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车后响动大作,韩梦柳一望即将追来的几道人影,迅速掏出绳索将谭廷手脚捆了嘴里塞上布团,再喝令奔马停住。
  “如今谭少监既无法逃脱又无法自尽,不妨趁空想想,是打算光明正大地接受刑律,还是憋屈地死于二皇子屠杀之手?不妨再想想,往日杜松风对你如何,你对他又如何?”腰间抽出软剑,起身俯视,“直到此刻,杜松风即将满门抄斩,却仍不愿怀疑你。”
  话音落,漂亮的身影划过天空。
  兵刃相接传出脆响,韩梦柳同四名黑衣人战在一处。


第43章 公堂之上洗冤情
  韩家武学以枪法闻名, 适于两军交战,然平日不好携带,因而韩梦柳习剑更多。他天资聪颖,修炼中结合枪法与剑法的优势, 又独创出一套剑法, 使灵巧的软剑亦能使出不输长枪的威力。虽消耗大些,但眼下以寡敌众, 正好用来。
  剑锋起, 枝卷叶落,黄沙飞扬。
  叶与沙中一道寒光凌冽的剑气劈出, 接着化出成千上百条幻剑组成的剑阵。
  此为杀敌之技。
  三名黑衣人合力抵住剑阵, 另一人借机纵身跃至马车,直取谭廷。
  韩梦柳不得不急收功力, 反激之力令他真气大乱,不由胸腔一堵喷出血来。他强行压住内伤,运起轻功斜掠至谭廷身边, 从黑衣人剑下将其带走,跟着手臂一凉,鲜血溅出。
  将谭廷护在身后,支剑半跪于地。方才剑阵已重伤了三名黑衣人,只要速战速决,胜算仍在他这里,那么最快的办法便是……
  韩梦柳心中苦笑,实在有些不明白, 今时今日做到此等地步,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再次运起剑阵,与方才如出一辙的风起沙扬、剑光大胜,而嘴角鲜血亦越渗越多。
  好在这一下,四个黑衣人都跑不了了。
  沙尘与枝叶散开,恢复平静的天地中,韩梦柳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忍过不适,缓缓走到对面倒下的黑衣人处,以剑尖挑开蒙脸的布:四人已然断气,嘴角皆有黑血,看来是眼见无力还击,咬开了口中预备的毒药。
  韩梦柳漠然,这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回身一望,谭廷静静地躺着,看来已经认命。韩梦柳解开套马的绳索,将谭廷扔到马背上,自己也跳上去,催马前行。
  “你明明是逃命,却选择了驾车而非更快的骑马,让我猜猜……”韩梦柳道,“你是故意让他们追来的?做出举家潜逃的假象,实际是为了保护家人?”
  谭廷无法说话,但神色已证明了韩梦柳的论断。
  “你现下应当不会自尽。”
  韩梦柳取出封口的布,谭廷松了口气,道:“不想韩大人除了文采出众画技高超,竟还是个心思缜密的侠客。我唯一珍视之人只有女儿,此前我已秘密将她送走,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并不知道。”
  “所以从前他们也是用女儿威胁你陷害太子与杜松风?”
  谭廷点点头,“我别无选择。”
  “你有的,譬如现在。”
  谭廷垂下头,“我不会指认幕后之人,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
  韩梦柳蹙眉,“二皇子如此狠辣,你仍要对他尽忠?”
  “我没说是二皇子指使,或许韩大人应该带上那几名黑衣人,看看是否有幕后之人的线索。”
  韩梦柳冷笑,“职业杀手再干净不过,能找到什么。谭少监,你当真……”
  “我谭廷有今日,全靠主子提携,如今办事不利,合该有此下场。”疾驰的马背上,谭廷平静地望着飞速闪过的地面,“只要我死了,就不会再有人打扰我女儿。我也希望,以我之死赎罪,上天能够垂怜于她。”
  “唯一牵挂之人……当真?”韩梦柳握紧缰绳,“那你对杜松风究竟是何心意?”
  谭廷默然不语,片刻后低声道:“我对他是何心意,我会亲口告诉他。其实此事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没想过继续活着。”
  视线中的地面落下点点鲜血,谭廷扭头,余光望见韩梦柳正以袖子抹血,又点住胸口几个穴道。本想劝他停下疗伤的话犹豫了一阵,终究没有说出。
  韩梦柳押着谭廷赶到,大理寺即刻升堂,建平帝与景澜坐镇听审。
  建平帝平淡地望着韩梦柳,似乎他只是一名押解犯人的普通衙役;韩梦柳见无人令他退出,也就淡然地站在一旁。
  夏昭与杜松风被分别从大内天牢与大理寺天牢提调而来,夏昭仍着太子常服,面色虽不佳,精神却饱满;杜松风是彻头彻尾的囚徒打扮,宛如遭了饥荒的难民。
  夏昭刚进大堂便看到了一身夜行衣的韩梦柳,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待又看到正堂上的明黄色时,迅速提起衣摆跪下。
  杜松风却是首先看到了大堂正中跪着的人,虽换了打扮,但他认得那个背影,他知道,那是谭廷。接着他也看到了韩梦柳,韩梦柳冲他微笑了一下,似乎是让他放心。
  “太子殿下,”堂上大理寺卿肃然道,“此刻殿下仍是嫌犯,依大齐律法,嫌犯受审当剥去冠冕朝服,微臣冒犯。”
  “国无法不行,寺卿大人依律行事,何来冒犯?”夏昭言辞坦荡,双手抬起。
  衙役除去夏昭衣冠,堂上惊堂木一拍,“本案如今另有嫌犯,堂下何人?”
  谭廷抬头平静道:“犯官将作监少监谭廷,因私怨记恨太子殿下,利用公务之便偷学监丞杜松风家传手艺,以商号瑞福临独特的手法私制龙袍,买通太子府上歌姬,将龙袍藏于杜松风送去的衣物中,再趁圣上君后赏花时故意出首,以构陷太子及杜松风一家。犯官深知自己罪不可赦,只求一死。”深深叩首。
  跪在旁边的杜松风心中战栗,想要扭头看看谭廷的脸色,却发觉自己不敢动了。
  这……是真的吗?为什么他亲口说了,自己仍是不愿相信?
  那个对他很好的谭大哥,真的会……这样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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