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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墟见/替亲爹扛情债是什么体验(34)

作者:蓬岛客 时间:2017-09-07 14:38:01 标签:武侠 养成 师徒 互攻

然而这些还不够。他双手不住在对方身上摸索,终于摸着一寒凉之物,几乎是瞬间,他便回了几分清醒。

何一笑听见后,想到的却是天泉削壁后,对方曾经抱着他喊冷。今日与那时何其相似,可徒弟丹田已然解封,本该寒暑不侵,怎会成了这副模样?

对方两手在他身上乱摸一通,逼得他再无心思想这事,余光见徒弟手往青娥剑去。

对方为青娥寒气所伤一事,是他心病,正要阻止,想及对方叫热的模样,动作顿了一顿。

甫触到青娥剑,怀中人便安静下来,过了会儿,抬头看见他,低声喊道:“师父。”

何一笑记着对方之前异样,问:“你怎么了?”

江逐水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含糊以对:“……无事。”

这话说出来,谁也不信,何一笑见他直至现在,也没松开青娥剑,作势要自他手里取回,却见徒弟猛地抓紧,竟是要夺剑的模样。

江逐水也发觉不妥,想要松手,却怕又陷入前头万事不知的境地,怎么也无法放手。

何一笑看出问题,摘下青娥剑任他握了,又将乖顺的徒弟抱起,道:“你上回借用天泉,想来有些用处,我带你去。”

此时江逐水心智薄弱,对一切能减轻痛苦的方法都难以抗拒,听见这话时,却道:“不!我不去!”想从对方怀里挣开。

何一笑将人抱住,不让他乱动:“为何?”

为何?因天人三册,江逐水活不过半月,原本抱着一线希望,才于静室调理三日,怎料无有寸进,那种痛楚甚至能生生将人逼疯。

一旦去了天泉,师父定会穷根问底,到时他要如何说?无论如何解释,十余天后,他便会殒落,到时师父又要如何伤心?

倒不如他自己找个法子,死得干净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师父只当他心中有恨,不愿留下,或有憾恨,也总比见他死在眼前好。

江逐水想多了竟有些入神,忽听对方道:“你生心魔了?”

他立时悚然,想起之前秦铮的话。心魔与修为挂钩,丹田被封时,只蛰伏起来,直至此时他心情激荡,才又冒了出来。

何一笑盯住他一双血眸,也不多问,径往峰顶去。

天泉于镇压心魔上有奇效,他不知徒弟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既然生出心魔,天泉便是最好选择。

江逐水身体状况仍不算好,一手抓着青娥剑维持神智,另一手绕上对方脖颈,手指绞紧师父衣物,低声道:“不去……我不去……”

他自小从不耍性子,何一笑头回见徒弟这幅模样,又正好抱着人,便在他臀上捏了下:“听话。”

江逐水小时候没被他抱过几次,怎料近日连着被当孩童看待,被捏的时候身体有些僵硬,却也知师父是无心而为,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可何一笑怎会没察觉?

他暗恼自己手快,却也无法补救,一转念想到了别的。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令得他站在原处,忍不住又看了徒弟一眼。

江逐水长发尚是湿的,上身裹了师父的外袍,但有些地方仍沾了水,满面潮红,呼吸灼热。

起先何一笑以为他染了风寒,探了温度没发现异样,可正是这看不出的问题才使人难安。他低下头,唇与对方额头几乎没有间隔,轻声问道:“……你停了多久息神香?”

江逐水意识远不如平常清晰,这般简单的问题也叫他想了许久。

何一笑原本也不指望听他答案,叹了口气:“除了上一回,怕是再没点过了。”

真说起来,他同对方将叶追带回狱法的途中,是有点香机会的。然而那时双方心情都算不得愉快,江逐水更沉浸在师妹亡去的悲痛之中,以至于何一笑根本没有提过这事。

江逐水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双眼迷迷蒙蒙瞧着他,神色难得带了茫然。

何一笑在他额上吻了一吻,却在对方醒神前离开,道:“你想起从前事了。”

与之前不同,一听见这句,原本乖顺的徒弟立即在他怀里挣动起来,何一笑止住他动作,道:“别怕。我什么也不做。”

这话用处却不大,对方挣扎幅度半点未弱,何一笑见他反应这般大,只得加快步子。

登上峰顶,江逐水渐渐安静下来,手里抓着青娥剑,却埋在师父胸膛里,没有一点声音,

何一笑脱了自己上衣,又去解徒弟的,对方在他手指触及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你果然想起来了。”

他说完又想到了别的,但没多话,去了二人衣物,抱着徒弟下到池水里。

江逐水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体内炙烫的内力也有了短暂的休止,青娥剑仍在他手里,可若要放下,他又有些舍不得。

何一笑道:“往常是怕伤了你,才不敢让你碰,既然有用,就先拿着吧,”手指抬起徒弟下颔,仔细看了看,“心魔暂时压下了。”

江逐水身体舒服,精神却困顿,忍不住在对方指上蹭了蹭,眼帘微阖。

何一笑哭笑不得,携徒弟游至水中一处石渚,背靠上去,又将徒弟抱在身前,柔声道:“你睡会儿吧。为师在这。”

60、

二人上身赤裸,紧紧贴在一处,却都无心想别的,江逐水倚在师父怀里,仿佛二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梦中,他站在一处无边无际的幽暗空间,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摸不着。可他一点不怕,颇觉得安心,只偶尔有些孤独。

这孤独来得无声无息,初时一丝一缕,叫他几乎没有察觉。直至交缠在一道,将他锁在原处,江逐水在这种巨大的空落中感到惊悸。

他怕了。

可没人能救他。

江逐水眼睫颤了颤,自梦境苏醒,仍有最后那种孤寂缠身的错觉。

唇上传来湿濡的触感,他呆了一呆,才醒悟是怎么回事。

何一笑吻在他唇上,神色温柔,动作放得极轻,若非江逐水恰好醒来,恐怕根本不会察觉。

他手指动了动,想推开人,却到底没真动。

这其实也算不上一个吻,不过是唇的碰触,并无分毫- yín -亵,更多是小心翼翼的亲昵。

江逐水闭上眼,如同还在睡梦中一般,躺在师父怀里,任凭对方吻过他唇,又毫不腻烦地吻过他的脖颈、胸膛。

如此情境下,他竟又睡了过去,梦中却再无那种可怕的孤冷。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醒来时何一笑悉如平常,并未有出格举动,江逐水便也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从他怀里撑起身。

“唔……”

何一笑自石渚上起身时,忍不住皱了眉,面上隐有痛楚。

不论别的,江逐水是真心敬他爱他,忙道:“师父哪里不舒服?”

何一笑揉了揉肩膀,苦笑道:“只是长久没动,麻得厉害。”

江逐水将青娥剑放下,道:“您转个身吧。”

何一笑知道他要做什么,转身趴在石渚上。

江逐水捏按着他肩上酸胀的肌肉,过了会儿,道:“徒儿已无大碍,一人在这儿便行,您就先回去吧。”

何一笑没拒绝他,却问:“先告诉我你身体是什么回事。”

江逐水手下动作一停,不知要如何将师父糊弄过去,正思索间,腕上一紧,被人扣住了手。

“你说的真话假话,我还是看得出的。”何一笑道。

这话其实没有说服力,他从来只将想听的当真话,不想听的当假话,任性极了。然而江逐水一时半刻连假话也编不出:“我……”

何一笑看出他为难,道:“若有不方便讲的,我也不逼你。你先跟我说,要怎样才能救你。”

听见“救你”二字,江逐水心里一紧,怀疑师父到底猜着了多少。

何一笑等了会儿,仍不见徒弟说话,便道:“你一直喊着热,可是内息出了问题?所以才渴水,需要青娥剑与天泉?”

他猜得一点不差,只是江逐水的实际情况比这更糟,一两日内还能凭此撑过去,时间一长,仍要陷入最初绝境。

何一笑仔细看他神情:“你若骗我……”

他没说后果如何,江逐水对他有些了解,知晓必定是能威胁到自己的话,忙道:“只是对上任白虹时,吃了点小亏,时间有些长,才不好解决。”

何一笑知道他话里真假掺半,但也不好逼迫,终于放开他手。想到正是自己疏忽,才使得对方遇上危险,心中懊悔。如此他又难免想起另一个逝去的徒弟,心情愈发沉重。

于此同时,他记起件忘了提的事,道:“你心魔是怎么回事?”

这正是江逐水心中最大的秘密,纵然只是听见这两字,便叫他口干舌燥,生怕被看出异样。

何一笑却误会了,伸手将他脸侧几缕乱发理了理,道:“是因为当年事?”

心魔之初,是误以为师父待他如娈宠,后来记忆恢复,他自然不怪师父。只是自己却要死了,他怕被师父知晓,又惹他伤心——这才是真正的心魔。

相较被窥破真相,江逐水宁可是这种阴差阳错的误解。

许是周边水汽浓郁,何一笑一双孔雀绿的眸子带了点盈盈水意,看人的时候无端温柔许多,竟有些不像他了。

江逐水没忘记倞河畔对方那个眼神,此时见师父恢复原样,心头一松,虽知后面必定有麻烦事,却仍是高兴的。

他的沉默,便是默认。

何一笑对这事早有预见,得了确认的时候却仍有些恍神。

徒儿想起来了……想起那些事了……

那是纠缠他十年的噩梦,梦中总有徒弟黑沉沉、空无一物的双眸,就那么直直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在这双眼下,他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太丑陋了。

何一笑脸色煞白,猛地收回投注在徒弟身上的视线。

他后悔了,后悔为何要急着提起,对方恢复记忆却不说,分明是不想谈。

江逐水爬出池水,犹豫了会儿,仍拣了师父外衣裹上。之后也不知该做什么,坐在岸上,低头不语。

耳边有细微水声,他抬头看见何一笑站在身前。对方长发湿漉漉披在肩上,肌肤是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却肩膀宽阔,胸肌饱满,小腹块垒分明,俊伟如神。

同十年前一样。

江逐水心头一跳,指尖又记起那丝绸般的触感,如被火燎了似的,猛地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何一笑原本心中忐忑,担心他对自己有抵触,此时见徒弟虽有些仓惶,但并无恶感,悄悄松了口气,难抑欣喜。

江逐水看着他从水里走出来,泡过水的下身衣物贴在肌肤上,两条腿修长笔直,腰臀一览无余。

“师父……”他无端有些狼狈,这回不止经脉内被炙烫内息充斥,连脸上也热起来。

何一笑又走近两步,与他一臂之隔:“上回同你说,要做对寻常师徒……看来是不成了。”

江逐水神思有些乱,没听得太清:“什么?”

何一笑顿了顿,叹了口气:“原先你没记忆,我便什么也不与你说,担心你之后恨我。可你既想起来了,怕不能单纯将我当做师父。”说完来拉他手。

江逐水稍犹豫,任师父牵了他手,放在对方胸膛上。

掌下是温热的、带了点寒气与水润的肌肤,心脏在其中一声声跳动,是可见的生机勃勃。他不仅知晓会有怎样的触感,甚至清楚吻上去时是怎样的滋味。

江逐水略移开目光,恰好看见对方挺立的乳尖,殷红一点,玲珑可爱。

他手指微颤,何一笑握住他的手略用了点力,低声笑道:“这可不能碰……我受不住的。”

61、

这受不住是什么意思,江逐水本应当是听不懂的,却几乎立刻便明白了,忙不迭抽回手。

何一笑道:“正是这道理。你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能将我当师父看待,可你我做过那些事,看我时候,你心中当真没动心思?”

然而他自然不会知道,这也是江逐水最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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