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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上(34)

作者:苏城哑人 时间:2018-01-06 13:36:27 标签:重生 甜文 宫廷侯爵 复仇虐渣

  隔墙有耳,切勿出宫。如我未归,无人可信。
  指尖的颤抖只在一瞬便被极快克制下来,方明珏闭了闭眼,抬手拿起毛笔,饱蘸了墨汁,在请柬的边角滴下一大团污色,盖住了那十六个字。
  他将请柬放下,捧起萧乾离去前给他倒的热茶,此刻已然凉透了。
  从半开的窗子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见外面台阶上侍立的霖铃和小德子,除了他俩,其他宫人都在远处侍奉,离得远了,许是连屋内人的脸都瞧不清楚。所以,这只耳,究竟长在谁的身上?
  方明珏的视线淡淡扫过,落回了窗外的桃树上。
  然后他再次执笔泼墨。
  只是这一回,他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纸上墨迹蜿蜒,如泪痕般错综。
  方明珏面无表情,静静垂眼,心中却像被高高揪起般惶恐地想着,出了这座围城的第一刀,萧乾到底还是替他挨了。
  当夜,方明珏在御书房站到二更,也不见萧乾归来。
  霖铃和小德子进来劝方明珏回颂阳殿歇息,方明珏担忧之色毫不掩饰,闻言摇头道:“皇后未归,也未曾遣人来信,朕放心不下。小德子,你遣人出宫,去安昌侯府瞧瞧,接皇后回宫。”
  小德子应着,苦着脸小声道:“陛下,奴才已派人去了,您不妨先回颂阳殿歇息,皇后娘娘若是知道您这么晚还在御书房,又该骂奴才了……”
  霖铃也道:“公子临走前特意命奴婢护着陛下,如今夜间仍是风寒,陛下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方明珏顺着话语将视线逐一扫过二人脸上,正待说话,却听见外面一阵喧嚣,宫灯突然大炽,许多脚步声由远及近。
  霖铃闻声立即推门,便见宫道上一众大臣气势汹汹而来,当中簇拥着杨晋,眸似利剑,神色阴鸷。
  方明珏来到御书房门外,杨晋一拱手,其余大臣没这个胆子,纷纷跪下。
  “若朕记得不错,未有召见,臣子不得随意入宫,违者以欺君论处,”方明珏开口便是唇枪舌剑,“诸位爱卿想必知晓?”
  答他的自然是杨晋。
  杨晋身上披了甲,按剑而立,一副风尘仆仆的形容,面上却勾出一点淡笑,恰到好处地掩藏住眉宇间的不屑。他道:“陛下切勿责怪诸位大人。是臣将他们带进来的,毕竟今夜之事,需要他们一同商议。”
  方明珏背在身后的左手慢慢攥起,骨节泛白。
  他冷冷挑眉:“今夜之事?不知是何事能让诸位爱卿不惜擅闯皇宫?”
  杨晋紧紧盯着他,“回陛下,安昌侯府满门一百七十二人被害,皇后肖棋纵火行凶,当场被捕,人证物证俱在。还请陛下依律处置,废后收监,交由三司发落!”
  方明珏眼神猛地一颤,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杨国公……此言当真?”
  杨晋微微一笑,道:“火光照亮大半个京城,又如何做得了假?”
  方明珏慢慢吸了口气,强力克制着自己浑身翻滚的血气和差点摇晃的身躯,只做出一副震惊之色,面色苍白地一抬眼,正对上群臣定定望过来的眼神。
  再一转,是杨晋似笑非笑满是凉意的视线。
  他的唇瓣苍白,失了血色,微微一动:“……准奏。”
  “陛下圣明!”杨晋领头,群臣应和。
  方明珏冷眼看着,抿紧了唇。
  他真没想到,便是连他最怀疑萧乾的时候,都没舍得下旨废后,如今,却因为杨晋的一句话,不得不废。他这时候才明白萧乾那句“切莫轻举妄动”的意思。
  是了。他得答应。
  萧乾做了这个出头鸟,他又怎能让他的心思白费?只是没了那双温热的手,他的掌心已是凉透了。
  “肖棋大逆不道,性情凶残,京中不安,恐再生事端,”杨晋道,“臣恳请陛下罢朝十日,安心歇于颂阳殿,待三司出审。臣自当加派人手,守卫皇宫。”
  软禁吗?方明珏辨着杨晋神色,从中看出了一丝不甘与阴狠。
  他是想杀了他?但为什么没杀?是有变故,让他无法下手,只能将他圈禁在此,伺机而动。
  方明珏想到此处,已然知晓了对策。
  而此刻若是杨晋知道方明珏所想,必会大惊失色。
  因为正如方明珏所料,他并非是不想动手,而实在是不能动手。他也想要皇位,也有足够的能力干掉小皇帝登基为帝。但他与敢直接动手的常裕禄不同,他是一条狗,大晋的狗,朱昆的狗。
  主人没有发话,狗怎么能撒尿圈地盘?
  所以常裕禄敢杀了方明珏,扶持新帝,但他不敢。他可以把控朝政,但绝不能登基,也不能杀了方明珏。
  他本想着再试肖棋一次,看情报里与这真人有几分真假。但未成想,不是情报不给力,而是这肖棋除了多了颗熊心豹子胆,真没有什么长进,还不按剧本走,最后让他不得不弃子,直接抓了人。
  一局棋还没开始下就被人砸了棋盘,杨晋也是窝火,废物利用了一把,逼方明珏废后。
  本以为方明珏还会顶回来,能让他发挥一下,却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这看似与肖棋情深义重的小皇帝,竟然震惊之后,答应得极为利索。
  这就是所谓的亲密无间,珠联璧合?
  杨晋有点怀疑自己手底下的情报都是从坊间话本抄来的。
  将小皇帝直接软禁,杨晋又带着人风风火火出了宫。
  大臣们被折腾一趟,心里有怨言也不敢说,默默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杨晋则调了人马过来,封锁皇宫。
  “将军,不回府?”追随杨晋回京的副将策马跟上来,问道。
  此时夜已深,过三更,他们策马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方向却并非是杨府。
  杨晋看了他一眼,道:“大晋可有消息传来?”
  副将摇头:“并无。将军可要派人去打探打探?”
  杨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派。不过并非是要派去打探消息,领人旨意。”
  副将一愣,便听杨晋继续道:“安排一队人,扮作常裕禄余党,边关截杀大晋口音的人。封锁京城,别让外面的鸟随随便便飞进来。懂本将军的意思吗?”
  副将心底发寒,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神色一凛,颔首道:“末将明白。”
  能当主子,谁愿意当狗呢?
  杨晋用马鞭轻轻敲了敲靴子,眯了眯眼,一拽缰绳,“走,去大牢,看看咱们这位男皇后。”


第57章 牢中心术
  萧乾被打断了一条腿, 送到牢房里。
  押他进来的狱卒捆好了锁链,将他往破草堆上一扔,便拍拍手, 锁门出去了。
  萧乾扶着墙往边上蹭了蹭, 一摸屁股底下的干草,哪有半点干意, 湿得都能挤出水来。地面也潮湿得厉害,虫蛇贴着墙角发出悉悉索索的微弱声响。
  萧乾拽了把干草, 便见一只黑不溜秋的老鼠噌地窜了出去。
  他将旁边七零八落的破床板掰扯出两块木板, 在腿上比划了比划, 却又作罢。杨晋可没这么好心放过他,一会儿定要来试探一番,正了骨怕又要被打折了。
  萧乾靠着墙壁, 单薄的春衫透着刺骨的湿寒。
  他伸手在怀里摸了一会儿,摸到一片单薄粗糙的细竹简。也不拿出来,就挪了挪,贴着心口按着, 便觉着身上像是有了点暖意,恍恍惚惚地,像头回春宵时, 小皇帝落在他心口的吻。
  不多时狱卒来了,倒猪食似的将碗饭扣到门里。
  萧乾离多远都闻到了那股从潮湿阴寒里拔尖出来的馊味。但他还是慢腾腾往前挪,端详那饭菜。
  “看什么看!”
  狱卒伸腿踢了一脚,正把饭踢散, 饭粒洒到萧乾面前,他啐道:“还当自己是达官贵人啊,进了这儿的,老子都明摆着告诉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放聪明点,还能少吃点苦头。”
  他话说到一半,环顾四周的牢房,显然是将这一句警告广而告之了。
  萧乾闻言却眸色一暗。狱卒只以为自己是达官显贵,并不认得自己,杨晋竟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思及此,萧乾心里已然明白,杨晋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将他留在这儿了。
  狱卒瞟了萧乾一眼,没当回事,继续去送饭。
  萧乾此刻披头散发,一路被折腾得狼狈不堪,直接用手抄起馊饭捧着,挪回了没半点光亮的墙角。
  如今天尚不热,扒掉外面一层馊掉的米饭菜叶,里面还剩点好的。萧乾闻了闻,没闻出那般辣鼻子的味道,便随口塞进了嘴里。
  在安昌侯府吃的饭菜都在来大牢的路上被踢吐了,萧乾在战场上树皮都吃过,这么点饭完全没有讲究得必要。而且,他笃定今夜之后,恐怕除了毒酒,杨晋再不会给他任何饭食了。
  杨晋比萧乾想象中来得更快。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牢房外时,萧乾一直紧绷的脊背终于微不可察地松了下来。杨晋来了,也就意味着方明珏暂时无虞。
  这处大牢的各个牢房都很逼仄,杨晋进来走了两步,便到了萧乾跟前。
  他抬脚看了看,将沾到鞋上的饭粒碾掉,视线从地上刮过,在萧乾身边的馊饭上顿了下,落到萧乾脏污的脸上。
  “放着锦衣玉食不享受,如今剩饭剩汤,却也不知珍惜。”
  杨晋背着手,身覆轻甲,面白无须,缓声说话时很有一股子儒将风姿。
  只是萧乾当年看见他的第一眼,便从这虚伪的皮囊看见了里面的脏心烂肺,没给过他一个好眼色。如今他再摆出这番姿态,萧乾只当看耍猴戏的,还蛮有趣。
  “珍惜啊,”萧乾漫不经心开口,“我珍惜着,舍不得吃,这不都留给将军了嘛。”
  杨晋脸色一僵,冷声道:“巧言令色!”
  萧乾撩着眼皮看他。
  明明是一副臭要饭的的姿态,却硬生生被他一个轻蔑的眼神拉得仿佛高高在上的老佛爷。
  杨晋虚伪的皮终于扯不住了,他一脚踩在萧乾的断腿上,只听一声骨骼咔嚓声,萧乾咬牙,两颊的肌肉紧绷,额上瞬间滚下汗来。
  “就是这样的眼神……”杨晋死死盯着萧乾,“跟那个莽夫一模一样!听说你们流着一个‘萧’字的血?还真像……可惜,他死了,你也得死!”
  杨晋的脚收回去,萧乾的那条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血水洇湿裤子。
  杨晋压了压情绪,冷笑道:“你还挺能忍。你这条腿两天之内若不医治,就是废了。也是,命都快没了,又何必怜惜一条腿?不过……”
  他的声音一顿,似乎在强迫自己缓和下来,“如若你能让本将军看出点价值,那自然另当别论。”
  萧乾呵地一声,从嗓子眼挤出一丝沙哑的笑:“杨老狗,你说这话时,要是能收敛着点眼里的杀意,我说不准还能勉为其难地随便信信。论做戏,你可半点不如常裕禄,怪不得早早夹着尾巴跑了。”
  杨晋道:“你倒是有点小聪明。可惜不堪大用。”
  说到这,杨晋便又有些恼恨,阴厉的视线恨不能在萧乾身上剐下一层皮来,“若非你是个蠢蛋,在安昌侯府只长了个吃的脑袋,本将军此刻便是坐在龙椅之上,万人朝拜,哪来的功夫跟你废话。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乾缓过来了,筋骨舒展,一副地痞无赖相,仰着头斜睨杨晋:“宴席,不吃饭,拉屎啊。”
  杨晋恨不得把出了之前那馊主意的幕僚拽出来揍一顿。
  按近日情报之中所言,肖棋不但不是个傻的,恐怕还是个装傻的。不但有点胆识计谋,武功还练出来了点,已经完美地满足了一个可利用物品的条件。
  杨晋确实不能直接动方明珏,他并不像常太师一般忌惮百姓,毕竟兵权在手。但他怕朱昆。
  方明珏必须死,但要死得名正言顺,死得毫无蹊跷,最好,是被他自己的百姓逼死。于是杨晋的心腹幕僚心生一歹计,决定将安昌侯府满门这个屎盆子扣到方明珏头上。
  这是最快的法子。
  其它不论冤假错案,前朝秘闻,杨晋都无甚收获,若真要搜刮煽动,恐要多费一番功夫。杨晋等不及了,可不容易常裕禄死了,方明珏露马脚了,他生怕夜长梦多。
  而这个屎盆子若要想扣上,自然需要皇帝平乱的亲密伙伴安昌侯府出身的皇后肖棋配合。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之前面对胡夫人都愿意面子上过得去,演演戏做做样的肖棋突然变了副脸。进门开吃,吃完就要走,赖在人堆里不动。杨晋的手下急得团团转,根本逮不到萧乾独处,放迷烟疯药的机会。
  被寄托了厚望的胡夫人和安昌侯全被武力压制,连虚与委蛇的话都没从牙缝里蹦出来,根本没能将萧乾骗到无人处。
  不能下烟雾疯药,也便没了机会诱导萧乾发疯后大喊皇帝让他杀的之类惹人怀疑的话,眼看时机将过,杨晋手下当机立断,将吹烟的疯药下在了汤里,完全不顾喝下去和闻进去的差别。
  一步错,步步错。
  安昌侯府大门打开时,气得不止萧乾,杨晋也气炸了。
  无法,只得顺势而为,再等机会。只是这愤怒,总要有人来承受。而且杨晋怀疑,这一步之差,总有些被人算计的痕迹。
  “我看你是疯了吧。”萧乾听完,呵呵一笑,“杨晋,你莫不是以为真的大权在握,皇帝之位近在咫尺,所以什么都敢往外说了吧。朱昆知道吗?”
  杨晋阴沉一笑:“便是知道又如何?大晋那帮将领,老的老,少的少,萧乾死了,可再没一个能打的了。不过是仗着兵强马壮,若真殊死一搏,真当本将军怕了吗?”
  萧乾呵呵笑,不说话。
  杨晋说了太多,口干舌燥。心中计划失败的怒火也算是宣泄了些,再看萧乾,便像是看个死人。
  “废后肖棋被关进大理寺北监候审,”杨晋突然道,“而你,只能做一条无名的臭虫,死在阴沟里。”
  萧乾沉默。
  这在他意料之中。从路上专走僻静小路,几度换车,还肆意折辱他,打断他的腿,萧乾便知晓,杨晋定然给他找了个替身。
  三司会审,只要稍微拖延上些许时日,就无人怀疑,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恐怕杨晋龙椅都坐热乎了。
  “没想到吗?”杨晋讥讽道,“你替方明珏背了此事,他却一点情义不讲,直接将你废了。效忠这么个白眼狼,你可真是好眼光。”
  萧乾没搭理他,一颗提着的心反而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小皇帝想必是回过味来了。这么一想,又开始担忧心疼。无人可信,四面楚歌,他又不在他身边,反而让他担惊受怕。萧乾只恨自己百密一疏,忘了杨晋这条狗,落到如此地步,只能被动。
  杨晋撒够了气,见萧乾低头沉默,以为他懊悔,便又得意了,按剑转身,冷冷一笑:“多给你一日活头,明日子时,本将军给皇后一个面子,亲自来送你。”
  锁链哗啦作响,牢门复又关闭。
  仿佛他来这一遭,只是为了奚落羞辱一番萧乾。但实质上呢,这番试探谁输谁赢,犹未可知。
  萧乾静了会儿,伸手自己腿上轻捏了几下,手指从腿下抽出几块细细的小木板。
  若不是他留了一手,恐怕这样的伤势,就算将来能医好,他也得不良于行。之前被他们下手,他也刻意避开了紧要处,这样的伤将来或许有点瘸,但总好过站不起来。
  萧乾随手摸到一颗石子,腕上用力,砸死了墙角一条蜿蜒过来的小蛇,然后靠着墙,闭上了眼。
  他眼下只能期望,先前那些布置未曾白费。
  而此时遥远的大晋,萧乾的布置非常诡异地发挥了一点作用。
  已经开始踏上归途的冒牌礼部参事高衡,在临近大晋边关的城镇,遇见了风尘仆仆的颜知秋。


第58章 杀颜之事
  高衡看见颜知秋的第一眼, 险些没认出他来。
  当然,这不是指颜知秋的伪装之术已经出神入化,连曾经接触过他的萧乾的下属都认不出来了。而是他此时的形貌实在是太过狼狈, 若不是手上牵着匹一看便价值不菲的骏马, 恐怕会被城卫当成南越逃过来的流民打出去。
  这已是大晋南境最后一座城池了。
  其后再往南,便是险峻山川, 一峰挤着一峰,偶有村落散布其间, 也甚是稀少。
  高衡他们已经走到了回程的最后一处异乡。他这个礼部参事刚开始装得甚是艰难, 但一入了大晋, 周围反倒无人再在意他,各玩各的。
  朱昆一计不成,也懒得再召见他们这群酒囊饭袋, 招待了没几日,便直接将人轰出了京城。
  高衡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就有人水土不服犯点毛病,早没看见他们在京城犯病, 偏偏在这时候。高衡烦躁至极,消息打探得差不多了,有心早早回去, 但却碍于伪装,只能慢慢跟着。
  随手掂了掂摊位上的一枚玉簪,高衡又瞥了一眼牵着马走进城门的颜知秋,漫不经心地将几颗碎银抛给摊主, “买了。”
  小贩手忙脚乱接住,一看,“公子,给多了!”
  “小爷我今日心情好,赏你的。”高衡望着眼颜知秋离去的方向,背着手溜溜达达走了。
  “哎,公子……”小贩要追,却一眨眼,便见人群里没了那位锦衣公子的身影,又看了眼手里的碎银,喜不自胜地塞进腰包。
  高衡看似慢悠悠溜着弯儿,但身影却极快,没多久便穿过一条小巷,站在巷子口,望向对面的一间小裁缝店。
  他先将外面锦袍脱了,换上方才从路上小摊顺手买的一件粗布衣裳,又摸出一个小木瓶,手指伸进去沾了些棕褐色的药水,在脸上细细地抹了一遍。
  边抹边不住地向外瞟,生怕颜知秋比他脚程快,一会就来了。
  药水抹完,他拿出块湿乎乎的帕子,使劲儿在脸上搓。渐渐地,他的肤色白了许多,眉毛也掉了,变得没那般浓密,稀疏而极细,被刀锋修裁过般。鼻梁也矮了点,鼻头形状改变,圆润润的,不再尖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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