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怕我抹消灵基(11)

　　困惑不已的神父迷茫地望向所罗门，表情无助得就像个孩子。
　　“‘想要幸福的话，放手去追求愉悦就好了，你被选中成为御主也不正是因为如此吗？’，他如此告诉我，但是，这样的建议，是身为神职人员的我无法接受的。愉悦是罪孽，身为天主羔羊的我是不被允许追求这种东西的。那么，请您告诉我，我如何才能感到幸福？”
　　紧紧跟随着他脚步的古代圣者停了下来，温柔一如既往。
　　“你大概是失去了活着的实感吧，绮礼。感受不到平安喜乐，就捕捉不到活在世上的意义，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就会陷入自我怀疑的深渊。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存在，得不到光明的恩惠，那么倾向黑暗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身为神职者，我不应该……”
　　“不，剥去这层外衣，你也依旧是人类。”古代圣王温和地开解道，隔着蒙蒙雨雾，不知为何，面目隐隐有些模糊不清，“人类有着各种各样的苦恼不是很正常吗？至于吉尔伽美什的道理，你可以选择性地听，也可以选择不听，那家伙虽然很多时候都极有见地，但他绝大多数时候都带着恶趣味。”
　　言峰绮礼这个男人的本源是恶，吉尔伽美什毋庸置疑地发现了这一点。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本心为恶的男人，却被从小树立的道德观牢牢束缚着，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洁白无瑕的圣人，却不明白那副躯壳里，关着的究竟是怎样一只魔鬼。
　　两者剧烈冲突，最终诞生了如今的言峰绮礼。
　　任性妄为的王发现了这个矛盾点，并且打算把它点爆，释放神父的真正天性打算看场好戏，却不走运地撞上了他。
　　秩序派是绝对不容许混沌派逗比这么胡作非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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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求幸福不是错，保持良好道德感也不是错，两者都是正确选择，唯一有错的，大概是你天生的缺陷吧。绮礼，我无法像圣杯一样填补你内心的空洞，但却有一个不是建议的建议。”
　　“是什么！”
　　神父的声音激动得变了调。
　　“既然常人的幸福无法让你感到快乐，那么就离开吧，离开冬木，到充满痛苦的地方去。根据现在的世界局势，中东战场和南美洲都是合适的地方。然后在那里，做一个助人为乐的好人。”
　　以色列王神情恬淡地抛出了惊人言论。
　　“所罗门王，您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假如我追求愉悦的话，难道不是让人痛苦吗！假如帮助他人，让人感到幸福的话，我的愉悦就消失了，这两者完全背道而驰！”
　　“按照你的说法，你追求娱乐的方式太单一了。你曾经说过，看到人类的悲叹会感到高兴吧，那么光是看到都能让你感到愉悦，又有什么必要亲自动手沾上罪孽呢。在那里成为好人，不过是让你饱受道德谴责的内心平静下来而已。这样，你的天平两端就能平衡了。”
　　“人类的善行不会因为一人之恶而抹杀，同样，人类之恶也不会因为一人之善而全部消失。在这个世上，直到你死去的前一刻，你都是被幸福包围着的啊，绮礼。”
　　“啊……啊…………原来……如此吗…………”
　　宛如被晴天霹雳击中一般，言峰绮礼震撼不已地站着，浑厚笑声止不住地从胸腔中蹦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智慧之王，如此轻易就解答了我的疑惑！啊……这也许，也许就是我这种人唯一的生存方式了吧？”
　　言峰绮礼掩面狂笑，干涸的眼眶中忽然涌出温热的水珠。
　　是终于意识到堕落自性的悲恸之泪，还是重获新生的喜悦之泪？这个问题的答案，除了神父本身，无人知晓。
　　从天而降的雨水愈发宏大，哗啦啦的雨声响彻整个城市，也掩去了两人思维碰撞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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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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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盖盖也没有出场戏份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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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八位御主
　　空无一人的偏僻小巷里，黑心神父对所罗门微微躬了躬腰。
　　“感谢您的建议，作为对您的回报，我会在这场战争中找机会让assasin退场，archer这边也会对您进行相应的协助，保证您和您的御主能够顺利捧起圣杯。”
　　言峰绮礼拉直的嘴角勾起一丝弧线，脸上带和如释重负的开悟表情。明明是背叛这种相当恶劣的行为，被神父这么一说，就好像变成了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
　　“我记得Archer的御主正是你的授业恩师，就这样背叛他不要紧吗？”
　　“不，一点也不要紧。我之所以参加圣杯战争，不过是想要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圣杯了。
　　不需要圣杯，也就不需要他协助远坂时臣夺取胜利，那么，背叛就是顺理成章的吧？
　　一想到此处，言峰绮礼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桥，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愉悦之事。
　　“我会在圣杯战争结束后离开冬木，前几天圣堂教会派人联系过我，说南美教区的主教被黑·帮杀死了，本部也没有想去那里的人，问我愿不愿意去。本来我想拒绝的，现在听您开解之后，我打算去那里任职。”
　　“那祝你一路顺风。”
　　“嗯。”
　　白发的贤者目送言峰绮礼逐渐远去，等神父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这才回转目光，直直看向了路边的灯杆。在着凉空旷街道的路灯上，气质张扬的王早就无声无息地伫立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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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那两个同样拥有千里眼的小伙伴以往的奇异脑回路，所罗门还是决定先打个招呼。
　　“吉尔伽美什。”
　　“呵，所罗门，是你啊。”
　　吉尔伽美什在路灯上，半是恼怒半是讥讽地看向他。
　　“本王还等着看言峰绮礼的好戏呢，你这个废物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哼，不打破他伪善的外壳，反而帮倒忙一样地给他加固……从此以后，就像追逐腐臭的苍蝇一样追逐世间罪恶，在外人眼中却像是耶/稣再世一样的的大圣人吗？哼，这可真是适合绮礼这种男人的生存方式啊。”
　　“想法虽然有趣，但是……打乱了本王布置好的剧本，你该当何罪？”
　　“我无罪。”
　　笼罩在冬木上空的乌云里骤然闪过雷光，紧接着，沉闷的声响震动了整座城市。
　　所罗门踏前一步，眼神清明。
　　“就算是你，在被远坂时臣召回的那一刻，也已经起了杀心吧？杀心既起，那是我动手，还是绮礼动手，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么？”
　　“果然是你一贯的狡辩思路，所罗门。”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语气中却不乏关切，“与其来找我的麻烦，倒不如说说，你这次的灵基到底是怎么回事？本王真是好奇，以这种灵基的耗魔量，你那两个小御主怎么还没被你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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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兽的缘故，本次下界得到的是冠位的灵基。”
　　所罗门柔声答道，仿佛诉说的不是有关自己的致命危险，而是在讲述睡前故事一般。
　　“你说什么？！”
　　吉尔伽美什瞳孔微缩，那些眼界不够的英灵或许不知道冠位的存在，然而对他这种足够古老强大的英灵来说，冠位的存在并不是什么隐秘。
　　本来世界上并没有冠位，但在威胁到人类历史，足以毁灭人类的七大原罪之兽出现之后，“冠位”便作为应对这七大人类恶的安全装置而诞生。
　　一般而言，为了战胜威胁人理的“兽”，抑制力会赋予英灵座中拥有针对性技能的英灵冠位灵基，令其下界对战。但冠位灵基并非万能，即便拥有针对性能力的英灵，在对战兽时，随时都会有战死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