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怕我抹消灵基(19)

　　“基尔什，你觉得你来当天体科君主怎么样？”
　　“什么？”金发少年显然还沉浸在棋局当中，没有反应过来，“天体科的君主，不是老师您吗？”
　　“是我没错，不过以你现在恢复完全的天资，恐怕在十二科之外再独立一科出来也足够了吧？在肯尼斯崭露头角之前，你可是时钟塔里最耀眼的星辰啊。我这个老家伙虽然霸占着天体科君主的位置，但比起你来，恐怕还差点。”
　　马里斯比利宽容地笑着，银灰的双眼泛起柔光。乍一看亲切温柔，实则却像是钢铁表面的反光一样，明亮，却看不见多少温暖。
　　“虽然君主的位置可以在家族内部传承，但奥尔加的资质明显不够，就算我把位置传承给她，她也没能力保住。与其让阿尼姆斯菲亚落到被其他家族五马分尸的悲剧下场，还不如提早退位让贤，保住现有资源等待下一个适格者的出现呢。”
　　“老师过于悲观了。”金发少年抿紧唇，挺直了身子，竭尽全力封堵着棋盘上的漏洞，“出现不肖子是所有家族都会面临的通病，他们不会下死手的。我魔术回路受损的事，这在君主们眼里几乎不是秘密，此时老师你突然退位让贤，是不会让他们放下戒心的，除非……老师你别有打算？”
　　基尔什塔利亚握着棋子的手猛然一顿，目光凝聚在棋盘冲锋陷阵的棋子上。
　　类似国际象棋一样的棋子游戏里，主帅模样的人站在金色枪兵后，令其勇猛作战。
　　君主……君主……魔术协会中总计有十一个君主，而在这场圣杯战争里，就光临了两位。
　　“你觉得矿石科君主怎么样？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在学术方面颇有建树，性格实在是单纯了一点，并不适宜时钟塔的环境。如果矿石科不可以的话，还有现代魔术科。”
　　白发的男人伸出手指，越过枪兵，轻轻将他的统帅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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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粒子弹同时掉落下来，发出叮的一声。
　　肯尼斯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气，在那一刻，他完全放弃了防御，让月灵髓液去救援未婚妻索拉。而埃尔梅罗的至宝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完美发挥了功用，涌起的银色屏障挡在索拉面前，阻挡了那颗飞向头颅的子弹。
　　所罗门垂下眼，眸中映出子弹的影子，半山的森林里，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的生命反应就如同烟火般闪亮。
　　“索拉！你感觉怎么样，那家伙没有折磨你吧？！”
　　柠檬头魔术师紧紧抱住红发女人，忙不迭地嘘寒问暖，同时不免怨憎地盯了迪尔姆德一眼。而枪兵却是无视了他的眼神，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庄园外的某处密林。
　　很快，隐藏的谜底就自动浮现了出来。Saber主从迈着坚实沉稳的脚步，身影一寸一寸地从山道石阶上冒了出来。
　　“虽然并不乐意以这种形式和你决斗，但既然御主发布了命令，我也不得不遵循。来，lancer，继续我们未完结的决斗吧！”
　　英气凛然的女骑士高举长剑，圣青双瞳直至闯进了迪尔姆德眼中。
　　“原来如此，你的御主想要坐收渔利啊。不过，我却不得不拒绝你的邀请，我的主君正陷于危难之局，作为骑士，我不能抛弃他，为了独自一人的荣耀而进入战斗。”
　　迪尔姆德捏紧了双枪，但哪怕战意盎然，他也始终克制着，没有迈出哪怕一步。
　　所罗门王不愧是魔术王，刚才和他交手的时候，明显就有和生前同伴们对练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的确，从力量和迅捷度上来看，所罗门王的确比不过身为lancer的自己，然而手段却十分多样，不断呼唤出各种使魔，把他纠缠在小范围内，以至于无法及时回援主君。
　　现在除了caster主动突击以外，还加入了saber，在敌我未明之前，不可以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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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谈崩了呢，lancer。”阿尔托莉雅冷冷地回应，“本来想要完结你我昨夜的决斗之后，再来和那边那个天真的御主坐下来好好谈谈夹击caster的事，但现在好像被你拒绝了。”
　　跟在骑士王身后的女人脸色大变，刚刚伸出手，却又像是坠上了千钧重物，无力地垂落下来。
　　“Sabe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刚刚趁机解除了索拉束缚魔术的肯尼斯像是听见了什么绝顶有趣的笑话一样大笑出声，“听到没有，马里斯比利，就算机关算尽又如何，还不是无法突破我月灵髓液的防御？命运可是公平的，想要击败我，却不知道连自己也成了他人眼里的猎物，你说是吗？”
　　“可以，我同意了。我以时钟塔君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之名，饶恕你们昨晚对我的不敬之罪，现在结成临时联盟，对caster进行讨伐！”
　　白发男人静静看着众人的表演，唇边浮现一丝奇异的笑容。
　　“也许是，也许不是呢，肯尼斯。Caster。”
　　“是，master。第二宝具，展开——戴冠之时已至，以此启发万象。”
　　倏然之间，白色神殿吞没了整个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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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丽，趁我还没有发动计划，你可以现在离开。”
　　卫宫切嗣坐在狙·击·枪旁边，点燃了香烟，一如既往地颓废着，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捏着香烟的手，在不断地颤栗着。
　　“切嗣？”
　　“不，爱丽，对于这个计划，我没有任何信心。时钟塔里足足来了两个君主，由此可见其重视，”男人拼命吸着烟，眼神里罕见流露出脆弱，“君主是魔术师里最顶尖的存在，同时还有巨大权势，哪怕是我，也不敢轻易挑战他们的权威。除了昨晚的肯尼斯，还有另一个天体科的君主。那个天体科君主和肯尼斯完全不同，是成名已久的君主，而且我调查到，那一位是极为罕见的不排斥科技设备的君主。”
　　“也就是说，我无法把狙击肯尼斯的策略复制到他身上，而且，对方还召唤了所罗门王。我查过资料了，所罗门王被誉为‘魔术王’，也就是说，他必然拥有克制现代魔术的手段。”
　　无论是爱因兹贝伦擅长的魔术手段，还是卫宫切嗣无往不利的现代手段，在马里斯比利和所罗门的组合面前都惨遭破解，这种攻略难度简直能令人绝望。一旦夺取圣杯战争失败，而那两个君主又活着的话，卫宫切嗣可以肯定，自己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挑起两人的争斗，然后，在他们两败俱伤的同时，将这两个魔术师一一狙杀。
　　“本次作战干掉天体科君主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二者同时干掉的几率不到百分之十，爱丽，还有舞弥，想退出的话，那就先退出吧。”
　　男人悲观地预测道，就在此时，一具温热柔软地身体悄悄从背后靠了过来。
　　“这么脆弱的切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银发人造人温暖地微笑着，“假如因为事情困难就不去做的话，不就永远也完不成了吗？你可是那个对着我说‘要拯救世界’的男人呢，切嗣。”
　　“拯救世界什么的，圣杯什么的，我早就已经放弃了，我现在只想带着你和伊莉雅远走高飞！就算我夺得了圣杯，你也会离开我吧，爱丽！”
　　“不行哦，切嗣，作为小圣杯迎接大圣杯降临是我的命运，身体也正是为此而被改造的。就算逃离冬木，我的使用寿命也会在几年之内结束，说起来结局并没有什么两样啊。”女人温暖的声音如泉水般流淌着，内容却令人感到无比悲伤，“不要说什么已经放弃了的话，我的切嗣，从来都是背负着那个宏愿而独自前行的殉道者啊。”
　　话音未落，黑发男人就已张开了双手，把银发红眼的人造人紧紧抱在怀中。
　　“爱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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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卫宫切嗣才从涌动的软弱情感里挣脱出来，恢复了冷静：
　　“那么，猎杀行动正式开始。爱丽，你先带着saber到预定地点埋伏，等候枪响。舞弥，你去那边那个山峰狙击肯尼斯，马里斯比利和所罗门的组合非常难缠，就由我亲自动手。还有你，saber，一定要注意保护爱丽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