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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心问路(34)

作者:月月月中眠 时间:2018-06-29 14:17:57 标签:悬疑推理 正剧

  “你刚出狱,这是做什么?”
  宋朝生像被‘出狱’两个字刺了一下,迟疑了会儿,又面露凶相,菜刀狠狠对着耿青城:“你们就不该让我出来!”
  如果他不出来,就不会知道马巧玲已经死了!
  不对!
  “你们就该让我早点出来!”
  如果他能早十年出来,就能救回马巧玲!
  耿青城眉头不经意皱紧,宋朝生情绪极其不稳,这是一个危险信号!这种情况下,无法判断他下一步动作,爆发只在一瞬间!他迅速地分析,换了一副慈祥面孔,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也算有交情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放了姚珊吧,她只是个无辜的小丫头。”
  特警悄悄绕到宋朝生背后。
  “要求?”宋朝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对,我有要求!”
  他颤颤巍巍地打量着四周,目光锁定在乐易身上:“我要想让他也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我爱的人死了,要不,让你爱的人也死一次?”宋朝生盯着乐易,刀光反射下的脸色极为苍白。
  死字像一声号令,把空气中的弦绷到极致,特警条件反射地、无声地朝前逼近。
  宋朝生哀伤地挥着刀:“小丫头,对不起,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不过我也不想活了,我下去给你赔罪。”
  姚珊已经听不见了:“我不是……”
  “等等!”千钧一发之际,乐易猛地喊出来。
  他看了眼耿青城,咽下一口口水,定了定神:“她不是我爱人,你放了她吧。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了。”
  宋朝生:“你少废话!”
  “他没说废话,她真不是。”
  人群中突然钻出一道清冷的声音,一个白色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乐易身边,那人表情漠然地打量了宋朝生一会儿。
  “我才是,我换她吧。”


第54章
  全场哗然。
  程烟景头脑冰凉,拇指紧紧摁住虎口才免于跌倒,周遭的人群仿佛红了眼睛的饿狼,向他投来贪婪凶险的目光,他是掉入狼群的肥厚尸体,快要被啃噬干净。
  视线!都是视线!他看不清他们的面孔,眼前全是模糊的团状物,唯独视线如刀锋一般锐利。众目睽睽下,危险的、赤裸的、凶狠的视线像出了穴蚂蚁,啃噬着他筑起的经年累月的防备。他喉头涌起一阵酸水,隔夜的饭菜在胃里翻江倒海,脸上浮出一层厚厚的汗。说完那一句我才是之后,他就被掏空,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五脏空空,只剩一张皮囊。
  乐易从讶异中回神,难得发了怒:“说什么呢?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像是在吼声中惊醒过来,一秒钟后,他对着自己的虎口狠狠掐了下去,摁虎口穴可以凝神,可这一掐,不像要凝神,反倒带着敲骨取髓的自虐,皮肉都要被刺穿!
  一阵彻骨的疼痛后是眼神彻底的清明,他朝乐易笑笑,回过头声音低沉悦耳:“我才是他的爱人。”
  这话一出,怔住的不只是围观的路人,宋朝生也像停摆的器械,睁大眼,视线来回在姚珊和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中徘徊。
  耿青城只怔了半秒,捕捉到宋朝生的恍神,飞速地朝四周扫了一圈,用眼神示意特警靠近。他悄悄朝程烟景移了半步,顺手把乐易拉到身后,小声说:“不要刺激他。”
  耿青城对程烟景有一种莫名的信赖,大概是程烟景第一次出现在他办公室,用轻描淡写地口吻说,眼睛看不见了;亦或是他在得知乐易就在诊所对面,也能笑着说出‘不去招惹他就是了’,那种进退间的从容像春风温柔的恰到好处,融冰暖雪,润物无声。
  程烟景松开手指,回以一个宽心的笑容,宋朝生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到这个清瘦又好看的男人身上,刀尖不自知地朝他指来。
  特警敏感地注意到这一变化,缓缓靠近他身后,屏息静气,贴到他背后。
  程烟景咬紧下唇。不要看别处!别管那些视线!不要听那些杂音!汗水顺着鼻尖,落到干枯的嘴皮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做出了一个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动作,他一把扯过乐易的领口,箍住他脖颈,对着嘴唇就吻了下去。
  乐易怔住了,周围的人也怔住了,宋朝生更怔住了,陷入一种猝不及防的震惊,挥出去的刀忘了收回来,像一个失灵的塔吊,突兀地定在半空。
  但特警动了!
  贴在宋朝生背后的特警,猛地一计手刀劈向他手腕,宋朝生手臂一麻,刀脱了空,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其余人一拥而上,一个小年轻飞快扑向姚珊,把人带进怀里,三五个壮汉齐齐把宋朝生压在地上。
  耿青城长舒一口气,虽然乱来,但大概是男男当街热吻太离经叛道,宋朝生的恰到好处的反应给了特警突破口,成功救下姚珊。他拍了拍程烟景的肩膀,朝宋朝生走去。
  程烟景回过神,几乎是一瞬间,手心失了力道,直直地垂下,快到晕倒。乐易条件反射地把人捞起,才发现他软得像一滩泥。
  “没事吧?”
  程烟景缓了缓,虚弱地笑了一下:“吓,吓死我了。”
  姚珊被扶进屋,警察小声安慰着,程烟景从诊所取来人参、灵芝一类安神的中药,切了片煮了,让姚珊服下。
  穿过翠柳街时,围观的人还没有散去,视线齐刷刷地射向他,程烟景闭了眼,周遭的视线却穿过黑暗变得更清晰,他咬紧牙,一口气跑回诊所,配齐药又冲进乐易房间。
  耿青城照看了一会儿,说:“等珊儿情绪稳一点,我安排一个心理医生过来,她受了惊吓,可能需要心理干预……”
  乐易知道惊吓过度的滋味,更不想姚珊也被噩梦缠上,点点头,摸了摸姚珊惨白的脸。
  “对不起。”
  姚珊柔软地笑笑:“乐哥,说什么呢,都是意外。”
  程烟景退到屋外,呆坐在沙发上,他被抽空了力气,这下可真的成了焦点了,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他闭上眼,只觉得天旋地转。
  过了好一会儿,乐易送走了一众警察,又哄睡了姚珊,挨着他坐下。
  程烟景抬起头:“没事了吗?”
  乐易亲吻他的额头:“没事了。”
  “刚才那人是?”
  “之前和你说过的宋朝生,”乐易往后一仰,望着灰白的天花板,“他刚入狱那会儿,我每天都盼着他死,后来他拼命减刑,想早点出来,耿青城为这事儿还担心过一阵子,怕我会对他怎么样。”
  他有气无力地靠在程烟景肩膀上:“也就半年前,我喜欢上你,才打消了别的念头。”
  别的念头是哪种念头,乐易没说,程烟景也没过问,沉默了片刻,轻轻侧了脑袋和乐易靠在一起。
  乐易略带歉意地说:“我在家住几天,珊儿需要人陪。”
  “我陪你。”程烟景垂下眼,“你在诊所陪了我那么久,这次换我陪你。”
  乐易轻轻地笑了一下,大概是场面太沉重,竟跳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戏谑:“我的大小姐,舍得出门了?”
  程烟景面色平静,太阳在他身后被云层遮挡了,巨大的红日无可奈何的往云里坠,光芒一点点散尽,带着英雄末路的色彩。
  他闭上眼:“去做害怕的事,害怕就会自然消逝,你说的。”
  乐易眼神忽地亮了,是的,他说过,程烟景也做到了。
  他俯身在他鬓角吻了一下。
  “谢谢你。”
  面馆停业了两周,乐易抽空改了工商登记,把面馆过给了姚珊。
  市里担心恐慌扩散,严管了舆论报道,绑架事件没掀起太大的风波,只被街头巷尾谈论了一阵子,很快被新的话题取代。临近年末,‘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的’的音乐昼夜不息地荼毒着人们的耳朵,过年的喜悦冲走阴霾。
  有个小特警特别勤奋,三天两头就往乐易家里跑,开始是汇报案情,关心姚珊身体状况,到后面就和姚珊两人锁在卧室里。乐易揣着明白装糊涂,时不时透露一些姚珊的喜好,装出一副警民情深的样子。
  “宋朝生出狱后也没地方去,除了西沟桥桥洞就剩这个面馆,他想好好找份工作重新开始,所以才在城里找机会,但马巧玲死了……”小特警面露不悦:“他想自杀又没有勇气,就闹事了。”
  “挟持人质是绑架罪,这次又发生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影响很不好,他这次真的要判无期了。”
  乐易叹了口气,宋朝生先后两次判无期,一次拼了命地减刑,这次,大概不会想出来了。
  人世皆苦,但只要心头上有那么一丁点儿念想,还是能寻得几分乐趣的。可宋朝生的念想,十年前就死去了。
  他沉默了片刻,却见小特警的肩膀上沾着透明的冰晶,朝窗外看去,小朵小朵的飞絮正从云层间落下。
  “下雪了啊……”
  两人的关系在狭长的翠柳街传开了,诊所的生意受了影响,推拿的男客人少了许多,像生怕被占了便宜似的,程烟景也不恼,他本来就爱清静,人多反而困扰,那些闲言碎语他从不往心里去,本本分分地替人看病。有一次,不知谁家的熊孩子在诊所门口泼了一大盆稀泥烂浆,气得以赵婆婆为首的粉丝团,天天守在诊所,防止有人捣乱。
  谢无争不知道从哪儿听到消息,从蛮城赶了来,本是想劝他俩回蛮城,谢家在蛮城根基稳,有什么事情好罩着,结果一看自家弟弟跟没事儿一样,挂着和风细雨的表情,也就悻悻回去了。
  “你可以啊,我还真没见过烟景为了谁情绪外露成那样的。”
  谢无争心里百味陈杂,一遇事儿就躲的程烟景,居然为了这小子光天化日演琼瑶剧,真是中了邪了。
  乐易讪讪地说:“我也没想到。”
  语气里还带了点甜蜜和骄傲,谢无争看得更来气,拉了车门就要走。
  “哥……”乐易叫道。
  别跟着瞎喊,谁是你哥。
  “有件事我一直想说,没找着机会,”乐易清了清喉咙,“之前你说,烟景和你不太亲近,我想……不是这样的。”
  谢无争一愣,这话是上次让这小子劝烟景留在蛮城的时候说的,他居然还记着。
  “我刚开始追烟景那会儿,把你当情敌了,还和烟景起过一次冲突,我看得出他很在乎你。”
  谢无争暗骂了句白痴,听乐易又说:“他只是害怕和人接触,又不懂表达。”
  这还要你说,你才跟了他才几年,装懂什么。谢无争白了乐易一眼,心想烟景都敢众目睽睽下吻男人了,这害怕估摸着也到头了,挥挥手,心情很好地走了。
  自从替姚珊解围后,程烟景像是丢了包袱,反正不会有比大庭广众之下吻一个男人更出格的事情了,虽然寻常还是个安静的性子,但偶尔也会主动说上一两句。
  过了几日,新家大致装修完毕,程烟景抱来一个药箱:“这个……”
  “这是什么?”乐易接过,发现里面装的不是药,而是一摞照片。
  这些照片还都是他拍的。先前程烟景不肯出门,他揣着拍立得从城东跑到城西,胡拍海拍弄了一大堆照片诱他,除了被程烟景拿去做钥匙扣的那张外,其余都存在这药箱里。
  “我想找面墙把它们挂起来。”程烟景说。
  乐易一听,竟有种苦尽甘来、泪腺翻腾的冲动,八爪鱼似的扑到程烟景身上:“挂,当然挂,卧室厨房卫生间,你说挂哪儿就挂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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